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余拒絕回答這個問題。

后宮不得干政，還沒那麼笨，去對一個參與謀反的王妃指手畫腳。

太后都要面臨被幽或者守皇陵的結果，自己就算什麼都不說，朝臣們也不可能讓江晚棠全而退。

“嬪妾不懂這些，皇上直說便是了。”把問題推回去。

祁讓握著的手，默然一刻，突然問：“五更天時，到慈寧宮接你和太后去承天殿的那個人，你認識嗎？”

晚余略想了想，如實回道：“那是嬪妾的兄長江辰逸，但嬪妾與他僅限于認識，沒有任何集。”

祁讓說：“他和江晚棠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，他主向朕揭發了江連海，希能用自己的命，換他妹妹的命。”

晚余心頭一跳，不覺坐直了子：“皇上同意了？”

祁讓嗯了一聲：“死了沒什麼用，活著還能牽制祁，朕已下令將充掖庭為奴，不必隨江家眷流放邊疆。”

晚余又默默靠回到床頭。

他都已經做出了決斷，還來問的意見干什麼？

還好什麼也沒說。

就算說了，也不起什麼作用，反而有可能適得其反。

“怎麼了，這個結果你不滿意？”祁讓問道，因為線太暗，看不清的臉，又往跟前湊了湊。

“嬪妾沒有不滿意。”晚余懶懶道，“嬪妾只是在想，有哥哥真好。”

祁讓在黑暗中輕笑了一下：“你沒有哥哥，但你有朕呀，朕可比哥哥有用多了。”

晚余無話可說，唯有沉默。

祁讓了的手心：“朕原本想給你晉一晉位分的，那些人吵得厲害，只能緩一緩再說，你有什麼別的要求，可以和朕說。”

“什麼都可以嗎？”晚余問。

祁讓點頭：“除了出宮。”

“……”晚余借著黑暗遮掩，翻了他一個白眼，“皇上有沒有獎勵沈長安和徐清盞什麼東西？”

祁讓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，眉心不自覺擰起來。

好在屋里黑，晚余也看不見，他緩了緩才道：“朕封了沈長安為平西大將軍，另賜了一座將軍府給他。

如果將來他想自立門戶，可以讓他兄弟承襲他父親的爵位。

至于徐清盞，他的職務已經沒什麼上升的余地，朕問了他，他說他什麼都不要。

朕只好把上次答應你的免死金牌賜給了他，另賜一些金銀珠寶作為補償。”

晚余聽完，一時沒有言語。

沈長安的封賞不能發表意見，怕祁讓又懷疑。

徐清盞，賞了跟沒賞一樣。

但祁讓說得也沒錯，徐清盞已經是掌印的位置，再沒什麼上升的余地。

“怎麼，你覺得不夠嗎？”祁讓問道。

晚余忙搖了搖頭：“沒有，嬪妾只是沒想到皇上還記得免死金牌的事。”

“朕當然記得。”祁讓正道，“朕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，只是當時沒有正當的理由頒給他，眼下剛好借著這個機會，就給他了。”

“多謝皇上，皇上言而有信，嬪妾激不盡。”晚余向他道謝，語氣頗為誠懇。

祁讓心大好，笑著問：“那你自己呢，你有什麼想要的？”

晚余想了想，說：“嬪妾想求皇上三件事，又怕皇上聽了生氣。”

“朕不生氣，你說吧！”

祁讓心想，沈長安提的那三個要求他都能接，別的還有什麼能讓他生氣的？

隨即，就聽晚余說道：“皇上經此一事，應該已經明白沈長安和徐清盞的忠心，嬪妾的第一個要求，就是希皇上從今往后能夠善待他們兩個，不管到什麼時候，君臣之間都不要再生嫌隙，皇上能答應嬪妾嗎？”

祁讓其實也能想到的要求肯定和那兩個人有關。

可想到是一回事，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。

他心里泛酸，臉不自覺就沉下來。

他突然很慶幸屋里沒點燈，這樣他就不用極力的克制自己。

好在晚余的要求不算過分，他吃醋歸吃醋，接也能接。

他深吸氣，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：“好，朕答應你，只要他們不做出背叛朕的事，朕自然會善待他們，重用他們。”

“多謝皇上。”晚余向他道謝，接著往下說，“嬪妾的第二個要求，就是希皇上能允許徐清盞時不時來看嬪妾，陪嬪妾說說話，除了他，嬪妾在這里實在沒什麼朋友了。”

祁讓愣住，心中醋意越發強烈。

這個要求沈長安已經提過，他也已經答應了沈長安。

他不是不能接晚余再提這個要求，他不能接的，是他們之間的默契。

到底是怎樣的默契，才能讓他們在互不相通的況下，提出一模一樣的要求？

盡管他不愿承認，但他真的很嫉妒。

“皇上不同意是嗎？”晚余問道。

看不到祁讓的臉，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生氣，因此問得小心翼翼。

“朕同意。”祁讓垂在側的手握拳，語氣隨意道，“接著說，你的第三個要求是什麼？”

“第三個……”

晚余猶豫了一下，話未出口，已是心頭滴，眼中含淚：“嬪妾想請皇上不要再手沈長安的婚事，讓他自己去尋合適的人家，倘若一時尋不到，也不要勉強他。”

祁讓徹底坐不住了，松開的手站了起來，在床邊來回踱步。

晚余雖然看不見，卻已經能到那種無形的威，下意識往墻角挪了挪，生怕他下一刻就要發。

“皇上息怒，嬪妾這麼說，并非放不下沈長安，嬪妾只是希，他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選擇自己的終伴，不要為了讓誰安心而倉促親，讓這世間又平白多一對怨偶。”

盡量讓自己冷靜克制，眼淚卻在黑暗中無聲落，說話也帶了些鼻音。

祁讓驀地停下腳步，目死死盯著，縱然看不到，也能聽出的哽咽。

“什麼又多一對怨偶？另一對是誰？是你和朕是嗎？”他咬牙問道，心中醋意和怒火一起翻涌。

他原本應該高興的，能提出這樣的要求，說明已經不再對沈長安抱有幻想。

可還在心疼沈長安，為他著想，連提個要求，都和沈長安提的一模一樣。

他不了他們之間的默契，嫉妒到快要發瘋。

為什麼不能像其他妃嬪那樣，要金銀珠寶，要華的裳首飾，要他獨一無二的寵？

這些他都能給，要多有多。

可偏不要。

連一文錢都不要。

只要那兩個人。

為什麼？

為什麼？

他在床邊坐下，黑抓住了，將用力拉過來，摟進懷里，不等驚呼出聲，就狠狠吻了上去。

他實在太生氣，又舍不得打罵，除了親，占有，他已經沒有別的手段能懲罰。

他發了狠的吻，吻得渾綿，氣吁吁，一陣陣的戰栗。

他換了個姿勢，將倒在床上，手去扯的帶。

晚余抓住他的手，不讓他得逞。

重的息充斥黑暗的房間，無聲的對抗也在黑暗中激烈進行。

晚余腔的空氣都被他榨干，只覺得一陣氣悶，狠狠一口咬在他上，趁他吃痛，力將他推開，趴到床邊干嘔不止。

祁讓坐起來，著上的腥，恨聲道：“朕就讓你這麼惡心嗎，你這段時間的乖順都是裝出來的，是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