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，姜粥粥多等了一會兒，本以為人不會過來了，沒多久聽到門鈴的聲音。

踢踏著拖鞋走到玄關，把門慢慢打開一條隙。

站在門外的人裹挾著寒氣，漆黑的眼眸微微瞇著，似笑非笑地看著。

“這麼快開門，看來是一直在等我。”

無論如何，他總能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點。

姜粥粥把門的隙拉開，出完整的臉，“不是給你錄了指紋嗎，你怎麼不自己開門。”

面前的男人微微俯下，隔著門與四目相視。

角上揚著，慢悠地說道：“因為你給我開門，有種來迎接我回家的覺。”

他想每次門開的瞬間，第一眼看到的是的臉，不是烏漆嘛黑的客廳，沒有溫度的房子，冰冷得讓他想要逃離。

周羨的解釋，令姜粥粥的眸閃。

側開，把門完全打開：“行吧周狗子，歡迎回家。”

周羨聽到的稱呼，角輕微了一下。

就好像他是的寵狗，出門玩累了，終于自覺地跑回家。

不滿地哼了哼：“真破壞氣氛。”

跟著進去，不忘第一時間換上自己的狗頭拖鞋。

這個小公寓被布置得越來越溫馨，踏進的瞬間就被一子溫暖包圍。

好像很偏，玩偶擺放在沙發上，睡印著可的卡通圖案，那些被他順走的水杯也多是。

姜粥粥把壽糖拿出來，的手不大，卻抓得滿滿當當。

“我們那里老人過七十大壽時，會吃壽糖沾沾壽星的壽氣，今天大家都去了，只有你沒去……”

那些家顯赫的賓客對這些糖都沒多大的興趣，只有頂著眾人目抓了滿滿的兩大把。

周羨聽著的細語，眉頭逐漸松，結果接下來的話，令他表差點破裂。

“你好像有點虛，不就容易生病，明明長著大高個兒，結果外強中干。”

姜粥粥小吧啦吧啦地說著，同時用一種憐的眼神看著面前的男人。

周羨強忍著臉的沖，為自己辯解：“我不虛。”

不就是在面前一次胃疼，一次發燒，結果卻在心里落下“虛”的偏見。

姜粥粥附和地點點頭：“嗯，你說不虛就不虛吧！”

周羨：“……”

他今天穿的是夾克外套，有兜。

姜粥粥嘮叨完，把手里的糖全部塞進他的兜里。

“周羨，你要照顧好自己，不管發生什麼事，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，不要熬壞了。”

周羨低眸看著垂下的眉眼，剛洗完澡，已經吹干的長發順地披散在肩膀上，上縈繞著好聞的沐浴花香味兒。

手出向靠近，卻又僵在半空中。

姜粥粥看著停在兩人中間的手，歪頭問他：“怎麼了？”

周羨彎笑了笑：“想抱你。”

姜粥粥挑眉看了他一眼，他平常都是直接上手的，這次竟然矜持住了。

然而下一秒，面前的男人突然當著的面，拉下外套的拉鏈。

將外套隨手丟在沙發，他抱住姜粥粥。

“剛從外面回來，外套太冰，怕涼到你。”

冒剛好沒多久，他可不想再讓生病了。

下外套的他上暖烘烘的，姜粥粥覺得自己被一個小火爐抱了，臉頰熱得發燙。

耳邊響起他低低的聲音，平靜的語調泛著淡淡的哀傷：“姜粥粥，今天我去醫院，看到我爸像個不能自理的廢躺在病床上，他的妻子在他邊難過地哭泣……”

姜粥粥以為他在悲傷難過，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。

周羨的聲音頓住，再開口時聲音多了笑意：“我站在一旁看著，當時就在想，我可不能像他這樣年輕時不懂事，早早熬垮了子，讓你給我守寡。”

姜粥粥落在他背上的手停下作，最后重重地拍了一下。

“啪——”

“你是真混蛋。”

力氣不算大，男人卻夸張得齜牙咧。

姜粥粥想要推開他，但他卻牢牢地抱住，“姜粥粥，再讓我多抱會兒。”

他臉上的笑容淡下去，在姜粥粥看不到的角度下，神變得落寞。

“他們都欺負我，想要把我趕出那個家。”

“為了給我使絆子，著我去寺廟山腳下跪臺階，爬上去給老頭子祈福。”

“沒有一個人站在我的邊。”

姜粥粥聽了心中一，不知道周羨今天還遇到了這種事，咬了咬：“下次帶我去，我幫你罵他們。”

周羨聽到的話，忍不住笑道：“算了，那些話我聽聽就行，不要臟了你的耳朵和眼睛。”

他的那些破爛家事，一直都不想讓姜粥粥知道。

只是今天了點小小的委屈，想在這里被安安。

姜粥粥揪住他的擺，眼眸里盛著擔憂：“那你真的要去跪臺階嗎？”

周羨含糊地“嗯”了一聲，“如果求神拜佛有用的話，我可以去跪臺階，一步一跪走到萬千佛像面前……”

姜粥粥打斷他：“如果真的有用，那大家都不用努力了。”

想起自己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，如果求神拜佛有用，窮人連廟門都不進去。

信仰這種東西，說白了就是大多人為自己尋求的一種心理藉。

攥著他擺的手用力，輕聲說道：“不要去。”

周羨角往上扯了扯：“但是我想去求姻緣，不是求健康。”

姜粥粥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