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暉一臉的不耐煩,眉頭皺起,語氣不善的說道:“到底是報警還是私了,你們趕給我個準話,別在這裏磨磨蹭蹭的浪費我的時間!”
白軍民則顯得比較悠閑,他懶洋洋地靠在車上,不不慢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,出一點上,深吸一口後,吐出一團煙霧,然後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。
“兩位,你們看,我們都已經給你們打了折了,你們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?我跟你們說,你們要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爭取更大的折扣,那肯定是不可能的!”
站在一旁的二驢都快哭了,要是換做其他人,他早就二話不說,掄起大砍刀就開始砍了。媽的,老子不要你八千塊錢,那都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,你居然還敢反過來管老子要錢!
可麵前這兩個人,給他們造的心理影到現在都沒有散盡呢,隻能忍氣吞聲。畢竟,他可不想像那兩位爺一樣,一個被打了高位截癱,生活完全不能自理,另一個則了重傷,差點就一命嗚呼。
還有八千塊錢的賠償,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。要知道,他們平時給老大辦事,也就是混點吃喝,混點零花錢罷了。
上次賠償的錢都是東拚西湊借來的,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該怎麽還呢,如今又要賠償八千塊,這他媽的可真是要了老命了。
“可以!”卷終於開口說話了,眼神變得有些飄忽,角居然出一不易察覺的笑:“我打電話讓人把錢送過來。”
既然這輛公爵王跟那輛陸巡是一夥的,這個消息對三爺肯定非常重要,所以必須要通知老大。至於跟丟了陸巡,不但沒過反而有功,而且肯定能把上次被坑的錢補給他。所以,想明白了這些後,他不但不擔心,反而非常高興。
“沒問題!”陳暉臉上出了笑容,而且語氣非常和藹可親的說道:“但是你要快點哦,我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。”
卷沒有回應陳暉的話,轉快步走向麵包車,然後上了車,開始在車翻找起來。過了一會兒,他才在後排座椅下麵找到了大哥大。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,號碼能正常撥出,不得不說這玩意是真抗造。
很快,聽筒裏傳來了雷明那懶洋洋的聲音,估計還沒有起來:“喂?”
“大哥,我是卷!”卷的聲音有些急切,語速很快地說道:“剛剛那輛陸巡出現了,就在學校門口,把那個人給接走了。我和二驢立刻跟上去,結果就被一輛公爵王給撞了。”
聽到卷的話,雷明心裏一突,聲音都有點變味兒了:“被公爵王撞了?”
“對!”卷深吸了一口氣,接著說道:“就是前一段時間,撞你的那輛公爵王!”
雷明的呼吸聲突然變得沉重起來,追問道:“車上的人是誰?是不是上次那兩個人?”
“就是那兩個人!”卷拿著大哥大,抬頭看了一眼車外:“要求我們賠償八千塊錢,不過,更重要的是,前兩天那輛陸巡來學校接走了那個人。
我跟二驢在後麵死死咬著不放,但在半路,就被這輛公爵王追尾了。因為我和二驢都沒有駕駛證,警說我們是全責,也賠了他們八千塊錢。
本來我是想給你打個電話的,但是我知道大哥你每天都特別忙,這點破事兒就沒跟你說。我東拚西湊的,找兄弟們借了一萬多塊錢,把該賠的錢都賠了,罰款也了,車也修好了。
本來這次我也不打算告訴你的,但是有個事兒我覺得奇怪的,每次我們跟蹤那輛陸巡的時候都會出事故,而且每次都是被同一輛公爵王給撞了。
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,接二連三的被同一輛車撞,而且還不是平時,都是我們在跟蹤那輛陸巡的。所以我懷疑陸巡和公爵王是一夥的,才趕給你打這個電話通知你。”
雷明聽著卷在電話那頭說著,眉頭越皺越。等卷說完了,他沉默了一會兒,然後說道:“你告訴他,一個小時左右我會把錢送到。”
說完都沒等卷回應,雷明就直接掛斷了電話。然後他又撥通了溫三貓的電話。
此刻,溫三貓已經起來了,他靜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手中夾著一煙,眉頭皺起,眼神有些虛渺看著眼前升騰的煙霧。
昨晚在酒吧,所有人都被警察帶走了,包括加代,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他卻被放了回來。一開始,他有些迷茫,但卻非常高興。不管幫他說的那個人是誰,警方可是給足了他麵子,連加代都比不上他。
然而,當他回到家,那興勁兒漸漸消退,冷靜下來後他就開始覺得,這個事有點不太對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不安。
他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的睡不著,腦海中不斷思索著。他實在想不通,那幫他說話的人究竟是誰。如果他真的曾經幫過這樣一個人,按道理說他不可能毫無印象。這個事著讓人難安的詭異,總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。
“叮鈴……”
一陣清脆的鈴聲突然打破了屋的寧靜,坐在沙發上的溫三貓,正在魂遊天外,胡思想著。這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,把他嚇得渾一,臉頓時頓時憋得通紅,火氣也嗖一下躥了起來,然後又深吸一口氣,把火氣了下去。
“我是溫良,哪位!”
“三爺!”電話那頭傳來雷明的聲音,他把事說了一下:“我們怎麽理?”
溫三貓的眼睛微微瞇起,出一危險的氣息。他利用自己背後龐大的關係網,讓區警大隊去調查那輛陸巡。可讓他沒想到的是,那輛陸巡居然是假牌。這讓他到驚喜,既然是假牌,警方肯定會對其進行追查。
另外就是那輛公爵王,他兩個兄弟,一個被撞死,一個昏迷不醒,甚至可能會為植人。還有他的兩名保鏢,一個被打得癱瘓,一個斷了五肋骨,差點死了,這口氣他怎麽能咽得下去?
所以,他也調查了那輛公爵王,然後發現,這輛車也他媽的是假牌。這一次對他來說可不是驚喜了,而是憤怒。出了那麽嚴重的車禍,都他媽的死人了,對方開的是假牌車,你們警不知道嗎?
然後,他得到的回複竟然是區警大隊工作疏忽所致,已經對出警民警進行了誡勉談話,並做出了警告罰。至於假牌車,區警大隊會嚴查。
這一結果讓溫三貓怒不可遏,像火箭一般蹭蹭往上漲,直接隻找到了市局某位領導。然後那位領導也對此事大發雷霆,對區警大隊如此嚴重的工作失誤,毫不留地進行了通報批評,並責令必須嚴查假牌車輛。
然而,讓溫三貓更加火大的是,無論是那輛陸巡還是公爵王,一直都沒有找到。甚至連那位市局的某領導親自給下麵施,也未能取得任何實質的進展。得到的答複永遠都是正在調查中,這讓溫三貓心裏憋了好大的火,但卻無法發泄。
這年頭,掛假車牌的車多了去了。就說人溫三貓,好幾輛車,每輛車都有好幾套假牌。因為他仇家太多,不但每天都換著車坐,而且車牌也不定期的更換,免得被仇家盯上。
“三爺!”一直沒等到溫三貓回應,雷明又說道:“要不要我找幾個兄弟,帶上噴子過去。不管他們手多好,有多能打,也他媽的快不過子彈。”
溫三貓眼神變得越來越鷙,如果沒發生昨晚的事,他肯定會親自帶著人過去,把兩個人給崩了。但發生了昨晚的事,到現在他還沒想明白呢,他就不得不謹慎了。
“你等我電話!”
溫三貓掛斷電話後,目緩緩上移,落在了牆上掛著的石英鍾上。時針和分針正指向九點多的位置,時間已經不早了。
他把煙放到裏了一口,猶豫了一下後,還是抓起電話,按下了撥號鍵。
電話很快接通,聽筒裏傳來一個低沉而又帶著強烈迫的聲音:“這裏是市公安局,我是趙鳴生!”
溫三貓的聲音瞬間變得異常客氣:“趙局,我是溫良,關於那兩輛車的調查,您這邊有沒有消息?”
趙鳴生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,然後緩緩說道:“老三,別再追查那兩輛車了。”
溫三貓眼角猛的一跳,臉也變了變:“趙局,發生了什麽?”
趙鳴生再次沉默了一下:“你要明白,市局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,上麵還有局長呢。而且,通局也並不是我分管,很多時候,我也是有心無力啊。”
溫三貓的臉徹底變了,難以置信的說道:“就算您不分管通局,但您畢竟也是市局領導啊,就沒有一點辦法嗎?”
“這其中的況其實已經很明顯了,那兩輛車的來頭應該很大。”說到這,趙鳴生停頓了一下,然後無奈地歎了口氣:“所以,當我給下麵施的時候,卻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阻力,而且這種阻力還是從下往上的。這證明,他們不怕我穿小鞋。”
“咕嚕!”溫三貓嚨滾了一下:“麻煩你了趙局,有事我做東,咱好好喝幾杯。”
“好!”趙鳴生爽朗地笑了起來,很痛快的答應了:“那就這樣吧。”
“嘟嘟嘟……”一
聽筒裏傳來了忙音,溫三貓深吸一口氣,緩緩把聽筒放下,然後又狠狠的了最後一口煙,雙眼凝視著手中的煙頭出了會兒神,接著把煙頭狠狠按在煙灰缸裏,發泄著心中的悶氣。
讓他放棄周安琴那麽漂亮的大學生,他怎麽可能會甘心。讓他不給兄弟們報仇,他也不甘心,但想想昨晚的事,他又不得不謹慎一點。
好一會兒,溫三貓才回過神來,抓起電話打給雷明:“雷子,你聽我說,準備八千塊錢給對方送過去,記住,千萬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。至於對方的份,既然他們跟那輛陸巡是一夥的,隻要我們就盯著那輛陸巡,他們就跑不了。
另外,再增加一輛車,安排兩個兄弟過去。這樣一來,就算他們繼續用那種撞的方法攔截,我們另一輛車也可以繼續跟蹤,不至於把人跟丟了。”
距離央大門不遠的車禍現場,已經圍著不人在看熱鬧。
陳暉看了看時間,又看了看卷,有些不耐煩的說道:“人什麽時候來,我們可沒時間跟你們耗著,一點意義都沒有。”
“來了!”卷一抬頭,就看到雷明從一輛車上下來。
陳暉看過去,臉上出一笑意:“哎呦,來得居然還是人,錢帶來沒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