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喬的書桌原本干凈利落,筆墨紙硯各自擺放地整整齊齊,幾本書冊也堆疊在他們該待的地方,桌子正中攤著幾張素白的宣紙,是琉璃新幫裁好讓每日練字用的。
可兩人毫不顧忌地在書桌上,盛喬剛剛躺下來的時候,就已經倒了書冊,更別提那些輕飄飄的宣紙,胡被在下。
甚至不知何時,盛喬頭上的簪環也掉了幾,大半的頭發散落,逶迤在一片書墨之中。
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怎麼,盛喬的眼睛和耳朵都是熱的,甚至那淡淡的緋紅還一直延續到了白皙的脖頸,整片鎖骨都染上了艷,仿若一片晚霞覆蓋其上,為原本俏明的五添了幾分嫵勾人,與下的素凈的書頁形了強烈的對比。
徐肅年原本的克制已經被徹底扔掉了,兩人相擁著躺在桌子上,彼此都奉獻了自己最大的熱。
徐肅年的手順著盛喬的腰上下,盛喬的兩條也不自覺地屈起,試圖勾到徐肅年的腰上。
一切的一切他們都忘記了,完全沉浸在彼此之間營造的春水之中。
直到盛喬再次抬手時,正巧打在桌子最邊緣的一個青玉擺件上,盛喬低低的哎呦一聲,徐肅年連忙握住的手想要檢查,卻忘了顧及桌邊的擺件,等反應過來要去撈的時候,那擺件已經掉到地上了。
不知是不是屋子里太過安靜,哐當一聲巨響把兩個人都嚇到了,也引來了院子里伺候的婢。
“小娘子,您怎麼了?”
房門很快被敲了敲,跟著響起琉璃的聲音。
盛喬幾乎窒住了,下意識去推徐肅年的子讓他從自己上起來,然后才慌慌張張地朝外面喊:“我,我沒事……”
徐肅年雖然略抬了抬子,實際本沒有從盛喬上站起來,尤其是停在盛喬腰間的手,仍舊停在那里,溫熱的剛才還讓人癡迷,現在就讓人繃起了心弦。
盛喬生怕自己了餡,又不敢出聲,只能使勁瞪著徐肅年,試圖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來。
殊不知徐肅年看到這眼神之后,更是心,他單撐到桌面上,然后眼疾快地在的上輕啄了一口。
和方才勾勾纏纏的親吻不同,這一下真的是一即分,但也因為分的太快,親的時候頗有些用力,發出了極為曖昧的一聲。
盛喬下意識唔了一聲,然后想到琉璃們還在外面,連忙用手捂住,然后用眼神質問:“你這是要干什麼?”
徐肅年低頭,含著笑意在耳邊說了一句,“不自,小娘子原諒我罷。”
他可以低了聲音,嗡嗡的有些,再加上噴出來的溫熱呼吸,盛喬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像是被包裹了似的,又又麻。
一只手捂住耳朵,一只手捂住徐肅年的,不想讓他再開口說話。
幸而門板還算隔音,琉璃并沒有察覺到盛喬聲音的異樣,又關切了幾句便退下了。
聽著離開的腳步聲,盛喬總算松了口氣,只是沒敢放松,又默默聽了許久的靜,才終于松開了捂在徐肅年上的手指,然后抓著他的袖子從桌子上坐了起來。
方才的旖旎氣氛瞬間散了個無影無蹤,徐肅年看著眼前的盛喬,無聲地嘆了口氣。
許是離得太近,盛喬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緒變化,蹙著眉問道:“你嘆什麼氣?”
徐肅年看著小娘子鮮妍俏麗的模樣,攬著的腰,低頭埋在的肩窩,然后很是沮喪的說了一句,“真想明天就把你娶回家。”
其實徐肅年甚有這樣直白熱烈的表達自己緒的時候,相對于盛喬來說,他的格畢竟還是更斂一些。
也正是因此,盛喬聽到這話才會覺得更新奇,更驚訝。
原本盛喬還因為自己今日過于失態而懊惱,可此時聽到徐肅年如此直白熱烈的心意,忽然什麼都不想計較了。
但盛喬不想讓自己顯得太不矜持,于是說道:“陛下還沒有賜婚呢。”
原本是要等的,可此時此刻,徐肅年覺得自己的所有耐心都被耗干了,“你我原本就有婚約,何必非要等他賜婚。”
“你……”
盛喬原本都有些忘了這事,此時聽到徐肅年再度提到賜婚之事,又忍不住有些生氣,“你心里也知道,你我之間的事,何必鬧到陛下那里,萬一,萬一惹怒了陛下怎麼辦?”
那日在皇城門口,徐肅年就知道盛喬一定是知道了什麼,但是怎麼知道的他還沒問。
正好此時提起來,徐肅年問:“阿喬,是誰對你說了什麼?這些事你怎麼知道的。”
盛喬卻不答反問:“你明明可以告訴我這些,為何一直瞞著我不讓我知道?”
徐肅年嘆口氣,說:“難道我要你背負著這些嫁給我嗎?”
他認真地看著盛喬,說:“我希你開心。”
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,盛喬有些,一時竟有些說不出話來,過了好半天才低聲說道:“可是,你不該拿自己的前程做賭注。”
徐肅年不愿想太多,于是故意曲解的意思,問道:“難道我沒了前途,小娘子就不愿意嫁給我了?”
盛喬立刻否認,“當然不會……”
聽到如此急切的否認,徐肅年勾了勾,然后手將摟在懷里,大手在的發頂挲著,說:“有了你這句話,就足夠了。”
盛喬也沒再說話,乖乖依偎在他的口,明明還隔著,卻仿佛能聽到心臟跳的聲音。
于是兩人就這樣靠在書桌邊坐了好一會兒,直到底下人來敲門請盛喬去用膳,盛喬才回過神來,看向窗外漸落的夕,驚覺兩人竟然已經在房間里待了這麼久。
雖然大家平時都有各自的院子,但每日晚膳都會到主院明輝堂去用,尤其昨天大哥大嫂也回府了,平時懶不去也就罷了,但是盛喬今日無論如何都必須去明輝堂用膳的。
雖然有些不舍,但盛喬還是推了推徐肅年的胳膊,示意他放開自己,“我要去用晚膳了,你也該回家了。”
徐肅年也明白,他松開環著盛喬的手臂,口中仍舊依依不舍道:“陛下特許我最近在家休養,不必去府衙報道,明日我還來找你,如何?”
盛喬當然也是想和他見面的,可他們現在畢竟是在長安城,在守備森嚴的燕國公府。
就算徐肅年有本事能翻越院墻不被人發現,可他次次都能躲開守衛嗎?
萬一他跑到榮雪園的事被阿爹阿娘知道了,只怕一輩子也不想見人了。
于是立刻拒絕道:“不行,不許。”
方才會說出那話,實際也是沖之言,徐肅年當然知道盛喬要顧及什麼,不說別的,若是他們私下見面的事傳出去,只怕流言蜚語能把盛喬整個人埋起來。
他如何能為了自己一己私而半點都不顧及盛喬呢。
最重要的是,他現在已經越來越管不住自己的私了。
從前在他眼中,夫妻之間最親近的一對陌生人,雖然會做那些私的事,但也只是為了繁育子嗣,為了傳宗接代。
但當他遇到盛喬之后,他才終于明白,什麼難自制。
只要靠近,看到,便會燃起渾的。
可偏偏兩人還沒婚,他不能對做什麼。
這一連串的道理徐肅年很明白,他也愿意為了盛喬忍耐克制,可若是不借此裝模作樣的在盛喬跟前討要一番,那就不是他了。
于是,徐肅年假裝不明白,問道:“為何?”
說這話時,他還一邊摟著盛喬的腰,一邊讓自己半個子都靠在盛喬的肩膀上。
怕壞了盛喬,因此他并沒有用力,只是微微使勁,讓盛喬能到他的重量。
盛喬果真從這個作中覺到了徐肅年的依賴,就好像看到一只威風凜凜的頭狼低頭變了一只茸茸的家犬,讓滿足,也讓心。
于是,干脆主地在徐肅年的下親了一下,然后說道:“萬一被別人看見怎麼辦?你以后不
許再翻墻過來了。”
徐肅年不怎麼愿的點了點頭,表示甚為失落。
盛喬一看到他這個表,就立刻心了,說道:“過幾天丹寧長公主會在公主府辦一場花宴,正好今日阿娘送了帖子給我,你說,我到時候要不要去?”
徐肅年在場中一向獨來獨往,平時很參加際聚會,就連丹寧長公主在府籌辦的,他也多半不會現參加。
因為他知道,阿娘的宴會之所以每次都會請來那麼多年輕漂亮的郎,目的是為了給他早日定下婚事。
徐肅年沒有婚的意愿,因此每次都是拒絕,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參加宴會了,沒想到盛喬居然遞給他了一個暗示般的邀約。
他當然答應。
今晚他原本是打算宿在大理寺的,但是為了這件事,特意又公主府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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