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霞等著樓下徹底沒人了才下去,正巧魏姐端著托盤要上樓。
托盤里放著清粥小菜,還有幾盒藥。
一看就知道是要送給誰的,王霞說,“給我吧。”
魏姐將托盤給,“老先生的飯菜馬上好。”
王霞嗯一聲,“知道了,你去忙。”
端著托盤轉又上樓,到顧淮川房間門口,房門沒關嚴,開口,“阿川,是我。”
等了幾秒進去。
顧淮川正在床邊坐著,握著沈窈的手,沈窈在睡覺。
王霞將托盤放到一旁的桌子上,“又睡著了?”
顧淮川說,“溫度又上來了,應該是在昏睡。”
王霞走過去,見沈窈狀態還行,鬢邊的頭發微,能看得出面頰被過。
奇怪的看了一眼顧淮川,調侃,“你什麼時候會照顧人了?”
顧淮川沒回應,只了沈窈的手,而后松開。
他看了一下托盤里的飯菜,白粥和涼拌的小菜,看起來爽口。
隨后他低聲著沈窈,“窈窈。”
王霞退到一旁,沒看沈窈,而是看著顧淮川。
母子二十多年,是了解顧淮川的,不知道他和葉婉相是什麼樣,但此時此刻,第一次看到顧淮川出溫的表。
了好幾聲,沈窈才醒來,看起來有點恍惚,一臉的懵。
顧淮川將扶著坐起,“吃點東西。”
他把粥碗端過來,沈窈去接的時候手一抖,險些一碗粥都扣床上。
顧淮川趕端好,嘆了口氣,“我來吧。”
他用湯勺舀了一勺粥,還不忘吹涼,送到沈窈邊。
沈窈看著他,眼神已經恢復清明。
顧淮川莫名的稍有些不自在,“看什麼,趕吃飯,然后吃藥,你可別傳染給我。”
沈窈說,“還是給我吧,這次能拿得穩。”
顧淮川皺眉不說話,遞到邊的勺子沒退半分。
王霞也開口,“你是病人,他伺候你是應該的,你們又是夫妻,別不好意思。”
沈窈過了幾秒,還是湊過去把粥喝了。
別扭的,即便做過更親的事,此時依舊覺得不自在。
王霞空說三先生恢復的還好,不過之前傷了底子,終究是不如從前的,公司那邊應該回不去了。
沒病倒之前,三先生在顧家公司上班。
病倒后職位一直空在那,別人不說,但自己心里不能沒有數,這工作應該是沒辦法繼續了,職位肯定要讓出去。
說到這里,王霞也是帶點自我安,“公司不去也行,反正你爸手里還著份,職位沒了,這份他們總不至于也收回去,其實我早就想讓你爸退下來了,那里邊勾心斗角的,他一個人面對一群豺狼,我也實在心疼,家里錢夠花,每年分紅也不,沒必要那麼拼。”
顧淮川嗯一聲,“在家養老就好。”
王霞走到窗口,往外邊看了看。
院子里沒人了,剛剛老太太人把二房那幾個全去了,估計又是要開小會。
嘆氣,“你爸一直是要強的子,這麼多年但凡他愿意退讓,都不至于走到這一步。”
沈窈聽不懂,也沒力摻和,只悶聲把飯吃了。
出了不汗,雖然還是有點虛,但狀態比之前好多了。
沒躺下,看向一旁的冒藥。
顧淮川說,“休息一會兒再吃。”
他把碗筷放在托盤里擺好,王霞回看過了,“我來吧。”
端著托盤要出去,臨走還不忘對沈窈說,“好好養,以后有的是機會。”
最開始沈窈沒聽懂,等著房門關上,顧淮川拿了換洗服進了浴室,才一下子反應過來王霞話里的意思。
之前以為懷了,結果沒懷上,看來是一直耿耿于懷。
沈窈緩了口氣,把手機過來,隨便的翻了一下,就看到葉婉更新了朋友圈。
上面發了在醫院的照片。
沈窈一開始以為是去復查,畢竟腳還沒好利索。
結果拍了好幾張急診室的照片,說自己如何如何擔心,坐立不安。
想起來,葉婉有個表姐,之前就進過急診。
轉頭看浴室,想了想又把微信退了出來。
沈窈也下床拿了服,把上汗的換下來。
這邊弄好,顧淮川出來了。
見沈窈在地上站著,他去把藥拿過來,旁邊有杯水,“吃藥吧。”
沈窈說,“你進去換服的時候,手機又響。”
手機放在一旁的小沙發上,響是沒響的,不過屏幕有亮起,應該是有信息進來。
顧淮川說了好,等把藥喝完,他將水杯接過去。
里面還有水,他仰頭喝了,然后轉去拿手機。
沈窈挑了下眉,剛剛還說怕被傳染,這下子怎麼又不怕了。
顧淮川點開手機看了看,然后說,“我把杯子拿下去。”
沈窈沒當回事兒,其實不管打電話又或者是發信息,真沒必要避著。
開了窗戶,吹了會兒風,才覺人清爽下來。
沒一會兒,放在床頭的手機也震了起來。
沈窈過去拿起,不算意外,是許朝打過來的。
其實在中午顧淮川給打了電話后,就在等許朝的電話,想等給自己個解釋。
但是一下午都沒靜,還以為對方是要裝死。
沈窈把電話接了,語氣不冷不熱,“許小姐。”
許朝嘆了口氣,“沈小姐,對不住了,我才知道家里人打電話過去說了一些讓人誤會的話。”
說,“今天我和阿玄爭吵,回來的時候有點沖,說的語無倫次,可能家里人是誤會了,實在抱歉。”
“怎麼誤會的。”沈窈說,“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說的?”
許朝一愣,應該沒想到會問這個。
沈窈說,“正常說我陪你試了禮服,出于禮節你中午請了吃飯,怎麼會讓他們誤會,所以你到底是怎麼說的?”
許朝隔了一會兒才開口,“我沒說你和阿玄如何,只是說我和他鬧了矛盾,想要退婚……”
似乎被問的措手不及,話說的猶猶豫豫,“后來他們問起,我說中午的時候你也在,沒別的。”
沈窈輕笑,不說話,很明顯是不信。
許朝聲音聽著有點頹喪,“這個事確實是我這邊的失誤,沈小姐生氣也正常,只是目前我和阿玄的事還沒有理,等我們倆的事告一段落,我會登門致歉的。”
又跟沈窈道了歉,隨后電話掛了。
沈窈把手機放下,其實是有點想不通的。
許朝就算和顧明玄鬧別扭,應該也只在他們倆之間,不應該牽扯進來。
許家能理這件事的都是年人,二夫人也是,他們都長著年人的腦子,不可能毫無預兆的便誤會什麼。
肯定是許朝在講述事的時候引導了一些。
可為什麼這樣做,沈窈想不通,倆人沒過節,牽扯進來,對也沒什麼好。
明顯對顧明玄有,不是真的想退婚,可一旦牽扯第三者進來,很容易就沒了退路。
屋子里站了一會兒,顧淮川還沒上來,沈窈就開門出去了。
力恢復了一些,在屋子里有些憋悶,想出去吹吹風。
下樓并不見顧淮川,不過他車子還停在院子里。
沈窈去了后花園,在長椅上坐下。
沒多久,轉頭,花圃外站了個人,不知來了多久,正盯著看。
見沈窈過來,顧明玄繞了一下進來,坐到一旁的椅子上,“好些沒?”
沈窈嗯一聲,直接說,“許小姐剛剛給我打電話了,跟我道了歉,說沒別的意思。”
顧明玄笑了一下,沒說話。
沈窈看著他,花園里有路燈,昏黃也昏暗,顧明玄眼底的神并不能看得特別清楚。
說,“只是我想不明白,若許小姐沒說引導的話,怎麼這件事就會扯上我?”
顧明玄靠著椅背,雙手向后噓噓的搭在靠背上,姿態是清閑的。
他說話的語氣也淡淡的,“你知道最初顧家和沈家要聯姻,定的是誰嗎?”
他不用沈窈回答,也不用問什麼,直接說,“是你和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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