銀城的中央大道上,一輛黑邁赫飛馳而過。
駕駛室上的男人那張臉冷得活像被人欠了八個億,一腳油門開出了跑車那風馳電掣的覺。
副駕駛上的人被這突然的加速直接砸進了椅背里,不了聲口:“許文景,你他媽找死啊?你是去見妹妹還是去見閻王啊!”
“見閻王,我沒有妹妹。”
“哎呦呦,也不知道是誰一聽見妹妹吐了就他媽和屁著了火似的往回趕,生意也不談了。”
許文景的臉拉得更長了:“林左,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。”
林左噗嗤噗嗤笑了起來,轉頭看向后座:“晏哥,看見沒,比秤砣都。”
后座的男人面容在影里,只出一個矜傲的廓,間溢出一抹低沉的輕笑。
“你把人合作方撂那兒,你后續怎麼辦?”林左看熱鬧不嫌事大,“今時不同往日,你們許家現在可在火坑里呢,沒了這融資,發薪日不得被你們員工大字報?”
許文景“草”了一聲,怒罵:“還他媽的不是許長樂給我干的好事!”
罵了一句還不過癮,繼續道:“個不長腦子的東西,什麼文件都敢賣!賣給的還他媽是梁家!”
林左更樂了:“我長樂妹子搶婚的英勇事跡可上新聞了啊,人家對梁向明用至深,說不定賣你家機就是為了向梁向明表忠心呢。”
“傻,腦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,梁向明那個廢也能看上?”許文景更氣了,“真是傳了那對親生父母的豬腦子,不爭氣的東西。”
許文景自打公司出事就沒睡過一個好覺,滿肚子火氣無發泄,吐槽起來就沒完沒了:“就是蠢,被那無良父母威脅了不會告訴家里?還想著自己解決,也不看看有沒有那個能力。告狀也不敢,反抗也不敢,自己加夾在中間,真是窩囊廢一個。”
林左也沒打斷他,讓他罵個夠。反正他也就是在兄弟幾個跟前罵一罵,一會兒見了妹妹,他氣兒都不敢出一個。
許文景打了個轉向,開進了地下車庫:“也難怪人家拿當槍使,柿子可不都挑著的……”
林左拍拍他:“誒誒誒……”
“誒你老母,煩著呢!”
“臥槽,那個是不是我長樂妹子?”林左像是被人掐了一把的尖,指著不遠大起來,“我認錯了嗎?”
許文景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,也是一愣。
只見他口中的“窩囊廢”“柿子”,正坐在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上,抱著對方的腦袋,像抱著西瓜一樣往地上砸。
許文景一腳急剎車,然后看了一眼標識確認自己是不是開錯了地方。
林左了眼,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去掛個眼科。
直到穿著病號服的人轉過頭來,看清的臉時,車發出兩聲齊齊的“我”。
——
許長樂在被扔上車的那一剎那就了,一腳掀翻了邊那人,直接從車里滾了出去。
這幾人愣了:“你……你沒暈?”
許長樂嗤笑,下三濫的伎倆,以前見多了。所以在聞到那個刺激氣味的一瞬間,就屏息了。
于是裝暈,在下電梯的過程中,功聽見了他們要將運去澄縣。
澄縣,那親爹沈海住的地方。
既然知道了誰要綁,那就沒什麼好裝的了。
那幾人立刻手,卻被許長樂干脆利落地直接踹上了脖子,覺腦袋都他媽和分家了。
說以一敵四許長樂都覺得是在抬舉他們幾個,這四個垃圾都還不夠活一下筋骨的。坐在那個個頭最大的男人上,照著對方的腦子就是幾拳,打得對方苦連天。
這幾個男人意識到,這人好像是在泄憤,把他們當了出氣的沙包。
直到一束車燈照上了的臉。
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那兩個目瞪口呆的男人,許長樂腦子里蹦出四個大字:“哦豁,完蛋。”
是不是崩人設了?
許文景大步沖過來,拽起了許長樂。
許長樂秒秒鐘收斂了那種想把人的頭踢到百貨大樓的氣勢,安靜乖巧地了一聲:“哥哥。”
許文景的目如同X線,飛快地將上下打量了一遍,確認無事后,那子擔心和焦躁消散殆盡。
他甩開了許長樂來抓他的手,冷聲道:“你不是不認我了嗎?還什麼!”
之前那個許長樂在割腕前,覺得自己無言面對許家人,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條短信,給許文景發的那條就是:“你就當沒有過我這個妹妹吧。”
……也難怪人家生氣。
許長樂抓住了許文景的胳膊晃了晃:“哥哥,對不起,我已經知道錯了。”
許文景狠狠甩開。
“哥,對不起……”
許文景又甩,甩不開,于是更加用力甩。
他今天絕對不能輕易原諒……
“我都說我知道錯了,你還想怎麼樣!”許長樂猛然拔高的聲音將幾米外的林左都嚇了一大跳。
許文景不可思議地看著,瞪大的眼睛里好像寫滿了委屈:“你還吼我?”
“不……不好意思……”
沒干過這種低聲下氣央求人的事,沒有經驗,下次注意。
不過這一聲吼好像真把許文景給震住了,他沒再甩臉,詢問起了地上那幾個起不來的人。
這幾人老老實實地將沈海是如何雇傭他們的給代了。
“那個老不死的。”許文景咬牙切齒,睨了一眼許長樂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他在這個妹妹眼里看到了鼓勵的眼神。
“罵得好。”許長樂真意切地說。
許文景:“?”
發生了什麼?這個傻子妹妹前幾天不是還為那個便宜親爹犯蠢嗎?現在忽然醒悟了?
“你今天吐的,是之前堵在你腦子里的?”許文景問。
許長樂:“……算是吧。”
沒再搭理許文景,反而跑向了林左。
“左哥!”許長樂奔過去,“下周在世博舉辦的畫展主辦方是你家,對不對?”
“怎麼了?”
“球球了,邀請函!”許長樂手,“給我兩張!”
到時候綁也要把沈初菡給綁過去。
林左樂了:“你什麼時候對畫展興趣了?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要個屁的邀請函。”許文景打斷,“給我好好在醫院養病,瞎跑什麼,不要命了?”
“我要是不去那個畫展我才是不要命了!”
那一張就吐的覺可不想經歷第二次了。
“哎呦,妹子,不是哥不幫你,你得問這位。”林左敲了敲邁赫的后玻璃,“咱晏哥才是這次畫展的主辦方,你左哥就是個跑的。”
隔著車窗,許長樂并不能看見里邊的人。
但是卻有種覺,里邊的人正在注視著,更或者說,打量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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