顧淮川居然與顧家公司合作了。

沈窈有些意外，但想一想，又覺得在理之中。

他恨顧家人，似乎也只恨那麼幾個人，雖然關系不睦，可也沒見他為難過顧青蕪和顧明玄。

如今作惡之人已經進去，剩下的都是無辜者，他手幫個忙，沒什麼不對。

沈窈看著沈固，“這也不至于生氣，不愿意就拒絕就好了。”

沈圖北呵呵，“你不知道你舅舅這個人擰嗎？”

他過來坐在沈固對面，抱著胳膊，語氣慢悠悠，“當初跟顧家鬧翻，顧明玄曾拎著禮品登門致歉過，姿態放的很低，你舅舅對他印象不錯，后來很多次公共場合與顧家人面，他對那些老家伙不假辭，但對這個顧明玄態度還是可以的，剛剛打電話過來的就是他。”

沈固抬眼瞪他。

沈圖北不在意，接著說，“你舅舅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，他厭惡的也就顧家那麼幾個人，顧淮川不在顧家公司，那幾個老家伙也進去了，如今那邊掌權的是顧明玄，他自然也不想計較太多。”

他說到這兒沈窈就明白了。

沈固看在顧明玄的面子上，是有心想要幫一把，同意合作的。

但因為合作方多了一位，那人他又膈應，就別扭在這兒。

沈窈說，“也好解決的，你們把顧淮川踢出去不就得了。”

沈圖北呵呵，“那項目是恒一的，人家拉了顧明玄一把，現在讓顧明玄拉你舅舅，他倆怎麼能踢走人家。”

他嘖嘖嘖，“這不，就因為這個，現在才擰擰的坐在這，拉著張老臉，別人惹他，他給我們臉看。”

他話剛說完，沈固突然彎腰，拿下腳上的拖鞋朝著沈圖北就砸過去，“就你話多。”

沈圖北沒防備，被一拖鞋砸在上。

拖鞋掉在地上，他慢悠悠的彈了彈服，“這怎麼還急眼了，這是說你心坎上去了？”

沈固咬牙切齒，完全沒了平時的穩重樣，“你給我閉。”

沈圖北站起，“你瞅瞅，開始窩里橫了。”

他慢慢悠悠往門口走，“窈窈說的也沒錯，不愿意就拒了，在這生什麼氣，哪至于。”

沈固不說話，依舊拉著臉。

沈圖北去到院子，看作是出手機打了出去。

沈窈想了想，坐到沈圖北之前的位置，正對著沈固，“如果實在不想和顧淮川有牽扯，又想幫助顧明玄，也可以單獨拿個項目跟他合作。”

沈固抬眼看，“我知道，我當然知道可以這樣辦，但是剛剛電話里，顧明玄跟我說，是顧淮川讓他來找我的，如果能拉我們家公司進去，他可以再讓幾個點，大頭讓我們兩個分。”

他砸吧了一下，“我倒是不在意那點錢，只是顧淮川的心思也太明顯了，就想讓我知道他是奔著我來的，你說他是不是在挑釁我。”

想了幾秒，他突然又說，“也不是奔著我，是奔著你。”

沈窈并未反駁。

否認沒意義，明眼人都看得出，確實是這麼回事。

沈窈手撐在上，問他，“那你打算怎麼辦？”

沈固表又沉了幾分，“我讓顧明玄把姓顧的那個給我約出來，我跟他正面一。”

他看著沈窈，“你們兩個離婚后，我還沒跟他正式見過面，這麼一說，他失禮的地方是真多。”

沈窈沒有阻止，知道沈固自有他的分寸。

鄒燕清過了一會兒回來，時間已經差不多，直接去了廚房。

沈窈也跟過去幫忙打下手。

洗菜的時候，鄒燕清突然開口，“顧淮川有沒有聯系你？”

沈窈有些意外會問顧淮川，“沒有，怎麼了？”

鄒燕清哦了一聲，也沒什麼好避諱的，直接說，“剛剛好像看見他了，也不是很確定，一晃神的功夫人又不見了。”

沈窈洗菜的作一停，頓了兩秒才問，“在哪看見的？”

“就超市門口。”鄒燕清說，“沒見他買東西，手兜站在那，我從后視鏡看見的，再想仔細看，他已經轉走了。”

也糊里糊涂，“有可能是我看錯了，聽你二哥說他家住的位置離這兒不近，再怎麼也逛不到這邊來。”

說完了，才轉頭看沈窈，“除非是過來找你，但是沒聯系你，剛剛那個應該就不是他。”

沈窈沒說話，悶聲把菜洗完，又幫忙切了。

炒菜這環節就鄒燕清自己來，洗了手，從廚房出來。

沈固剛剛還在生氣，現在已經轉了態度，跟沈圖北和齊嶼一起坐在餐廳，三個人在斗地主。

都是心眼子多的人，抓著牌不著急出，一個個算來算去。

沈窈沒過去，站在客廳看了一會兒，轉回了房間。

把手機拿出來，上面空空的，顧淮川確實沒有聯系。

想了想，把電話打給了沈曼。

沈曼很快就接了，現在一天天沒什麼事，隨時聯系隨時在。

電話接起的時候明顯打了個嗝，說話都醉醺醺的，“這個時候打給我，不忙了？”

沈窈皺眉，“你喝酒了？”

沈曼嗯一聲，“對，不過你放心，我在家里喝的，很安全。”

那邊還能聽到有人勸著，讓喝一點，要不然晚上難。

沈窈松了口氣，周萬城給雇了個傭人，邊有人伺候，是安全的。

問，“怎麼了？心不好？”

原以為是葉婉那邊太順利，讓不舒坦了，結果沈曼呵呵，“沒有心不好，心好的。”

酒勁兒上來了，說話就沒那麼顧忌，“昨天晚上夢到你妹妹了。”

沈窈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妹妹是誰。

直到沈曼說，“我的雅雅啊，小的時候，是個招人疼的小團子。”

還笑了一下，“很小的時候，也是管你姐姐的，你還記得嗎？”

沈窈不記得，關于周雅的回憶全是不好的。

不說話，沈曼就嘆口氣，“原來喜歡你的，不懂事的時候也會念念叨叨的想要去找你玩兒，是我把對你父親的恨意施加在了你上，又轉嫁給，是我一手促今天這種局面的。”

沈窈說，“都過去了，就別再提。”

“不提了，不提了。”沈曼接話，似乎抹了把臉，“昨晚夢到了，夢到小時候，在我懷里。”

干的笑了一聲，“走的時候也在我懷里，好的，我帶來也送走。”

沈窈皺眉，打斷的話，“葉婉那邊況怎麼樣？”

沈曼吸了吸鼻子，“好的，的修復方案已經制定出來了，滿意，就等著看效果了。”

又說，“臉上的傷愈合的差不多了，說是要趁著這個功夫先做初次調整。”

呵呵一聲，“我也好奇的，也想看看最后能個什麼樣？”

沈窈又問，“這段時間有人去看嗎？”

沈曼停頓了一下，“你是想問顧淮川？”

說，“沒有，顧淮川沒有來過。”

沈窈不想問他，年底了大家都忙，顧淮川肯定也忙，哪有時間去看。

說，“其他人呢？”

沈曼似乎是想了想，“那也沒有。”

說完嗤笑，“就葉婉現在那張鬼臉，即便有人想去看，也不會同意。”

停頓一下，哎了一聲，“也不能這麼，還真有人來了，當天來當天走的，你瞅瞅我這個記，差點給忘了。”

說，“是顧淮川的姑姑，什麼玩意兒來著。”

喝了酒，思緒有些混，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，最后就說，“忘了忘了，反正就是來了，中午到的，晚上就走了，在病房里陪了一會兒，跟那老兩口一起吃了頓飯，走的時候我跟出去一段，聽見打電話給顧淮川，說的是什麼沒聽清，也就那點事兒，懶得聽了。”

哼哼，“肯定是顧淮川讓來的，他沒時間，就讓他家里人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