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唯一點點頭:“好。”
看向傅廷岳,卻看到此刻,傅廷岳也正打量著。
他看到,眼神里有些自責的緒。
他知道,是在自責。
因為,心理很清楚,打進他里的子彈,是從訓練的槍支里走火打出來的。
可這并不怪。
誰能想到,那槍會走火,而且近距離,殺傷更強。
只能說,不幸中的萬幸是,子彈口徑不大。
很快,護士為他換了藥,就走了。
病房里,一時靜默。
顧唯一的視線,落在他的傷口上。
方才,護士為他換了新的紗布,顧唯一忍不住想看看,他上的傷是不是嚴重,遂而出手,輕輕地揭開了紗布的一角。
傅廷岳皺了皺眉,想質問要干什麼,卻發不出力氣,因此,只是皺著眉看著一舉一。
紗布下,是一圈鮮淋漓的傷口,已經合好了,已經干涸,傷口也清理過了。
雖然傷口看著不大,卻很嚇人。
顧唯一看向傅廷岳:“你……你為什麼要護我……”
傅廷岳閉上眼睛,面無表地道:“別自作多了,我沒有把你看得那麼重要,更沒有考慮那麼多。”
他不肯承認的是,當時事發急,他本來不及去考慮清楚前因后果。
一切,都是本能。
本能的地沖向,本能地將護進懷里。
本能地要為擋子彈,本能的……可以為了,賭上他的命。
就因為這一切都是本能,所以,他本沒有考慮,因為沒有時間給他考慮。
顧唯一道:“好!你說你沒有把我看得多麼重要!我相信你。那我問你,你明明知道,他不是沖你來的,而是沖我來的。你就沒想過,你這麼做,有可能會死?”
傅廷岳道:“我沒想過我會死。”
顧唯一:“那是你命好!我聽醫生說,若不是彈道有誤差,子彈差一點點就穿過你心臟的。如果子彈擊中的地方,是你心臟的位置,那你本就沒有搶救的機會!”
傅廷岳道:“我沒有義務聽你的說教。以及……你來干什麼?”
顧唯一只覺得他這個問題不可理喻:“是翰林宮的員親自開車接我來的。”
傅廷岳微微蹙眉:“為什麼翰林宮的人會去接你?”
按照道理。
如今,他已經對外宣布,宋南梔才是翰林宮的主人,一旦發生這種意外,第一時間,應該通知的是宋南梔,而不是。
顧唯一更覺得好笑了:“總統先生,你要不要聽聽,你問的話有多可笑。你以為我愿意來嗎?不過是因為,翰林宮的人和我說,你醒來第一個想見的人是我,所以,才馬不停蹄地把我接到了醫院。你覺得,我如今已經從翰林宮搬離,沒有翰林宮那些員的同意,我能踏得進醫院半步嗎?”
傅廷岳的臉終于變得不自然了起來:“我何時說過,我想見你?”
正逢醫生走進房間,就聽到傅廷岳和顧唯一簡直就像是小學生在吵架。
顧唯一:“總統先生,誰知道你為什麼出了ICU張口第一個喊的名字是我?我以為,你生死一線之間,你最想見的人,應該是你的夫人,而不是我呢。”
傅廷岳:“可能是醫生聽錯了。”
顧唯一:“那既然是醫生聽錯了,看樣子,對于您而言,我是個不速之客。總統閣下不歡迎我,那我再留下來,豈不是多余?”
說完,緩緩站起來。
傅廷岳一時急,想要坐起來,然而方才一,牽扯到傷口,一陣陣劇痛,因此,他不得不躺下,再也不敢。
這個時間,顧唯一已是走到門口,準備揚長而去了。
傅廷岳咬咬牙問:“你準備去哪兒?”
顧唯一:“某個傷員不歡迎我來醫院探視,我只好走,不想礙人眼球。”
“站住!”
剛準備出病房,傅廷岳呵住了。
顧唯一轉過,眼神淡淡地掃了傅廷岳一眼:“閣下,還有何貴干?”
傅廷岳道:“現在外面都是記者,你這麼急著走,萬一被記者拍到了,會很麻煩。”
顧唯一好整以暇地轉,雙臂環: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?”
傅廷岳道:“你晚些時候再走,從醫院后門走,避開那些和黨記者。所以,你別急著走,至是現在。”
“……”
分辨不清,這個男人,究竟是真的喊錯了名字,還是,只是罷了。
顧唯一回到床邊,又坐回了位子:“你還會怕麻煩?你堂堂總統的份,居然還害怕小報記者的報道?就算小報記者拍到我從你的病房離開,又能怎麼報道呢?無非,最多揣測我是你包養的婦而已……不過,這種風流韻事,你應當不是第一次了,以前不怕記者,現在反倒怕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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