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指并攏,掌刀一揮。
刀自下往上,劃破了長空。
天地黯淡無,呈現出了一幅潑墨山水畫。
每一縷刀意,都如狼毫筆甩出去的墨,灑向了天穹,墨影掠空,萬靜寂。
掌之刀,橫開虛空十八萬里,周遭灰霧盡皆散。
威如火山噴涌,撕裂了天地間的這幅畫卷,沖破了天際,最后斬了融著歲月規則的倒立深淵。
嘎吱!
灰古淵,一分為二。
嘣!
分裂之后,隨即炸裂。
余威暴,本應產生巨大的震。
可是,陳青源的這一記掌刀之力尚未消耗殆盡,余力化為了一張無形的巨網,包裹住了天幕,制住了深淵裂變之威。
轉瞬間,風平浪靜。
抬眼,再無深淵,亦無之景。
此為——驚鴻!
乾坤萬法,融于一掌。
此間道,臻至化境。
錚——
紫鈞劍輕,低如長笛悅耳。
咕——
鎮神弓的四周虛空以不規律的頻率波著,講述著它的驚愕與震撼。淡淡的波紋,似水波粼粼,漾向他。
陳青源站在玉階的最頂端,距離第三座仙妙之殿并不遙遠。
因為剛才的經歷,束縛著墨發的頭冠與布條被沖毀了,使得發垂落在了肩膀和后背,偶爾有幾縷會輕輕飄。
氣息收斂,海域邪眼的奇景自然也不見了。
僅是一念,整理儀容。
著一件霜廣袖錦袍,左側角繡著一枚花印,名曰五葉瑤臺雪,栩栩如生。
陳青源暫且不理會其他之事,閉眼調息。
約莫十日,再次睜眼。
穩住了神橋九步中期之境,多次檢查況,沒有留下一患。
許是達到了返璞歸真的高度,陳青源不僅沒了剛才的絕世君威,而且還像是一個世間俗人,全上下未有一的靈韻,普通到了極點。
這時,陳青源微微低眉,抬起左手,掐指一算。
一息后,止住了掐指的作。
陳青源負手而立,凝著前方仙殿之門的那一雙眼眸,如深潭空幽,泛起韻紋幾片,輕分瓣:“一百五十余年。”
“他,走至何了?”
陳青源面無表,無喜無悲。直視著殿門的某一縷忌符文,自言自語。
剛元初古路之時,忌符文好似天書古卷,任憑陳青源怎麼努力,都看不懂分毫意思。
那種覺,就好比世俗界的生靈突然發現了一個上古文字,既興,又疑。
上古文字憑空出現,無跡可尋,本破解不了其中含義。
此刻,陳青源有了不一樣的覺。
“好像能看到一些東西了。”
鎖定了一縷忌符文,觀察了許久,陳青源呢喃自語,眼底深閃過了一抹難以掩飾的喜悅。
“有些模糊。”
又看了一段時間,收獲甚微。
陳青源仿佛到了什麼不尋常的東西,但始終抓不住,如同將手掌放在了湍急流淌的溪流之中,明顯覺得到溪水的存在,可真要用力抓起來,掌中空空,只有殘留的幾滴水珠。
;需要一個皿,才可獲取一縷水流。
這個皿,可以是一個碗,一個盆,一片竹葉等等。
能否看清忌符文之意,看清多,全在于陳青源悟出來的‘容’是什麼。
簡單直白,提升實力。
實力夠了,一切問題迎刃而解。
收起了那份復雜的思緒,陳青源瞥向了不遠的兩件帝兵。
微微一笑,氣氛驟然溫和。
鎮神弓率先沖了過來,錚鳴作響,詢問況。
讓這貨搶先了一步,可惡!
紫鈞劍跟其后,暗罵了一句。
“從天而降的那一指,將我的神魂送往了歲月長河......”
陳青源簡單說明了一下自經歷,其中細節不去多言。
總之,他平安回來了,并且實力有所進。
神魂被放逐至歲月長河,居然沒有迷失方向。
雖說陳青源幾句話講完了這段旅程,但兩件帝兵深知其中艱險,對陳青源的敬畏之意更深了幾分,愈發覺得跟著陳青源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。
或許,它們能走到一個更高的維度,前任主君窮盡一世之力也達不到的位置。
不再閑談,正事要。
噠!
陳青源向前走著,明明上沒有靈韻波,腳步落下之時卻有難以言說的道韻在流轉,眼無法見到,只可用心。
若在外界,有緣者一縷道韻,必將得到一份大造化,終獲益。
“來了。”
十余步過后,陳青源提前有所應,瞥向了某一側虛空,聲弱如蚊,不傳他耳。
這片區域的虛空規則,穩固平衡。
忽地,一空間毫無征兆的碎開,現出一道豎形裂。
一片淺綠的葉子,從裂飄出。
源始綠葉,引路之。
之前陳青源后知后覺,如今卻能提前捕捉到一痕跡。
修為提升之后,不僅是知力增強了,而且對忌規則也不再那麼茫然,于似懂非懂的狀態。
隨著這一片源始綠葉的顯現,締造出了一條法則通道,陳青源自然順利進了仙殿。
原以為第三座仙殿之,也放著一口意義非凡的古鼎。
然而,進來以后才發現不是這樣。
“嘩——”
了仙殿,陳青源拂袖一揮。
風起,周圍的灰霧散了許多。
前不久,陳青源對遮掩了視線的灰霧束手無策。而今,雖不能一袖平眼前濃霧,但比起以前好了不,擴寬了視野所見的范圍。
陳青源徑直走至仙殿的正中央,止步蹙眉。神一變,不再淡然。
其,空空如也。
左顧右盼,沒看到任何東西。
“為何?”
陳青源思索良久,不得答案。
按照此前的況,仙殿之應當有著一口古鼎,可這兒一片空,別說古鼎了,連一顆石頭都沒有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歸墟鼎一與歸墟鼎二,陳青源親眼得見,且能回想起鼎之上的每一個細節。本想著在此地看見歸墟鼎三,誰知出現了意外。
“空無一。”
向著兩側走了一段距離,陳青源依舊看不到任何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