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以為……”方唯哭得斷了氣,靠在穆時修懷里了好一會兒,才緩過來。從他懷里起來,一雙帶水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著他,然后舉起巍巍的涼手,上他英俊的臉頰上,小心翼翼挲著。
“我以為,我再也見,不到,你了……”手心里是他的溫度,挲著那悉的俊臉,的心終于踏實了下來。
這句話才說完,還沒來得及等他回應,眼前一黑,昏了過去。
“晚晚!”穆時修在昏倒的那一刻,牢牢的接住了的,他將整個人抱在懷里,語氣相當急促。
顧回笙正在旁邊跟警察聊著什麼,聽到穆時修嘶吼聲,立刻沖了過去。
他用手探了探鼻息,又了一下額頭,滾燙得他手一,立刻站,對穆時修道:“快,將抱上車,去醫院!”
顧回笙跟著穆時修離開前,給沈衛哲遞了個眼,沈衛哲會意,給他比劃了一個“沒問題”的手勢。
“可惡!”急診室外,穆時修一拳打在了墻上,握的拳頭,立刻蹭破了一層皮。
“好了,人已經救回來了。”顧回笙接完電話走回他邊,看到他因為憤怒而抖的,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寬他道:“你也把那人的手腳筋挑來了,也算給報仇了。”
“你趕去把自己收拾一下。”骨灰生從口袋掏出一包至今遞給他,然后指了指廁所的位置:“剛才在倉庫,看不清楚,現在在醫院,燈亮堂著呢,你這烏七八糟的模樣,一會兒該把嚇壞了。”
“嗯。”穆時修怔怔的收回拳頭,了自己的臉,確實有些扎手。
他垂眸瞧了一眼顧回笙手上的紙巾,沉默的接了過去。
方唯是在送醫后的第二天下午醒過來的。
覺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,夢到自己被人沉進了冰冷的海底,腳上被海草纏住了,無論如何掙扎,都沒辦法從海底逃離。
覺自己子越來越冷,就在即將絕的時候,突然有個人游到邊,一刀砍掉了水草,然后就覺到自己的突然暖和了起來……
“嘶……”夢境里的不安讓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,子稍稍了一下,手上的傷口扯得忍不住倒吸了冷氣,整個人便從夢境里醒了過來。
“醒了?”穆時修坐在床邊,扣住想要的手,聲提醒:“別,在打針呢!”
穆時修清冽而低沉的嗓音,猶如春風一般傳的耳畔,那種久違的悉讓方唯的眼眶又潤了。
“怎麼了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穆時修看到眼眶又泛了紅,以為不舒服,于是一只手輕輕的著的臉試圖安,另外一只手則快速的摁下了床頭的電鈴。
“哪里疼,告訴我,嗯?”穆時修一只手扣住打吊針的手腕不讓,另一只手則溫的在臉上挲著,略帶薄繭的輕輕抹掉從眼角落的淚珠。
穆時修的聲音宛如一道魔音,明明上的傷口不是很疼,可是聽到他的聲音,想都不想,便口而出“都疼……”
聲音糯糯的,還帶著一委屈,像極了想要撒的小病貓。
穆時修看著一副難的模樣,心疼得不得了。昨晚醫生給檢查了全的傷口,雖然鞭子造的傷口不足以致命,但是,那一道道開裂的口子,也夠難的了。
皮本就比較薄,還特別怕疼,平時到一點點,都能疼得想掉眼淚,如今上那麼多傷口,怎能讓不掉眼淚。
看難的模樣,他心里也不是滋味,如果可以,他寧愿傷的是自己。
“一會兒讓醫生給你開點止疼藥好不好,嗯?”穆時修看著不斷往下掉的淚珠子,以為實在疼得厲害,于是一邊安,一邊焦急的往門口看。
已經摁鈴了,醫生怎麼還不來!?
“疼……”方唯張了張,啞著嗓子跟他撒著,看到他那一刻,就什麼都忍不了了,一點點都忍不了。
穆時修看著那張委屈至極的小臉,再也等不下去的,剛要起去找醫生,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便跑了進來。
“醫生,喊疼,你幫看看,是不是傷口出問題了?”穆時修看了一眼跑在最前面的男醫生,然后轉頭對著后的醫生,開口說道。
醫生聽了,點點頭,大步往病床走去。
醫生給方唯檢查了一番,發現各項指標恢復得很好,便轉頭跟穆時修說:“尊夫人恢復得很不錯,燒也退了,今天吊瓶打完,明天可以停了。”
“傷口復原得也不錯,但是畢竟是新傷,等傷口結痂還需要幾天,這兩天是稍微疼一些的……”
醫生滔滔不絕的說著,然后發現穆時修盯著他的目驟冷,立刻改了口:“尊夫人皮比較薄,疼痛比較敏,一會兒我給開幾顆止疼藥……”
“嗯,謝謝醫生。”穆時修淡淡的點了點頭。
待醫生都離開之后很快讓人送來了止疼藥,穆時修給方唯倒了一杯溫水,一直盯著把藥吃下去,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氣。
其實他自己也知道,那傷口也許真的沒那麼疼,但是他就是見不得有一星半點的不舒服。
方唯一口氣灌掉一大杯水,才覺得嗓子舒服了。用小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角,小小聲的說道:“你,對人,別那麼兇……”
“怕嗎?”穆時修放回杯子,垂下眸子,看著眉眼噙著淺淺的笑意。
“嗯,怕。”方唯對上他那深邃的眸,輕輕的點了點頭,卻出空著的那只手,環上他的后腰,將自己的腦袋枕在他上。
穆時修看著這般撒的模樣的,臉上的表開始有所緩和。
“穆時修,我怕……”方唯腦袋抵在懷里,悶聲道:“你不要離開我,好不好……”
最后那三個字,方唯故意拉長了尾音,聽起來既委屈又可憐,的話就像是小貓的爪子在心口撓了一下,又疼又,難得厲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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