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這辛爾追眼中出些許忌憚之,張逸風不挑眉。
「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,這幾次三番和肖余兒拋頭面,旁人恐怕都以為肖余兒是我的靠山。」
如此想著,眼前的辛爾追冷哼一聲,收掌而立:「無論如何,這南面南中的煩擾堂,只憑這一名弟子,想要不被罷黜,遠遠不夠。」
「若我說,這一名弟子,抵得過千人萬人呢?」
張逸風話音一落,登時引來了辛爾追的一陣嗤笑:「千人萬人?你當你是何人?你當是何人!?難不,這小小南面南的破落戶,還吸引了個道子來加不?」
此言一出,張逸風和秦星閃不對視一眼,均是看到了對方眼底強忍著的笑意。
張逸風向徐鶴:「徐鶴師兄,這煩擾堂之中有沒有,若是星閃的天賦悟能比過千人萬人的,就能讓此地煩擾堂留下的規矩?」
「這似乎是沒有……」
徐鶴為難搖頭,而就在此時,一道影飄然而至,不正是那北蒼山的肖長老?
來人向張逸風,視線一掃而過,轉而落在了秦星閃的上:「雖然沒有這樣的規矩,但是若是這名弟子當真有如此能耐的話,此地煩擾堂留下也。」
「呵呵,肖長老,莫不是惦記上了我這新收來的弟子?」
就在肖長老到此之時,賴老頭也隨之而來,落在了張逸風的側。
看著眼前勢同水火的兩方人馬,張逸風挑眉,退到了一旁。
方才是賴老頭不在,現在北蒼山的煩擾堂和南面南的煩擾堂人都到齊了,自然無需張逸風一個外人在這兒撐場面。
「不如這樣,你手下選個天資悟最佳的弟子,和我這新收的弟子比試比試,若是你們勝了,我一句廢話不多說,此地拱手相讓,如何?」
賴老頭的話音落下,肖長老微瞇雙眼,他的實力可要比賴老頭強出太多,只不過一個照面,便看出了秦星閃的不凡之。
方才二人不在,正是因此在爭論不休。
肖長老將賴老頭的話,全部視作了吹噓,未曾放在心上,但此時此刻親眼見到了秦星閃,卻明白了賴老頭並未誇大其詞。
眼前這個從「下界飛升」而來的界主,天資悟似乎確實不低。
可跟在肖長老後的這辛爾追也不知凡幾,作為北蒼山煩擾堂的大弟子,甚至在整個天外天的煩擾堂中,這新生一代的弟子了辛爾追也絕對算得上是佼佼者。
張逸風了下:「可惜了,這是要上賴老頭的道了。」
看著那辛爾追勝券在握的神,張逸風不頓覺好笑。
任你是什麼天資絕倫的天才,又如何能和一方世界的道子比?
何為道子?承載一方大世界的六道氣運,足以讓一個大世界傾盡所有來培養之人。
整個大世界何其廣袤?又有何其多的生靈?
而這所有的氣運,加諸在一人的上,其天資悟怎麼可能差?
更何況,在神魂雙修之時,張逸風就已經知到了這秦星閃於那忌之力的悟,甚至不遜於自己。
自己只需要將淺顯的悟之法以神魂雙修之法傳授,不消片刻,秦星閃便能徹底的理解其中的妙。
這一比,張逸風只覺勢在必得。
「此塊測靈石,是用以煩擾堂弟子門之時進行天賦悟測驗,其上芒,以七彩之排列,赤橙黃綠青藍紫,赤為最遜,紫為最極,我看你不過仙境大圓滿,若是讓你和我這徒兒比斗,於你而言太過不公,便以此法測驗,可有異議?」
肖長老取出一塊兒石頭來,那石頭不過掌大小,卻著一凝練到了如若實質的神曦,神異非常。
「依長老所言。」
秦星閃自然不在乎,這測靈石,在沉玉大世界,已經見過太多太多,甚至比之更加細的也有。
見狀,辛爾追率先上前來一步邁出,從肖長老的手中接過那測靈石。
隨著一道神曦湧,剎那間,流縈繞,直青藍,青藍之直衝雲霄,最終散逸開來,而在辛爾追的掌心之中,那綻放出的華,已經凝練了一個團。
張逸風了下:「這倒也算不錯的天資了。」
在辛爾追後,一眾弟子紛紛驚嘆。
「辛師兄的天資便是在整個北蒼山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,哼哼,今天這三個傢伙是有苦頭吃了!」
「那可不!辛師兄的天賦何等驚人?修行至今不過二百萬年,便已經達到了神凝,恐怕用不上一百萬年就能邁神定,已然是當之無愧的天才!」
「我倒看看,這破落戶能吸引來什麼『天才』,聽說棲梧桐,這樣的破敗雜的茅草房,恐怕只能吸引來雜吧?」
話音落下,引來一陣鬨笑。
辛爾追聞聽著這些嘲弄,臉上不自覺的出了譏諷之,隨手一拋,那測靈石落在了秦星閃的手中。
「該你了。」
此時的辛爾追卻沒有注意到,一旁的肖長老微微瞇起雙眼,看著眼前神自若的賴老頭和徐鶴,心中不冒出了一個不可能的想法。
「難道他們有竹?」
正如肖長老所言,賴老頭毫不懼的緣由,正是有竹。
在那一日徐鶴將秦星閃帶回到了煩擾堂中,便以測靈石測驗過秦星閃的天賦。
就在此時,隨著秦星閃掌心中涌起了一威能,融那測靈石中,掌大小的石頭登時開始震,不多時,一道咔咔脆響響起,測靈石竟然直接在秦星閃的掌心之中炸裂,化作了齏。
「這算怎麼回事?難道是你天資悟差到了極點,便是測靈石都覺得被你攥在手中是種侮辱?」
辛爾追臉上出誇張的諷刺神,一旁的一眾弟子也是哈哈大笑,唯有肖長老,目微凝。
下一刻,一道化了如若游龍一般的紫氣,從那測靈石之中沖霄而起,盤繞在了半空之中游曳良久,最終灌注到秦星閃的,消失不見。
轉瞬而起的異象,讓在場登時雀無聲。
辛爾追臉上的譏諷之意僵住,再難說出半個字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