歲杪看著此時的局面一臉懵。
這和預想的場面不一樣。
理論上來講,他們家多了兩張吃飯的,應該會熱鬧一些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,整個飯桌上都彌漫著詭異的氛圍。
偏偏周臣政好像還沒意識到這一點,照常給夾菜,問吃不吃這個,吃不吃那個。
歲杪這會兒哪里吃得下呀,這氛圍太微妙了。
雖然是棠溪妍和沈遲之間的,但這已經屬于殃及池魚了。
在周臣政第五次問吃不吃菠菜豬肝的時候,歲杪終于開口拒絕了,“不吃。”
“還有,你們兩個。”
目一轉,兇地看向過來蹭飯的兩位,“不好好吃飯就回去。”
“我好好吃!”
棠溪妍立馬往里送了一大口米飯,又塞了點小炒,腮幫子鼓鼓囊囊的,嚼得都費力。
饒是這樣還不忘瞪一眼坐在旁邊的沈遲。
活像一只倉鼠。
不想和這個賤人共一室,但又趕不走他。自己厚著臉皮跑樓下來蹭飯,結果這人也忒不要臉地跟了過來。
哦,周臣政居然還同意讓他進門吃飯。
棠溪妍想不通,閨老公一看就是不喜歡外人的類型,居然會同意他們倆來蹭飯。
這也太反常了。
莫不是看在歲杪肚子月份大的面子上,開始行善積德了?
棠溪妍嚼得腮幫子酸。
那一口咽下去,嗓子眼都疼。
歲杪心地給盛了一碗湯,“又沒有讓你一口氣塞那麼多,慢慢吃。”
只是不想飯桌上的氛圍很尷尬而已。
“別別別,歲十二,你自己弄了自己喝就行。”棠溪妍識相地把湯碗推回去,還不忘瞄一眼某人的臉,沒看出什麼來,但還是很義正辭嚴地給自己加戲,
“我算什麼東西,敢讓一個孕婦給我盛湯。”
“妍寶。”歲杪口吻無奈,“你是不是有點神經質。”
“賤人的。”
棠溪妍想都沒想,口而出。
周臣政清了清嗓子,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后,接過杪杪盛的那碗湯,喂:“張,杪杪。”
“哎呀,哥哥,我可以自己喝的。”歲杪不太好意思在別人面前出來手飯來張口的樣子。
周臣政也沒強行要喂,但恰到好地出了幾分傷的神,放下碗,慨一句:“杪杪長大了。”
歲杪:“……”本來就是大人!
棠溪妍沒由來地想笑。
不過余注意到沈遲重新給盛了碗湯后,笑容瞬間消失。
沈遲:“我不是孕婦,能安心喝了嗎?”
“小、妍、妍?”
“……”
棠溪妍差點把剛吃的飯全吐出去,好在及時捂住,嗆得咳嗽了幾下,“你能不能正常講話。”
這場合太窒息了。
還不如在樓上,至可以不用顧及周臣政,直接對沈遲重拳出擊。
緩了一會兒,嗓音微啞:“賤人的湯,不敢喝。”
棠溪妍自己給自己盛,喝了半碗下去,優雅地了,“好了,謝謝款待。”
“不吃了嗎?”
歲杪看了眼沈遲,他就沒怎麼吃,但棠溪妍已經起離開了,“我樓上還有事,先走了,今天這頓飯的恩,來日再報。”
撂下這句話,撒丫子就跑。
沈遲神態自若地把棠溪妍沒吃完的飯倒進自己碗里,慢條斯理地進食。
這下氣氛更尷尬了。
歲杪暗推了推旁邊的男人,小聲喊他:“哥哥。”
“杪杪想吃豬肝?”周臣政已經把沾著菠菜的豬肝夾到了碗里。
歲杪小臉一拉,“不是這個。”
“那杪杪想吃什麼?”
“……”
歲杪抿。
為什麼周臣政好像一點也不尷尬?
哦,沈遲也不尷尬。
為什麼只有在尷尬?
歲杪哼唧哼唧兩聲,把豬肝塞進男人里后,喝了口湯,也不吃了。
“我回房間了。”
讓那倆男人面面相覷去吧!
走到拐角,觀察著飯桌上的倆男人,還不忘給棠溪妍打了視頻。
剛接通,就比了個噤聲的姿勢,輕聲說:“你看。”而后翻轉鏡頭。
飯桌上的兩人井水不犯河水,吃得那一個安靜,彬彬有禮,仿佛飯店里拼桌一般的存在。
這樣的狀態差不多持續了十分鐘,周臣政放下了碗筷,宣告用餐結束。
接著,沈遲也跟著停止。
他主起,收拾碗筷送去了廚房,而周臣政也沒有阻止的意思。
好默契。
看得歲杪一頭霧水。
這兩人認識?
切回了攝像頭,躡手躡腳地上樓,進房間后迫不及待地問棠溪妍,
“沈遲和我先生認識嗎?”
“我也想知道啊!”
棠溪妍同樣一臉懵。
為什麼這兩人吃個飯能這麼有默契?
“你待會兒問問你老公。”棠溪妍攛掇道。
“那你待會兒也問問沈遲。”
“我不問!”
現在極度抗拒和賤人講話,“你想我死可以換個法子。”
“妍寶,你好像很抗拒沈遲?”歲杪實在搞不懂閨。
打著喜歡沈確的名號,但是和沈遲親了。
親歸親,但一口一個賤人地喊沈遲,好像也看不出來喜歡。
矛盾。
歲杪想不通,腦袋暈乎乎的。
偏這時候棠溪妍還格外激地來一句:“我為什麼不抗拒他?不抗拒他才不正常吧。”
“可是我明明看到你們兩個接吻了呀。”
歲杪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。
話音落,看到棠溪妍詫異的臉才反應過來——
完求了,說了!
這個腦子。
歲杪急避險,又開始裝傻,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我剛剛什麼都沒說。”兩手一攤,無辜的杏眸眨呀眨,“我突然有個事,視頻先掛——”
“歲十二。”
“到。”歲杪心虛,“妍寶,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。”
“你確定要向我撒謊?”視頻里,棠溪妍眉梢一挑,歲杪當即全都招了,“是月月要求的。”
“向見月?”
棠溪妍氣笑了,“也來津南了?”
“嗯,我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,哪知道一上樓就聽到不可描述的聲音,我想拉著月月走,可是非要聽一會兒,不過我發誓我們只待了五分鐘不到。”
歲杪豎起三指頭發誓,“真的,而且黑漆麻烏的,什麼都沒看到,我當時還以為是沈確。”
棠溪妍扶額:……
人怎麼能丟臉這個樣子,還好當時沒干什麼更恥的事。
冷靜過后,棠溪妍目直視,審:“你有沒有告訴向見月,昨晚看到的男人是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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