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1205Y:這怎麼可能一樣?】
窗外影浮沉,溫書棠視線凝在那個問號上,挑了幾個安的表包發過去:【好啦,歡意他們難得過來一次嘛。】
像在跟小朋友講道理一樣:【而且這次的事,他們也都很擔心你的。】
周嘉讓什麼都懂,單純是想和耍賴,趁機得寸進尺起來:【那等他們回去后,是不是該給我點補償。】
溫書棠還沒察覺到陷阱,將幾縷碎發別在耳后:【什麼補償呀?】
這次他速度很慢,等了足足差不多半分鐘,直到屏幕熄滅的前一秒——
【1205Y:讓我多親幾次。】
【1205Y:不可以拒絕。】
耳瞬間變燙,像有火苗在燒,溫書棠甚至能想到他說這話時的神。
揚著眉,角滿是得逞的笑。
后知后覺他又在套路自己,溫書棠干脆摁滅手機,徹底不想理他了。
那晚路況莫名堵得厲害,花了往常兩倍的時間才終于到家。
謝歡意前夜在那個小旅館沒睡好,洗過澡后撲進床上,抱過枕邊的玩偶,臉埋進去發出慨:“還是家里好。”
這張床不大,們倆在一起剛好。
溫書棠換上睡,從冰箱里翻出上周買的酸,是謝歡意最喜歡的草莓味,還洗了一點葡萄裝在瓷碗中。
謝歡意也不和客氣,懶懶地抬手接過,彎起一對圓眼:“棠棠,你真好。”
“歡意。”溫書棠掀開被子,在旁坐下,歪著頭,蜷起膝蓋,“你怎麼啦?從剛剛吃飯那陣,我就覺你不是很開心。”
“是遇見什麼事了嘛?”
吸管的作頓住,謝歡意原本還想偽裝一下,但就像在布帛上撕開口子,話題一旦挑起,半秒鐘都堅持不下去。
肩膀塌下,眼尾懨懨搭著,說話也有氣無力的:“有這麼明顯嗎?我以為我掩飾得很好呢。”
溫書棠寬地了頭發:“所以到底怎麼啦?是和許亦澤吵架了嗎?”
“沒有啦,就他那什麼都不和我計較的格,我們倆怎麼可能吵得起來。”謝歡意吸著酸,偏頭靠在上,“是我自己的問題,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,總是特別胡思想。”
溫書棠沒太明白:“想什麼?”
“棠棠。”謝歡意嘆了口氣,語速忽然變得很慢,“前天的新聞你看了嗎?空難,一架從國外飛回來的航班,落地時上了鳥群,導致起落架沒能放下,最后失控沖出跑道,直接撞在了圍欄上,所有人都沒能逃出來。”
“去年也是,我記特別清楚,那時才過完年沒多久,有架飛機起飛半小時就墜毀了,到現在都沒公開失事的真正原因。”
“和你悄悄說。”吸了一記鼻子,言語間約染上哽咽,“說我杞人憂天也好,說我敏多思也罷,但我真的……越來越害怕了。”
平時總嘻嘻笑笑的,永遠一副沒有煩惱的樣子,實際上心思比誰都細膩。
酸盒子被得有些變形,謝歡意睫了幾:“每次到他執飛,我都提心吊膽的,什麼事都做不進去,就只是盯著墻上的鐘,掐著掌心,看分針一格一格地劃過,直到他給我發完報平安的消息,才算勉強松下一口氣。”
“我每周都去椿茗寺,給他祈福,希他能平平安安的。”燈昏沉,眼角出溢出幾滴晶瑩,“我真的不敢想,如果哪天他出了什麼事,我……”
“歡意。”
溫書棠倏地出聲打斷:“咱們別說這種話。”
謝歡意噠噠地嗯一下,家里老人總說要避讖,方才腦子太,一時快就說了出來。
從床頭柜出兩張紙巾,溫書棠輕輕幫掉眼淚,其實能理解的,設地想一下,如果是周嘉讓從事這種行業,只怕會更惶恐。
不知在慶祝什麼,遠有人在放煙花,接連不斷的絢爛在空中綻開,襯得室更加安靜。
溫書棠認真想了好一會兒,抿抿提議:“要不……讓他換份工作呢?去學校或者訓練基地當教?”
“這樣會不會相對安全一點。”
“我有想過。”謝歡意挽上胳膊,秀氣的眉微微皺著,“但我很清楚,這是他的熱,是他從小到大的夢想,如果不做這個,他會很不開心。”
“我不想,也不能因為自己害怕,就讓他去做不開心的事,那樣太自私了。”
溫書棠也覺得為難,不知道怎麼安,只能握住的手:“沒事的。”
“肯定會沒事的。”
“算了,都怪我不好,好不容易才見一次,說這些傷的干嘛。”
平復好心,謝歡意去洗了把臉,回到床上繼續吃葡萄,將剛才那頁翻過去:“快老實代,你和周嘉讓,你們倆怎麼回事。”
“就……就那樣啊。”溫書棠沒出息地磕了下,有種被家長問話的錯覺,“就在一起了,談。”
謝歡意被這害逗笑,八卦之心更重了點:“那你們倆誰先提的啊?”
溫書棠了:“我。”
“你提的?”謝歡意驚訝地拔高語調,半秒后又倍合理地笑笑,“也是,其實我一直都覺得,你比周嘉讓更勇敢。”
“讓我猜猜啊——”
傾往前湊,探尋地對上的眼:“是不是周嘉讓給你講完那些事,然后你一心疼,就主和他提了?”
溫書棠點點頭,和沒什麼避諱:“是真的很心疼。”
“你啊。”謝歡意的臉,“不過我還好奇的,和周嘉讓談到底是什麼驗?”
“他是不是可黏人了?”
溫書棠臉一下就紅了,別開眼神:“沒有。”
“來。”謝歡意哼笑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在車上那會兒,你手機的消息提示音一直在響,除了他還能有誰。”
溫書棠說不出話來。
“真好啊。”謝歡意拉著的手慨,“這麼多年,你們倆實在太不容易了,幸好現在有個好的結果。”
“棠棠,我真的很替你開心,一定要幸福。”
溫書棠沒忍住抱了抱:“歡意,你也一樣。”
……
另一邊。
雖然吃飯時話都說開了,但畢竟隔了八年,上次見面還鬧的那樣不愉快,兩人間的氣氛還是有些尷尬。
開了燈,周嘉讓朝沙發那邊抬抬下:“隨便坐。”
然后又走到冰箱前,從上層拿出兩罐啤酒,揚手扔過去一罐。
啪一聲清脆,拉環被扯開,周嘉讓仰頭喝了一口,結隨著吞咽的作緩緩滾。
許亦澤著易拉罐,看了他幾秒后,突然開口:“阿讓,對不起。”
“那次是我不好,我……不該對你手的。”
“但我當時確實是太生氣了。”他不大自在地抓了把頭發,“當年你一聲不響地轉學,把我們幾個人丟在漓江,一走就是八年,我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
周嘉讓滿不在意地笑笑:“都認識這麼多年了,說這麼矯的話干什麼。”
“打就打了,過去也就過去了。”
說不出為什麼,聽見這句話,許亦澤釋然地笑了起來。
是啊。
他們不僅是朋友,對于彼此更是家人般的存在。
家人之間怎麼會有真正的隔閡呢。
說了沒幾句,周嘉讓撈起電話,摁開鎖屏,發現溫書棠一直沒回他的消息。
他臉有點落寞,猜應該還沒睡,又摁了幾個表包過去。
許亦澤將他的作盡收眼底,嘖嘖兩下,恢復了高中時在他面前那副欠樣兒:“給誰發消息呢。”
“棠妹啊。”
周嘉讓掃他一眼。
“不是我說。”他一副過來人的口吻,“人家倆閨正說悄悄話呢,你老過去打擾干什麼。”
“這男人啊,不能太黏人,會被嫌棄的。”
許亦澤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:“這方面呢,你就得多和我學著點。”
“……”
周嘉讓懶得聽他多說,起往臥室里走。
快走到門口時,他突然回頭。
“對了。”
“客臥是給我朋友準備的,你不能睡。”
許亦澤:“?”
“主臥呢,是我的,但畢竟我現在是有朋友的人,要學會潔自好,你過來睡,也不太合適。”
許亦澤:“??”
“所以。”
周嘉讓出禮貌的笑:“今晚你睡沙發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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