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窈中午跟著老王去見客戶,不可避免的,要應酬一頓。
來之前老王就跟說了,這個客戶有點難纏,沒那麼容易。
他們還多帶了兩個項目部的同事來,但飯桌上還是沒招架住。
那倆同事喝了不,沈窈也被迫喝了幾杯。
酒量還行,但大中午的,著實是不想喝太多。
對方又纏著干了兩杯,沈窈就借口要去衛生間,從包間出去。
有點難,早上被那一碗粥弄得胃口不好,吃的不多。
剛剛坐下來,對方也沒給時間吃東西墊肚子,幾杯酒下來,這胃里火燒火燎的。
到衛生間洗了把臉,撐著洗手池嘔了幾下也沒吐出去。
原本臉就不太好,現在看著更是憔悴。
沈窈站在這兒緩了好一會兒才出去,沒馬上回包間。
剛剛喝的難,老王也看出來了,出來的時候倆人對視一眼。
配合了一年多,怎麼的也有點默契,不想太快回去,老王也是同意的。
沈窈想朝著窗口那邊去,天氣不好,風有點涼,吹過來還能讓人舒服一點。
只不過走了幾步,就聽后有腳步聲,條件反的回頭看,然后愣住。
不遠的包間開了門,里面一男一走出來。
人挎著男人胳膊,整個子都靠過去,聲音滴滴,“還有一會兒才上班呢,你再多陪陪我好不好?”
男人沒說話,只一抬眼,看到了沈窈。
很明顯對方也愣了一下。
沈窈看向陸景初邊的人,就是那次在西餐廳與他共進晚餐的。
那時兩個人應該是曖昧階段,如今關系突飛猛進了。
陸景初沒有任何局促的反應,轉頭對著那人,“你先回去,我這邊理一點事兒。”
走廊只有沈窈,那人覺到了什麼,朝著沈窈看過來,有點氣,“理什麼事兒啊,不是說好了中午陪我的嗎?”
陸景初從手里將胳膊出來,說了一句,“聽話。”
人不太樂意,但也沒再說什麼,扭扭的,“好啦,知道你忙,我就不打擾你了。”
朝著電梯走,不忘跟陸景初說一句,“那你晚上來找我哦,我在家里等你。”
電梯正好在這一層打開,有服務員領著客戶出來,人進去了。
陸景初這才朝沈窈過來,“真巧。”
“是巧的。”沈窈直接問,“那個是誰?”
陸景初說,“一個客戶。”
他說的很淡定,毫不心虛。
很莫名的就把沈窈給整笑了,“什麼客戶還要摟摟抱抱,還要晚上去家里陪著。”
陸景初并沒有被嘲諷的語氣影響到,只是說,“你不用替阿蕪覺得委屈,知道的。”
沈窈點頭,“所以你就這麼肆無忌憚?”
陸景初頓了頓,抬腳朝著樓梯口走。
很明顯他不想在這邊聊這些事,沈窈便跟了過去。
那邊有扇窗,陸景初走過去,從兜里拿出煙盒,點了一支,猛吸兩口,然后手夾著煙搭在窗口。
他說,“我沒想過離婚,阿蕪也不想。”
沈窈覺得好笑,“如果是阿蕪在外邊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,你會是什麼反應?”
陸景初明顯一愣,接著笑,“倒是新鮮。”
他說,“我們這樣的家庭,想只守著一個人其實難的,你應該清楚。”
沈窈明白他的意思,他是在說顧淮川和葉婉。
陸景初又說,“但是我們是一個利益共同,有的時候人呢……”
他想了想,勾著角,“別那麼死板,我在外面逢場作戲,并不影響我對阿蕪的,我永遠最。”
沈窈追問,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如果阿蕪在外面來,你也不會介意。”
陸景初看著,不說話。
很多時候,不回答,已經是答案。
男人就是這樣,他自己放火,卻不允許別人點燈。
陸景初又了幾口煙,沒吸完,還剩半截,他給掐了,放在了窗臺上。
然后他問,“你怎麼在這,跟誰來?”
沈窈不太想搭理他,轉朝著包間,“應酬。”
陸景初沒再說話。
沈窈回了包間,里邊有些吵鬧,推杯換盞還沒消停。
看了一下,帶過來的兩個同事已經癱了,老王也沒喝,老臉通紅。
對方老總看到沈窈,趕對著招手,“小沈這是躲出去了,這麼半天才回來。”
沈窈坐下來,“到認識人了,在外邊多聊了兩句。”
“認識人?”那老總也沒喝,油滿面,很明顯不太信這個話,“真遇到了怎麼不過來?”
桌子上酒菜還不,“過來一起喝,就是人多才熱鬧。”
說著他端著杯子站起,越過桌面,在沈窈面前的杯子上了一下,“來來來,別掃興,繼續。”
他還不忘了調侃老王,“王總你還得再練,這酒量可不行。”
離了視線的酒沈窈可不敢喝。
旁邊有垃圾桶,把酒到了,“里面掉了菜,我重新倒一杯。”
那老總也沒介意,站在那兒端著杯子等著。
沈窈倒了杯酒,也站起,剛要開口說話,包間門就被敲響。
不等屋子里的人反應,門被打開了一條,站在外面的是包間經理,謙卑的,“打擾了各位。”
他回頭,“陸總,請。”
門被推開,進來的是陸景初。
沈窈有點意外,以為陸景初走了。
很明顯對方老總是認得陸景初的,愣了一下,之前的醉態瞬間沒了,繞過桌子朝著陸景初過去,著手,“陸總,真是巧,在這兒上您了。”
陸景初跟他握了手,然后看向沈窈,“原來是和趙總吃飯,我還想著是誰。”
那趙總一愣,回頭看像老王,“那您是……”
他估計以為陸景初是奔著他來的。
老王知道陸景初,但倆人沒啥,對方過來他也有點懵,喝的又多,迷迷糊糊就站起來了,“陸總。”
陸景初走過來,“剛剛在外邊上了阿窈,說在這有應酬,我就過來看看。”
旁邊有空杯子,他拿過來,慢條斯理的拿起酒瓶倒了一杯,“上了自然要喝一個。”
他端起杯子,對著那趙總,“阿窈是我弟媳,參加工作沒多久,人世故什麼的不太懂,趙總以后多擔待。”
趙總懵了一會兒才趕回去拿起自己的杯子,“應該的,應該的。”
陸景初又把杯子對著老王,示意了一下之后一口干了。
之后他將杯子放下,對著沈窈,“你喝點,免得阿蕪擔心你。”
沈窈斂著眸,“知道了,姐夫。”
陸景初沒在這兒耽擱太久,喝了酒,代了幾句話,就撤了。
沈窈沒辦法,人家給撐了腰,自然要做做姿態,就出去送他。
兩人站在包間門口,沈窈說,“其實不用你過來。”
“只是好奇。”陸景初說,“不用多想。”
他轉就走,“那老家伙難纏,以后跟他應酬,多帶幾個人。”
他來了這麼一場,以后也就不用多帶人,這老家伙對他畢恭畢敬,應該沒那個膽子了。
沈窈站在門口沒馬上回去,一直到陸景初進了電梯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于小人之心了。
陸景初來這麼一場,又是幫了的,所以他和那個人今天的事兒,似乎就不能告訴顧青蕪了。
雖然原本也沒打算說。
雖然顧青蕪本來也知道。
又站了一會兒,回了包間。
里邊兒已經不熱鬧了,之前嚷最兇的趙總明顯有些蔫吧。
等沈窈坐下,他才說,“陸總是你姐夫啊?你怎麼不早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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