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還來找我？”

“還跟我說這些？”

“你做的這些，不是在我嗎？”

三連問，給賀承蘊問懵了。

他無法抑制的笑起來，肩膀都在抖。

池書文收回手，聲音清清冷冷，像這個人。

“無可奉告。”

賀承蘊修長的指尖在鍵盤上點著，后續沒再說話。

這里是池書文的房間，結果他在這里理所應當的辦公。

也不管他，在一邊看手機。

等時間差不多了，出去吃飯。

賀承蘊收起了電腦，跟一塊。

路上小聲問，“真不幫忙給看看？”

池書文不說話。

賀承蘊也不說了。

到了餐廳，江瑛已經在等了。

“快坐。”

池書文看到蛋糕，“瑛姐你生日嗎？”

江瑛點頭，“煙煙正好有事，不能陪我過了，我就找你了，有些唐突，希你別介意。”

“怎麼會。”

池書文有些坐立不安的，“對不起，我沒注意到，沒準備禮。”

江瑛笑笑，“沒提前說，就是不想你準備禮，只要陪著我就好了。”

池書文覺得不妥，“我會補上的。”

賀承蘊知道，江瑛不過生日。

甚至什麼時候生的都不知道。

這些是江昭說的。

江昭也不過生日。

他們的出生日期沒人能知道，就安全。

畢竟是涉及了黑地帶。

“你有機會可以送禮的。”

賀承蘊忽然開口，“我們可以一起送，大禮。”

池書文立刻就想到那塊開發區。

江瑛肯定也不想易琛拿到，真的建個游樂場，這輩子糾纏不休的。

還有一件很棘手的，就是賀元白和易琛肯定必有一戰。

這也不是江瑛想看到的。

但江瑛也不好直接求幫助，不想為難。

所以，只能是迂回看看，不強求。

“說了，不用禮。”

江瑛笑道，“賀二公子可別挑撥我和文文的姐妹誼。”

賀承蘊端起酒杯抿了口，笑笑沒說話。

池書文默了默，“瑛姐，我想問一下，你為什麼要去港城？”

江瑛說：“想去問問，關于賀元白父母死亡的事，這件事我三叔是最清楚的，可他人沒了，只能問易琛。”

“因為我之前也沒想過會跟賀元白糾纏，所以沒關注這件事。”

池書文點點頭，“瑛姐，那片開發區給誰，不是我能決定的，但我可以幫忙問問。”

“不用。”

江瑛切了蛋糕給，“給命運吧。”

池書文心有點復雜。

這幾天都沒見賀元白，可見事棘手。

還是想幫江瑛的。

“別有負擔哦，這樣我都不好和你做朋友了。”

“不是……”池書文也不知道說什麼，“如果易琛真的拿下那片開發區，你會選擇他嗎？”

江瑛很淡定，“容不得我選擇。”

池書文覺得這個蛋糕很苦。

等江瑛有事去忙，小聲問賀承蘊：“你是不是知道？”

賀承蘊放下手里的筷子，眼皮落下一些，顯得幾分委屈，“又怪我？”

“……”

干嘛這是。

就不能合理問問。

池書文深吸一口氣，“我是想說，你知道瑛姐過生日提醒我一下，我好準備禮。”

賀承蘊：“我也說了，你可以送一份大禮。”

“你真是無法通。”

“……”

賀承蘊抬手，拇指刮了刮眉心，“我的錯。”

“但我要替自己解釋一下，我確實不知道今天過生日，畢竟也不是我朋友，賀元白都不來，也沒請我幫忙。”

池書文忽然抓住了什麼。

賀元白再忙，也不會不來給江瑛過生日，畢竟他那麼喜歡江瑛。

“不是今天生日，那是，鴻門宴？”

賀承蘊拍拍的腦袋，“聰明。”

池書文的朋友不多，不想把人想的那麼壞。

傾向于江瑛有苦衷，不得已了。

“需要我給你一些意見嗎？”

池書文了腦袋，“我真不是不幫，確實不是我說的算。”

“你那個競標協議弄了用也不大。”

當初需要的時候沒人投資，現在來了個主愿意投的。

而且還是港城來的。

各種條件擺在那里，即便賀承蘊和邵氏出的再多，都不行了。

“我其實都不建議你參與這件事。”

“領導肯定對你們都有氣的。”

賀承蘊笑：“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參與了？”

池書文懵了，“什麼意思？”

“不是有陳則麼。”

“……那片區域能聯系的投資人都聯系過的，國外都聯系了那麼多，你怎麼知道沒聯系陳則？”

賀承蘊：“確實沒找陳則家，因為那會兒，陳則家接了其他區域，已經大出，不好再找。”

“那后來呢？介城可荒廢很久了。”

“是啊，可陳則家接手的那片，這幾年才理好，也是個難啃的骨頭。”

池書文問：“你們會給陳則錢，以他的名義來競爭？”

賀承蘊打了個響指，“是這樣。”

池書文不說話了。

賀承蘊問：“能給看看競標協議不？”

“不看。”

“好，不看就不看。”

“……”

江瑛去而復返，看他倆之間的氣氛不算對，問池書文：“要住下嗎？或者唱歌？”

池書文搖頭，“我回去了瑛姐，我養了只貓，出來好幾天了，得回去看看。”

“好。”

江瑛送到門口，“路上慢點。”

池書文點點頭，賀承蘊跟上去，“你開車，我喝酒了。”

這里不好打車，池書文看了看他的車，想了想還是坐進了主駕駛。

最近開車也還可以了。

看開車也還是張。

賀承蘊安靜坐在副駕駛沒說話，只是幫看著路。

有什麼事就提醒一下。

池書文先給他送到住，然后準備打車。

賀承蘊拉住，“開車回去。”

“沒地方停。”

池書文回手，“出租車出現就是給人打的。”

賀承蘊陪走到打車的地方，“到家給我發個消息。”

池書文沒理會，彎腰上車。

回到家也沒給他發消息。

還是他打來電話。

池書文沒接。

賀承蘊：【你不回我，我可親自上門看你到家沒】

池書文回了：【到了】

扣下手機，就開始跟貓咪玩。

然后洗漱睡覺。

第二天到單位，去找了李部。

還沒等開口，李部說：“聽說這次，你前夫也去了？”

池書文點頭承認，“去了。”

“但一開始我不知道，到了才遇到他。”

李部對的格還是有了解的，不撒謊的。

“你前夫有意向投資？”

池書文確實不撒謊，而且還不會藏緒。

最終還是說，“他不投，是擔心我才過去的。”

李部：“這麼好的，還離婚？”

池書文不說自己的私事，“這跟工作沒有關系。”

李部也沒再問，畢竟是賀家，而且賀承蘊的姑姑還比職位高。

“其實開發區已經是確定給易琛的，可現在我收到消息，滬城陳家的獨苗小爺也要介城的開發區。”

“連競價的文件都遞上來了。”

池書文問：“您跟我說這個是……？”

“陳則跟你前夫，認識嗎？”

“認識。”

李部沒立刻開口，池書文說：“前夫做什麼與我無關，我的工作已經完，也沒有任何信息，無論您想給誰，我都參與不了。”

李部笑了，“你是覺得我跟易琛有易？”

池書文搖頭，“我只是陳述事實。”

本來就是領導說的算，現在的工作就是帶去看現場，或者有競爭，參與通知，沒有的話，就輔助易琛簽約。

但賀承蘊的話，還是留了幾分疑在心里。

如果的組真的有這個事，還是要檢舉的。

“陳家不好得罪，既然參與了，就競價吧，價高者得。”

池書文離開辦公室，打電話通知易琛。

易琛沒什麼驚訝的反應，“大概什麼時候開始？”

池書文：“三天后，地址我會發給您。”

易琛表示知道了，就掛了電話。

接著通知陳則。

陳則這會兒到燕城了，正在賀承蘊這里。

手機陌生來電，他一開始沒想接。

賀承蘊掃了一眼，說是池書文單位的電話，他才懶洋洋接起來，“哪位？”

賀承蘊拿過來開了免提，池書文公式化的聲音傳出來：

“陳總，我來通知您，您參與介城開發區投資，需要和易琛易總競價，三天后開始，地址我發您手機上，請您按時參加，否則視為放棄。”

陳則嗯了聲，池書文掛斷了電話。

他看著還盯著手機的賀承蘊，無嘲笑，“明知道我跟你的關系，這種事給你打電話也是一樣的，居然都不給你打。”

賀承蘊撇他，冷淡道：“你懂什麼，這是工作流程。”

陳則點頭，“行，工作流程。”

他拿過自己的手機，沖他抬抬下，“我幫你這麼大的忙，你怎麼謝我？”

賀承蘊：“你不是幫我，是幫賀元白，找他要。”

陳則：“要許靜宜能給嗎？”

賀承蘊拿起茶幾上的打火機丟在他上，“我表妹總歸是個人，又不是東西，喜歡自己追，認認真真的。”

陳則順手點煙，“你表妹確定是個人？誰家好人睡了別人不負責啊。”

賀承蘊懶得管他和許靜宜的事，自己這里和池書文還沒進展呢。

之前還跟邵聿廷說，很快就來追自己了。

現在他上去，人都不理。

“要我說，你別這麼上趕著。”

“人，也不能那麼慣。”

賀承蘊皮笑不笑的，“你最好對許靜宜也這樣，看你冷幾天，是來找你，還是高興的去找別的弟弟。”

“……”

陳則咬了咬后槽牙。

許靜宜現在就不愿意搭理他。

尤其是他表達喜歡之后，跟躲瘟疫似的。

要是他冷下去，他敢肯定，一定去找別人耍。

“你這表妹的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。”

“怎麼不一樣了？”賀承蘊道，“就是打算睡一覺，是你當真了，弟弟。”

“……”

*

三天后，競價現場。

易琛先來，主和池書文打招呼。

像是沒發生過什麼，很坦然的坐在安排的位置上。

但看的出來，他勢在必得。

可這三天分析了一下，沒覺得他們組里有能跟他合作的。

別的組也不管這個項目，不可能左右的組。

但如果是更大的，那就另說了。

“二嫂。”

陳則笑著打招呼，吊兒郎當的，“好久不見。”

池書文淡然的點頭，算是打了招呼，引著他落座。

然后就去忙自己的。

跟他沒表現出任何絡。

連那句“二嫂”都彷佛沒聽見。

陳則不知道什麼意思，就當因為賀承蘊不愿意搭理自己。

“陳則家兜底的項目剛理完，他現在不可能有大量的現金流，可以競價介城的開發區。”

聽到李部的聲音，池書文微微皺眉，“您想說什麼？”

“我想知道，為什麼你前夫想要這個開發區？”

“不是他要。”

“那是誰？”

池書文不能說江瑛的私事，“反正不是他，也許是他什麼朋友吧，幫個忙。”

李部不再問了。

競價開始。

這個開發區規劃的時候超百億了。

但后來荒廢，加上那地方有些麻煩，還是降低了一些價位。

可易琛卻非要原價來投資，這明晃晃的送錢來，的組甚至的單位都高興的。

百億的底競價，這沒個千億估計結束不了。

易琛價的時候，直接就到千億了。

池書文看向陳則，他懶懶笑著，也不著急。

賀承蘊加邵聿廷再加他拿出千億沒問題，但易琛為什麼能有那麼多錢？

想想他好像是涉及黑領域，這個錢，即便是雪中送炭，他們也不能要。

想到這里，問李部：“你調查過易琛嗎？”

李部點頭：“查過。”

池書文：“他的錢干凈嗎？”

李部：“他拿出來的，肯定是正經渠道的錢。”

池書文對易琛也不夠了解，不知道他做什麼的。

這也不是的工作范圍。

“萬一不干凈呢？”

“在陳則參與之前你要是這麼問，我可能會上報。”

“但現在。”

李部笑笑，“也未必會到他手里。”

池書文聽到陳則懶洋洋報了個數。

他只在易琛報出的價位上多了一千塊。

“……”

是他的格。

像個混球。

但又覺得解氣呢。

易琛那張臉沒變化，帶著溫和的笑容。

好像永遠不會生氣。

繼續報價，“加兩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