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淮川走到辦公室門口，“怎麼都在這兒？”

里面的人被嚇一跳，回頭見是他，一個個表很是不自在。

門開著，他們剛剛說話也沒有著聲音，不知有沒有被他聽見。

雖說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，但背后議論又被人抓包，總還是不太好看的。

葉婉原本坐在辦公桌后，看見他趕起，“阿川。”

拐杖放在一旁，作有些笨拙，一手撐著辦公桌，另一只手抓了好幾次也沒抓到拐杖。

顧淮川走過來，“不方便就別起來了。”

旁的人見狀一個個都退了，灰溜溜的。

最后一個出去的人反手把門帶上，見葉婉朝這邊看過來，還著對眉弄眼。

葉婉輕輕搖頭，帶了點兒安的意味。

顧淮川走到辦公桌前拉了椅子坐下，“醫生不是說讓你好好養著，怎麼這麼著急就來了？”

葉婉說，“之前有太多工作沒理好，突然出了事也沒接，怕給別人帶來麻煩。”

顧淮川緩了口氣，“今天天氣也不好，不至于你這麼跑一趟。”

他說，“回去休息吧，今天事不多。”

葉婉趕說，“來都來了，外面又下著雨，就不折騰了，剛剛跟關哥了面，他那邊很多事還沒理完，我拿過來了一些，今天幫忙把這些文件都弄好。”

說著就示意辦公桌的另一邊，確實是放了幾個文件夾。

顧淮川瞟了一眼，“他若是忙不過來，可以跟我說，不說就證明他能理得了，你不用幫。”

葉婉看著他，還有點擔心自己之前說錯話，會連累關特助。

此時就比較著急解釋，“也不是他讓我幫忙的，是我來了過去跟他打招呼，看他桌面上東西多，想著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兒，就拿過來了……”

顧淮川直接打斷，“你還沒恢復好，這種天氣出門，阿姨知道麼。”

葉婉點了下頭，“你也知道的，我媽管不住我。”

顧淮川吐了口氣，“在這待一上午，中午就回去吧，你這樣，我也不安心。”

葉婉抿著，猶豫一會兒，妥協了下來，“那行吧。”

又低頭看著自己的，“我只是忙習慣了，突然這麼閑下來，有點坐不住。”

顧淮川想了想，“問題在我。”

他說，“這麼多年，你一直在幫我，所有的時間都花在我上，其實不應該這樣，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。”

葉婉被這話弄得有點張，“沒有，你不要多想，我這樣好的，日子過得充實，我很喜歡。”

顧淮川站起，明顯不想聊這個了，“行吧，時間也差不多了，我先去忙了，中午一起吃飯。”

葉婉原本要解釋的話停下來，聽他說中午一起吃飯，又松了口氣，嗯一聲，“好，想吃城北那家的烤，方便中午過去嗎？”

“方便。”顧淮川說完對點點頭，轉出去。

等辦公室的門關上，葉婉面上的笑意才一點點散了。

不知怎麼搞的，心有點慌。

顧淮川對依舊好，可總覺得和從前不一樣了。

……

沈窈中午快下班的時候接到了王霞的電話。

王霞帶著三先生復查完了，已經從醫院離開。

之前不知老太太住了院，但是醫院走一遭，上了，如此也就再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。

打電話給沈窈，是想跟說一聲，中午的時候上顧淮川，一起去看看老太太。

畢竟輩分在這著，若真拉下來臉不去，就是把柄。

沈窈沒拒絕，沒所謂，沒人提醒就裝不知道。

現在有人了，那便走一走。

說好，王霞說已經在路上，馬上到公司門口，接上后去找顧淮川。

掛了電話，沈窈收拾一下就下樓等著了。

也沒幾分鐘，王霞的車子開了過來。

沈窈撐著傘跑過去，主坐了后排。

車子啟后問，“況怎麼樣？”

“不太嚴重。”王霞說，“說是昨天晚上了，出來喝水，腳下打，從樓梯上摔下去了。”

沈窈一愣，“在主樓嗎？”

主樓的樓梯可長一截，真的摔下去，那可不是小事兒。

老太太雖然看著健康，可畢竟年歲擺在那，這摔一下可是要命的事兒。

王霞頓了頓才說，“說是在主樓，可能是后半夜，我們都睡了，就沒聽到靜。”

等了兩秒又補了一句，“不是從樓上直接摔下去的，應該就下面的幾個臺階，所以傷的不嚴重，不過畢竟年紀大了，醫生讓住院觀察觀察。”

沈窈的疑問都被給解釋了，也就不說話了。

車子開到顧淮川公司，沈窈沒到下班時間就出來了，開到這里也沒用太長時間。

在路邊停下，正好趕上下班，公司里陸陸續續有人出來。

王霞把手機過來，想給顧淮川打個電話。

還沒等號碼撥出去，沈窈就開了口，“出來了。”

王霞一聽放下手機，抬頭看過去，然后表一愣。

出來的不只是顧淮川，他還扶著個人。

葉婉拄著拐杖，走的笨笨咔咔，也不知是真的地，還是故意的，好幾次險些摔倒。

走到大廳門口，雨還在下，需要打傘。

顧淮川撐著傘，一手扶葉婉，面前是臺階，葉婉本走不利索。

轉頭看顧淮川，出一臉抱歉的表。

顧淮川似乎是嘆了口氣，把雨傘遞給了葉婉，將拐杖拿過來。

其實一看這作就知道了，他是想抱著葉婉下來。

只是不等他彎腰，王霞降了車窗，大著嗓門，“阿川。”

顧淮川看過來，意外了一下，“媽，你怎麼來了？”

葉婉也看到了王霞，了脖子，很明顯的心虛了。

沈窈看著外邊的兩個人，再一次后悔離了婚，若是現在還有個名正言順的份，就可以下去再給葉婉兩掌了。

始終介意，那一天扶著沒有顯懷的肚子，苦苦咧咧的在面前要下跪，上說著不得已，可明顯都是得意。

顧淮川跟葉婉說了幾句，扶著回到了大廳，然后出來。

他沒上車，站在車旁。

后排車窗沒降下來，他是走近了才發現沈窈也在車上，愣了一下，“你也在？”

王霞語氣不善，“我聽說傷在家休養，怎麼現在出現在這里？”

顧淮川說，“我也不知道，今天過來才看到。”

“不安分。”王霞瞥了眼公司大廳，看不到里面的人，但也并不妨礙繼續說，“傷了就好好養著，路都走不好，還跑出來，這不是給人添嗎？”

話說完，又瞪了顧淮川一眼。

之前讓顧淮川辭退葉婉，顧淮川沒同意，現在整這麼一出，還被沈窈給看到，真是作死。

顧淮川自然看得出眼底的意思，岔開了話題，“你們怎麼過來了？”

問完了，他也反應了過來，“要去醫院？”

“知道還問。”王霞讓他上車，“你大伯二伯全家都在那邊，我們不面不行。”

顧淮川想了想，“那你們稍等一下。”

王霞沒說話，不過臉又拉了下來。

顧淮川快速回了公司大廳，代了那麼幾句又回來。

作快的，然后開了后排車門，上車坐到了沈窈旁邊。

沈窈靠著椅背在刷手機，群里一天幾百條消息，的微信從來都沒這麼熱鬧過。

好友不多，微信跟死了一樣。

顧淮川看了一眼，等著車子啟才說，“我跟葉家那邊說了，下午就不讓婉婉來這邊了。”

王霞從后視鏡看他，掃了一下沈窈，見沒看自己，就用語說：你就不應該再讓來。

顧淮川做出一個嘆氣的作，沖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