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晏禮這才看向許長樂:“原來這是許小姐請的答謝宴啊。”
許長樂:“……”
就很尷尬。
答謝宴,卻謝錯了對象,誰懂。
心里雖然尷尬,但是并未表現在臉上,依舊笑得大方得:“秦先生和齊先生來了就太好了,還沒和您二位說謝謝呢。剛才我左哥告訴我,我求助電話打過去后,江大當即表明會幫忙,我這心里的,這不是請江大吃個飯嗎?”
既沒有說江宏冒領功勞,也完地圓了為什麼會請他,誰也不尷尬。
又倒了杯酒,敬秦晏禮和齊博森:“謝謝秦先生幫忙,勞煩齊先生辛苦跑一趟,實在謝。”
秦晏禮承了這杯酒。
秦晏禮話很,但是齊博森是個話很的,和林左加起來,這飯桌的氣氛瞬間就熱絡了不。
期間服務生過來,很抱歉地說大黃魚沒了,問他們是不是要換別的。
許長樂問秦晏禮和齊博森,齊博森要了蝦生。
蝦生上來后,齊博森當先吃了一口,就搖了搖頭。
“不行,這味道不夠正宗。”
許長樂嘗了嘗,也說:“沒有明市的好吃。”
齊博森一臉找到知己的表:“就是!”
林左忽然看向:“長樂妹子,你什麼時候去過明市?我怎麼不知道?”
許長樂:“……”
倒不是林左對的行蹤多麼的了如指掌,而是以前這真的很宅很宅,平時大多數時間就在學校,放了假就在家里呆著。
后來畢了業,也沒找工作,依然在家里宅著。林左都沒聽出過銀城,更別說明市那麼遠的地方了。
許長樂喝了口酒,才又說:“之前學校活的時候去過,今年又去了一次。”
看向秦晏禮:“還在那兒遇到點兒意外,偶遇了秦先生。”
那次倒霉地乘一輛出租車,差點兒被幾個歹徒劫持。
秦晏禮點頭:“是有這事。”
“明市是個好地方,我在那兒呆了不時間呢。”齊博森說,“別說,這事兒就神奇的,按說明市也沒靠海,可是魚蝦就都好吃的。哪怕是養的,覺也比別的地方養的好吃。”
許長樂深表贊同。吃魚,就是在孤兒院里吃習慣了,總覺得魚很好吃。
但是現在可不敢表示出來了,畢竟這和自己的人生軌跡完全不同,要是不小心再說什麼,又要惹人懷疑。
不說話,就不會錯。
倒是林左又和齊博森就明市聊了起來,林左喜歡玩,去的地方也不,什麼都能聊。
許長樂又開始出神。
不為別的,明市這兩個字實在可以勾起太多的回憶。在孤兒院的那幾年,在那里認識的人,尤其是祁言。
西南軍區在明市有駐地,孤兒院起火后,他們就搬到了軍區大院旁邊住了一段時間。
許長樂記得距離大院不遠有一個水庫,里邊養了很多魚蝦,一部分提供給部隊里,一部分拿出去賣。
那個水庫里有四個很大的養魚池,一共八個噴泉,給池子里提供足夠的活水和氧氣。
許長樂記得自己犯過一次蠢。
那是一個夏天,和孤兒院里的小伙伴們去水庫玩,不知道誰提議,說從噴泉下邊跑過去,驗一下水簾的覺。
噴泉下邊有一條窄窄的過道,上邊還鋪著瓷磚,被噴泉水一直澆著,早就無比了。可是一群小朋友好像誰都沒有意識到,紛紛激地接了這個沙雕提議。
自然而然,他們跑過去的時候,紛紛摔進了旁邊的養魚池里,把里邊大的魚們驚了個夠嗆。
正巧一群在山里拉練完的人經過,跑過來,把他們從池子里撈了起來。
許長樂抹干凈了臉上的水,看著面前的人,一愣:“祁言哥哥。”
他剛從山里邊出來,上的集訓服還沒,頭盔也戴得嚴嚴實實的,只出兩只眼睛,可是就是認了出來,這是的祁言哥哥。
許長樂平時在孤兒院里的小鬼頭們面前是大姐大,但是在這位祁言哥哥面前,乖得很。
知道自己犯了錯,絞著手指,低著頭不敢說話。
以為祁言要罵了。這池子對于大人們來說不算深,可是他們畢竟是孩子。是孩子里邊最大的,卻沒有照顧好弟弟妹妹。
然而祁言一句指責的話都沒有,他去找了水庫的負責人,要了點柴火,在院子里邊生了火,讓他們一群落湯過去烤服。
他們借了個活架,讓他們把外套下來,放在架子上邊烤,的服就不用了,坐在火邊烤。
彼時已經是傍晚,山里的溫度低了下來,但是因為這一堆火,沒人覺得冷。
有人開玩笑,問他們是不是了,自己跳到池子里去撈魚。如果是的話,他們就讓食堂給他們加餐。
也有人說他們哪兒是想吃魚,明明是想自己喂魚。
祁言則問他們是不是想玩水了,如果是的話,可以等周末讓人帶他們去市里的游泳館。
許長樂其實沒什麼玩水的興致,但還是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。
大概是玩水這個借口比喂魚聽起來要聰明一點。
祁言沒有食言,在周末真的讓人帶著他們去了游泳館,不過他自己沒去。
許長樂知道他平時是盡量避免去公共場合的。
許長樂認真學了游泳,因為回去后祁言會問進度。
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現。
大概真的很聰明,從小學東西,就基本沒有遇到什麼難度,基本都能學得很快,祁言對不吝贊。
他還和開玩笑:“學會了游泳,就算下次再掉到養魚池里,我們也不用擔心了。”
許長樂吐了吐舌頭,暗暗保證絕對不會再犯蠢。
但同時,也發現了一件事。
祁言哥哥,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溫的人,他對真的很好很好。
后來,就再也沒有遇到對那麼好的人了。
噢不對,遇到了。
不由得看向了慢條斯理吃飯的秦晏禮。
秦晏禮也無條件幫了很多次。
他和祁言一樣,都是很好很好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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