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大周末,但醫院里并不冷清。
葉婉先去了,至于一些別的檢查,因著面上的傷還沒完全愈合,暫時不著急,就往后安排。
在病房坐了一會兒,沒忍住,出去走了走。
住院部患者頗多,也都閑不住,出來晃晃悠悠。
一個個看去,幾乎都是面上覆著紗布。
之前葉婉出門必戴口罩,見了人也躲躲閃閃,在這里倒是不用了。
仿佛進了一個對來說特別適合的環境。
大家誰也不去深究別人面上的傷是如何來的,只專注自己的傷何時能修復好。
一層樓一層樓的逛下去,到住院部大廳,這邊人就更多。
大家無事可做,病房里呆著又無聊,就在大廳找了位置坐,有的玩手機,有的不認識也湊一起聊兩句。
葉婉原地站了一會兒,突然覺得眼角有人影一晃,莫名的有些眼。
趕轉頭看去,結果視線都是散步的患者,大家行不限,有的是傷口愈合不舒坦,有的是心里焦躁,就來來回回的踱著步。
不太安心,朝著剛剛那人影閃過的方向走去。
確實沒看到人,樓梯口安安靜靜,即便是有人快速跑上去,也應該會有聲音發出。
覺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。
在樓下站了一會兒,又乘坐電梯上了樓。
人影消失在電梯口,沈曼也就從安全出口走出來。
了側腮,又看向邊一走一過的那些患者,沒忍住呵呵。
沒上樓,在樓下等了半個多小時,就見葉家夫妻倆來了,邊確實跟了個男的。
這男的有過一面之緣,沈窈和顧淮川結婚的時候這男的來參加過婚禮,是男方那邊的朋友。
顧淮川沒來,他跟過來就有意思的。
那幾個人沒注意到,行匆匆的上樓去。
沈曼沒跟著上去,在樓下站了一會兒就走了。
樓上葉家老兩口帶著阿哲進了病房,見葉婉狀態還不錯,都放下了心來。
沒出門之前,因為面上的傷格變得古怪易怒,很久都沒笑過了。
這次聽見聲音回過頭,雖然那張臉有些慘不忍睹,但能看得出面上是帶了一些笑意的,“你們來了?”
葉夫人迎了過去,“剛剛有沒有走走看看,覺這邊環境怎麼樣?”
“還行。”葉婉說,“患者多的,有的似乎比我還嚴重,我覺那醫生沒撒謊,他們見過太多我這種的案例,在這方面應該是有把握的。”
葉夫人很欣,“這樣就好。”
然后拿出手機,“那我們給阿川發個視頻吧。”
葉婉還是趕去拿了口罩和帽子,都弄好之后,才讓葉夫人把視頻撥過去。
顧淮川已經到家了,換了一家居服,坐在沙發上。
上午想要理的文件沒看完,此時攤在上慢慢翻閱。
手機響了,他拿過來接通。
屏幕一晃看到了那邊的四個人,大家都高興,對著他擺手。
葉婉站在最后面,不停的調整口罩和帽子。
等了一會兒,被阿哲推到前面來,才開口,“阿川,你工作很忙麼,周末還在理文件。”
顧淮川說,“也算不上忙,本來上午想要理,但是耽擱了。”
他一說上午,大家不免就想到了沈窈,能耽擱他工作的也沒有什麼別的事。
葉婉垂下視線理了理耳邊的頭發,“我跟醫生聊過了,他說我傷的還不算重,他見到很多比我傷勢還嚴重的,我這種況很好修復,也不用花費太多時間,皮愈合快的話,一年就差不多了。”
顧淮川也不太懂這些,就嗯嗯兩聲,“行吧,他們有把握就行。”
他隨后把話頭遞給了阿哲,問他住在哪里,是不是跟葉家老兩口一起,又問他是一直陪在那里還是半路回來。
阿哲說,“我單獨租了房子,應該中途還會回青城,但是大多時間會陪在這邊。”
倆人順勢又聊了些別的,葉家三口人倒是被晾在了一旁。
離了視頻范圍,葉夫人和葉老先生對視一眼,表都不是很好。
他們倆還看了一眼葉婉。
葉婉抿著,面上被口罩遮了個七七八八,但也能看得出失落和不高興。
只等那倆人聊的差不多,葉夫人又湊了過去,“對了,今天魏碩還打了電話過來,猶猶豫豫的,好像是得了消息,知曉我們外出就醫,特意詢問。”
像模像樣的嘆口氣,“他還說他最近有休假,如果有需要他也可以幫忙,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,當時分手鬧的也不是很好看,現在又擺出這種姿態,難不是后悔了?”
顧淮川沒應聲,葉夫人就繼續,“還有那個文星牧,也有打電話過來,也是好一通的關心婉婉,你們這幫朋友啊,是真的靠譜。”
說著又看了一眼阿哲,阿哲笑了笑沒說話。
葉夫人又夸了他兩句,好似這番話下來,真的是慨邊的人對葉婉的照顧。
可都是年人,又在商場爬滾打,哪可能聽不出話里的含義。
顧淮川點點頭,“大家都是場面人,這麼做是應該的。”
之后他問了問葉婉況,然后就說自己這邊事有點多,需要去忙了。
葉婉趕說,“工作重要,你先忙,等你有空我們再聯系,我在這邊反正沒什麼事兒,你隨時找我都可以。”
視頻通話時間不長,葉婉一共說的話也不多,以至于剛剛還明顯高興的表,等視頻一掛斷,瞬間就沒了。
將口罩扯下來扔在一旁,拉著臉去到病床上躺下,“累了。”
另一邊的顧淮川把手機放在沙發上,文件還沒看完,突然就失了興致。
他向后靠著,盯著面前的一虛無,有些發了呆。
……
齊嶼晚上來了家里,沈固說找他談工作上的事兒。
他以為真有什麼要事兒,進門就問,“怎麼了?是不是跟程總談的那個項目不太順利?”
沈固招呼他到沙發上坐,沒接他的話,而是說,“你來的還快。”
齊嶼說,“在家也沒什麼事兒,接了電話就趕過來了。”
沈固問,“晚飯還沒吃吧?”
“還沒。”齊嶼笑了笑,“我一個人比較好解決,不愿意就點個外賣,要不然就到樓下飯館。”
“正好了,我那邊馬上做好飯。”鄒燕清接話,“一會兒在這吃,有什麼事兒吃完飯再聊。”
他這麼一說,齊嶼也就沒繼續問。
沈窈站在房間門口靠著門框,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然后轉頭看向沈圖北的房間。
沈圖北也站在門口,勾了下角,進屋了。
鄒燕清那邊做好飯,招呼大家去餐廳坐下。
沈固和齊嶼先過去的,倆人剛坐好,屋子里突然就黑了。
沈窈聽見齊嶼說,“跳閘了?”
他自己又否定,“院子里的燈還亮著,不應該是。”
沈窈看不見他,聽著他似乎是要站起出來查看,但是被沈固給按住了,“你坐在這兒別。”
沈窈走出去,沈圖北也推著小移桌出來了。
上面擺了個大的蛋糕,了點燃的蠟燭。
燭一閃一閃,照亮了周圍方寸。
沈圖北將蛋糕朝餐廳推,說了一句,“遲了一些,你別介意。”
沈窈跟著他一起走到餐廳,就見齊嶼一臉愣怔。
走到跟前,沈窈把手里的禮放在桌子上,推到他面前,“生日快樂。”
齊嶼的生日已經過了,原本打算把他到家里來慶祝,但是那段時間事實在是多,大家都沒有心思。
沈圖北說他自己也沒慶祝,這邊忙,他就忙著看管公司,他估計自己也忘了日子了。
最近事理的差不多,大家打算把他生日補上。
齊嶼站起,沈窈第一次見他手足無措,“這……你們……我……”
沈圖北也準備了禮,遞給他,“許愿吧。”
齊嶼盯著蛋糕看了半天,聲音有些艱,“我很多年都沒過過生日了,也很多年沒許過愿。”
沈窈問,“你那些小馬仔不給你過生日?”
齊嶼說,“他們也不過生日。”
大家一天天的懶散混日子,也沒把這當什麼重要的日子。
他有點不好意思,但最后還是雙手合十,閉眼許愿之前看了下沈窈。
沈窈在旁邊拍手給他唱生日歌,歌唱到一半,覺到兜里的手機嗡嗡起來。
這種場合肯定不能管,沒當回事兒,唱完歌,齊嶼也許完了愿,把蠟燭吹了。
沈窈去開的燈,桌子上放了好幾個禮品盒,家里人手一份,都準備了。
需要切蛋糕,齊嶼對著沈窈招了下手,沈窈條件反的就走了過去,“啊?”
齊嶼把切蛋糕的刀子放在手里,握著的手,“我們一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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