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晏禮撐著一柄黑傘,繼續在這條街巡查。
剛才那個小超市已經派人進去看了,柏青青的資料也已經著人送往了附屬醫院,齊博森被他支到了另外一條街里,他現在只有一個人。
對于暗的人來說,現在應該是下手的最好時機。
耳機里傳來齊博森的聲音:“晏哥,欒城那邊來消息了,已經審了那個猴子的,還找到了他的同伙,宋琪。”
秦晏禮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,一邊問:“再上游的消息,還有嗎?”
“在這個宋琪的手機上找到了他和文彬的通話記錄。”
“果然。”秦晏禮沒有毫意外,“人扣著,等我們回去理。”
“是。”齊博森說,“晏哥,你千萬小心啊。”
他并不贊同秦晏禮這種“以做餌”的行為,但是秦晏禮說這是最省時省力的辦法。他秦晏禮打定的主意,誰也勸不住。
前方不遠有紅點微閃,在這雨幕中幾乎讓人無法察覺。但是秦晏禮敏銳的察力讓他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,立刻閃躲避。
一顆子彈打在了他后的廣告牌上,“砰”的一聲。
秦晏禮立刻拔出了腰間的槍,卻沒有朝著剛才那個地方打回去。他知道對方一擊不中,肯定還有后招。
齊博森的大喊聲在耳機里響起:“晏哥,兩點鐘方向的三樓有埋伏!”
秦晏禮轉頭,看見窗戶右下角果然有影子一閃而過,他抬手打了一槍,閃進了旁邊的小巷子里。
這種地方并不寬敞,對方一定會追擊。
秦晏禮扔了傘,左手掏出了另一把槍,跑進了巷子深。
齊博森的聲音張了起來:“晏哥,剛才的炸影響到了這一片區域的信號,我無法實時追蹤到你的位置了!”
“沒事。”秦晏禮沉著冷靜的聲音像是利刃,劃裂了這雨幕,“讓支援的人小心,務必留活口!”
話音剛落,齊博森就聽見耳機里傳來此起彼伏的槍聲。
“晏哥!”
可是回應他的只有一陣無線電的沙沙聲。
秦晏禮干脆利落地解決了迎面沖來的三個人,在十幾米外看見了他們停在那里的車。
車門都沒關,當然更沒鎖。秦晏禮上車、關門、打火、一氣呵。
人他已經引了出來,接下來就是解決。當然不能在這里解決,這里是市區,時不時地就會有人路過,他可不想有人質被他們挾持。
子彈聲不絕于耳,打在車上,發出讓人牙磣的聲音。后玻璃已經碎了,胎也了一個,不過這對于秦晏禮來說都不算什麼。
追擊他的人聽靜只有四五個,倒是沒有預想中多。他單手控著方向盤,另一只手去按耳機,可是已經無法連接到齊博森了。
他掃了一眼后視鏡,有兩輛車正在對他窮追猛打。
前方路口橫竄過來一輛出租,秦晏禮急打了一把方向盤,車輛一個甩尾了過去。他同時抬手,朝著后邊那輛車的駕駛室位置就是一槍。
擋風玻璃上瞬間濺起了一團霧,那輛車直接撞向路邊的綠化帶。
被秦晏禮別了一下子的出租車司機也是一個急剎,肩膀被安全帶勒得生疼,不咧罵道:“草了,會不會開車,你他媽……”
但是聽見那“砰”的一聲槍響后,司機的后半句直接吞了回去,轉為一句:“我?”
后座的許長樂著腦門,想著不系安全帶真的不行。
剛一抬頭,就看見了前方那輛車駕駛室里一晃而過的半個肩膀。
黑袖子,黑手套,袖口有一個銀金屬環——是西南軍區標準的作戰服。
那輛車里的是西南軍區的人。
許長樂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就下了車,把出租車司機拽了出來:“麻煩了大哥,借車一用。”
司機還沒從剛才那一槍中回過神來,整個人都是懵的:“不是你……”
“以后賠你輛好的。”許長樂扔下這句,已經關上車門,朝著那兩輛車追過去了。
司機:“?”
他是拉活兒呢還是拍電影呢?
這出租車到底不太行,許長樂都踩地板油了,車速還是上不去,被前邊的車越拉越遠。
因為祁言,對西南軍區有種特殊的。看到他們的人有危險,本沒辦法做到置之不理。
約看見后邊那輛車不停地有人探出來擊,而前邊那輛車基本不回槍,就知道前邊那輛車里應該只有一個人。
怎麼回事?他們的支援呢?不是軍區的人來這里了嗎?
想聯系軍區的人,可是沒有聯系方式。
許長樂想了想,找出了秦晏禮的號碼,撥了出去。
現在也管不了找秦晏禮來解決是要繞幾個彎了,反正他們秦家那種背景,對這次明市的事不能置之不理吧?
讓郁悶的是,秦晏禮的電話沒人接。
“服了,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不接電話?”許長樂是真的無語。
不過驚喜地發現,前車的速度慢了下來。
扔了手機,再次提速,這次竟然追了上去。
原來前車的兩個胎了,下雨路面,車輛有些不控制,速度自然而然了影響。
許長樂超了過去。
將油門踩到底,拉出一段距離后踩了剎車,同時方向盤一打,整輛車橫了過來,在路邊上了幾十米后,橫在了路中央。
這麼一橫,后邊那輛車當然過不去了。再加上來不及剎車,狠狠撞上了這輛出租車。
出租車直接被撞飛了出去。
許長樂在一陣天旋地轉中,看見前方那輛車的尾燈消失在了雨幕中。
好,應該是追不上了。
出租車不堪重負,已經徹底變形,許長樂被卡在了駕駛室里,簡直夢回上次車禍。
那次是意外事件,這次純屬是自找的。
不過一點都不后悔,
被西南軍區的人保護過,當然也要以綿薄之力保護他們。
變了形的車門被人一把暴地扯開,許長樂看見一張兇神惡煞、滿是怒容的臉。
還真是相由心生,看著就不是個好人。
許長樂竟然還朝著對方笑了笑:“怎麼著,追不上了吧?”
男人氣得想殺人,剛舉槍瞄準許長樂,手腕就被拽住用力一扯,男人被迫向前一傾,下狠狠撞在了車門邊緣上。
與此同時,他聽見自己手腕“嘎”一聲,然后就再沒了知覺。
他的槍竟然已經到了許長樂手里,黑的槍口對準了他自己。
“柯爾特左,槍不錯。”
這是他口開花前,聽到的最后一句話。
許長樂了被后坐力震得發麻的虎口,聽見了破空而來的警笛聲。
長舒一口氣,靠進了座椅里。
總算來了。
那剛才那個人,應該沒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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