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斷電話。
顧晏洲收斂鷙的眼神。
他轉,回到床邊:“你早點休息。”
顧唯一道:“是醫院的消息嗎?”
顧晏洲道:“醫院已經全部封鎖,但,你有沒有想過,沒有消息,是最好的消息。傅廷岳,他應該是沒事了。”
顧唯一:“為什麼這麼說?”
顧晏洲道:“傅廷岳如今,是死是活,都牽著整個政壇的局面。他若是有個閃失,哪怕醫院嚴加封鎖,敵對黨派也會想方設法,放出他死亡的消息。畢竟,他死了,敵對黨派,是最大的獲利者。而槍傷,這種外傷,不像科手,他給人的搶救時間,給短暫,不可能搶救到現在。要麼送到醫院,傷嚴重,沒多久就死了。要麼,救活了,現在說不定,已經轉到ICU監護生命。沒有消息,可能是還在危險期,需要觀察。”
顧唯一點了點頭,也覺得顧晏洲的分析十分在理。
目前看來,沒有消息,的確是最好的消息了。
顧唯一:“那你剛剛是在和誰通話?”
顧晏洲道:“你不需要問那麼多,相信哥哥,哥哥會理好這件事。你當下需要做的,就是心無雜念地躺下來,閉上眼睛好好休息。等到明天,你想要的好消息,都會聽到的。”
顧唯一輕輕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聽話地在床上躺了下來,顧晏洲為蓋好被子。
“我的小公主,晚安。”
“哥哥,晚安。”
顧晏洲在額頭印下一吻,轉時,臉上的溫盡數消退,取而代之的,是冷無比的表。
……
華盛頓東郊。
偏僻廢棄的軍工廠。
沉重的卷簾門緩緩升起。
顧晏洲剛進倉庫,便聽到倉庫里正傳來拷打的聲音。
男人聲嘶力竭地慘著。
顧晏洲走了進去,卷簾門在后合上。
倉庫里,燈昏暗,挑高只有三米,因此顯得整個空間有些仄。
此時,一個男人雙手被反銬在墻柱上,上衫襤褸,有許多鞭打過的痕跡,摻和了鹽水,疼得渾直哆嗦。
顧晏洲著他上那些傷口,有些不滿:“打那麼狠做什麼?萬一沒等到我來,把人打死了,你們也一起陪葬。”
手下嚇得立刻收手了。
顧晏洲靠近男人。
他此時已是被打的傷痕累累,臉上也污不堪,一時分不清五容貌,只依稀地辨認出,那一雙絕而瞪的巨大的眼睛,不停哆嗦著,痛得氣若游,就連痛哼聲都發不出完整連貫的音節來。
一測的西裝男提起手上的鞭,鞭條上沾滿了跡。
仍舊不停地打在他的上,這男人竟是痛的氣若游,就連痛哼聲都發不出完整連貫的音節來。
四周,一排著黑西裝的男子整齊劃一的站在旁邊,人人神一不茍,肅穆而立,而在他們腳下,則是滴滴落落的猙獰跡。
如此景,像極了人間煉獄。
可男人卻嚴嚴實實,哪怕被打的半死,也吐不出一句實話。
顧晏洲走到了他的面前,打量了他一眼,最后,在手下搬過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,整個人散漫而坐,雙優雅的疊著,清瘦的子閑適地陷沙發,清秀的臉上卻冷寂淡漠。
所有人都無法忽視那上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。
自從進這個倉庫,顧晏洲的眉宇間,始終著一子凌厲迫人的氣質,縱然有所收斂,卻仍舊無法藏那桀驁的鋒芒,猶如黑暗孕育而生。
顧晏洲冷冷道:“可以說了嗎?你的刺殺目標是誰,又是誰,指使你這麼干的。”
男人仍是咬死了不說。
顧晏洲覺得有些傷腦筋,椽了椽眉心,“他傷得怎麼樣?”
“不至于死。”
顧晏洲思忖半天,逸出四個字:“那就繼續。”
手下繼續鞭打。
沒有顧晏洲的喊停,誰也不會住手。
此刻,倉庫里,黑暗,訝異,一片肅殺之氣。
顧晏洲低垂著眼睫,一雙麗而冰冷的眼睛卻并未向男子看去一眼,只是兀自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中。
奈何那被不斷打的男子的如何慘烈,他的眉心始終一汪平瀾,似是不為所。
漸漸的,那男子沒了聲音。
顧晏洲抬眸,輕輕揮了揮手。
手下緩緩走至他的前,低聲道:“大先生,這人沒聲了。”
顧晏洲氣定神閑的起了眼簾,冷漠的眼神看向那暈厥過去的人,涼薄的開了口,“死沒?”
“沒有,只是因為疼痛,昏了過去。”
“哦。”他平靜地點了點頭,薄勾勒起詭譎而冷的弧度,“弄醒他。”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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