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墨！媽媽幫你報仇了，媽媽幫你報仇了！”

那副模樣，完全一副失心瘋的樣子。

顧傾城跟盛時愿站在旁邊目睹這一幕，兩人渾打冷，頭皮都一陣陣發麻。

這是們有生以來第一次，親眼看到腥殺人的場面。

還是來自一對二十多年的夫妻。

陸君堯用了狠勁兒，終于把陸丞琳掌心的匕首奪下來。

“你手還在流，快去理！”陸戰廷看到弟弟傷的手，急忙提醒。

顧傾城這會兒回過神來，連忙上前。

看到陸君堯左手掌側面一條斜斜的傷口，心尖一，忙去醫生護士。

“外傷，不礙事。”陸君堯安。

“怎麼不礙事？傷口這麼深，萬一傷到神經怎麼辦！”

以后沒法做手不說，就連基本生活都會影響。

醫生很快趕來，一看陸君堯的傷口，臉也收，“陸主任，傷口要清創合。”

“你去理，這邊有我。”陸戰廷再次命令弟弟。

醫院保安這時已經趕來，但都被眼前淋淋的一幕嚇到。

保安管事的見事態嚴重，立刻打了110報警。

警察很快趕到，可陸丞琳卻像瘋了一樣，嘻嘻哈哈，手舞足蹈。

所有人看著這副模樣，既心痛又一頭霧水。

因為不知道是真的刺激神經出問題了，還是故意裝瘋賣傻想要逃過刑事罰。

陸戰廷上前跟警方通，盛時愿陪著神不正常的陸丞琳。

事發源于家庭糾紛，且有監控跟證人，案件本不復雜，警方很快了解了來龍去脈。

因為陳漢輝還在搶救中，生死未卜，哪怕陸丞琳看起來神不正常，但也還是被警察先行帶走，接調查。

陸戰廷一邊封鎖消息，一邊聯系最好的刑事律師。

診療室里，顧傾城陪著陸君堯清創針。

“傾城，你去看看外面況怎麼樣了。”陸君堯不想讓在一旁提心吊膽，也的確想知道事后續怎麼理的，正好打發出去。

顧傾城看他一眼，明顯不放心。

“我沒事，你去看看警方有沒有把我姐帶走。”

“好。”

顧傾城點點頭，快步出去，幾分鐘后又匆匆回來。

“你姐還是被警方帶走了，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到了，大哥跟大嫂正在辦理后續手續。”

“嗯……”陸君堯應了聲，聲音疲憊而繃。

顧傾城看著他的傷，又想著今晚發生的事，心頭依然陣陣抖。

事到如今，有些不自的愧疚和自責。

其實細想，如果沒有回來，就在大山深的豬圈里鎖著，那陳云墨跟顧如意兩人肯定已經完婚，孩子都生了。

可是的回歸，或直接或間接地導致了兩條年輕生命的逝去。

如果今晚陳漢輝不能過來，那就是三條人命。

所謂我不殺伯仁，伯仁卻因我而死——第一次反省自己的復仇之路是不是正確。

本意只是想讓顧如意接應有的懲罰，絕不想取任何人的命。

而今這般慘絕人寰的代價，讓正義的行也多了幾分罪孽腥。

向來頭腦清醒，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顧傾城，這一刻深深的迷茫了……

陸君堯理好手上的傷，陳云墨的已經被殯儀館接走了。

見弟弟過來，陸戰廷吩咐道：“你手傷了，就回去休息吧，我去警局那邊看看況。云墨的后事我來辦，爸媽這邊你多費心，我估計這消息也封鎖不了多久，就怕他們知道后承不住。”

“嗯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

兄弟倆分工好，陸戰廷跟盛時愿就離開醫院了。

陸君堯擔心父母會得到風聲，晚上打算在醫院休息。

“傾城，都十二點了，我讓保鏢過來接你，你回去睡覺。”

“不用，我也在醫院陪你。”顧傾城很干脆。

到現在還沒完全平復，一想到陸丞琳握著利刃痛下殺手的畫面，依然心有余悸。

何況陸君堯手傷了，萬一夜里二老得知消息真有什麼況，他也不方便照顧，所以留下穩妥些。

陸君堯正要勸解，搶先道：“我一個人回去睡覺，會做噩夢。”

陸君堯看著驚慌的眼，眉心收。

也是，他倒忘了這一點。

今晚讓一人回去，肯定會胡思想嚇得睡不著。

“算了，那你跟我一起留在醫院吧。”

反正VIP病房有空余。

陸君堯很快讓人安排出老太太旁邊的病房，兩人悄然住。

可這一夜，誰都無法安然睡。

顧傾城側轉過，抱著陸君堯，有些話就在邊，可不知如何開口。

陸君堯同樣失眠。

不知凌晨幾點時，察覺到顧傾城還沒睡著，他低聲寬：“別多想了，先睡吧，接下來幾天會很忙碌，要養蓄銳。”

顧傾城挨他很近，聽他說話時腔震，低沉渾厚，卻仿佛帶著哀鳴，越發讓疚心疼。

沉默片刻，還是沒忍住開口：“陸君堯……”

“嗯？”

“你后悔嗎？”

陸君堯眉心一皺，扭頭看向，“后悔什麼？”

顧傾城抬眸，黑暗中能依稀看清他的五廓。

愧疚地道：“如果我們沒有在一起，也許這些悲劇就不會發生。”

“胡說什麼，這跟我們在一起有什麼關系？”他沉聲，輕輕斥道。

“也許……我當時逃出來，就不應該回來，我隨便去哪個地方都行。”

只要不回來，命運的齒就不會帶走顧如意跟陳云墨。

不是圣母，但間接背負兩條人命，還是讓良心過意不去。

陸君堯聽自言自語地呢喃，知道是刺激，把罪責往自己上攬，不由得轉過來，與面對面。

“傾城你聽著，不管是云墨還是顧如意，他們的離去都不是你造的。年人為自己的選擇買單，怪不得別人。如果非要追溯源，你才是最初也是最無辜的害者，他們或多或都有自作孽的分。”

陸君堯很認真嚴肅地開導，生怕因為過度自責疚，再生出其它的想法來。

比如，要離開他。

顧傾城嘆息了聲，“理智上，我明白你說的這些，可那畢竟是兩條人命……”

甚至可能是三條。

“他們的死，我也很悲痛惋惜，可歸結底是他們自己種下的因。”陸君堯再次強調，而后輕拍著聲哄道，“睡覺吧，你的也還在恢復期，不要勞神去想別人的事了。”

顧傾城閉上眼，強迫自己不再胡思想。

然而他倆剛安靜下來，陸君堯手機又響。

午夜鈴聲驚得心跳一蹦，大腦瞬間又清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