臺下的弟子們已經被完全調起了緒。
朱師兄很用他的金剛法相,所以他們只知道朱師兄很厲害,卻不知道他厲害在何。
如今見到風格大變,又強悍至此的朱師兄,他們不由得為他高聲鼓掌吶喊。
聲浪震天!
朱厚德在他們的喝彩聲中越發自得。
看虞昭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只隨手就能死的螻蟻。
他甚至有些后悔一開始就用了他的最強殺招。
對付虞昭完全沒必要這麼麻煩。
他之后不知道要吃多,才能把消耗的力給補回來。
朱厚德的本油膩胖,可他的金法相如廟堂金莊嚴偉岸,即使出違和的神,也著一悲憫之。
虞昭深深看了他一眼,一團灰的氣流悄無聲息在手心間凝聚。
明昆宮主角弧度加深。
下一刻,虞昭左臂直,右臂微曲向后,做出一個拉弓的姿勢。
手中無箭也無弦,看起來倒有幾分稽,可肅穆的神又沖散了這份稽。
其他人不知道虞昭想做什麼。
可被虞昭對準的朱厚德只覺后背一涼,眉心瘋狂跳,強烈的危機瞬間化作鋒鳴聲在他耳邊不斷回。
危險!
朱厚德雙手合十,古銅的外頓時泛起了一層暈。
在的照耀下,使得他愈發神圣,像一尊真正的神靈投下的法相。
“金剛護!”
與此同時。
虞昭松開了右手。
嗖——
那只有灰氣流凝聚而的箭羽離弦而出,沒有驚天地的氣勢,也沒有掀起劇烈的銳嘯,就這麼悄無聲息的穿了朱厚德的金護。
朱厚德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便覺到自己的就像是被強行破開了一個大,的靈力正在源源不斷的向外流失。
三丈高的金法相以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小,轉眼間他又變回了原本那個又矮又胖的模樣。
又因為力消耗過大,他原本充盈的都有些干癟,像是失去活力的死垂到地面上,竟也比從前還要丑陋幾分。
“這……這怎麼可能……”
朱厚德滿臉不可置信。
他怔愣了片刻,面目猙獰道:“虞昭!你用了什麼邪!你是怎麼破了我的金法相的!”
虞昭看著他,“難道你的師尊驚蟄長老沒有告訴你天地一清訣專破各種死?”
“天地一清訣?是天地一清訣?”
朱厚德面若死灰,踉蹌幾步,一屁跌坐在地。
驚蟄長老面容僵了片刻,而后一臉苦。
他當然知道天地一清訣克制朱厚德的金法相。
可他也知道并非每一種氣,都能夠奏效。
他更沒想到虞昭居然能夠把天地一清訣運用得如此練!
難怪明昆宮主和老頑半點都不著急,在朱厚德使出金法相時,虞昭就已經立于了不敗之地。
安然作為虞昭與母蠱對戰的親歷者,自然明白虞昭是如何贏下這場比試的。
激地對梅傲霜道:“你剛才看見了嗎,虞昭前輩那日就是用相同的招式捅穿了母蠱的死!”
梅傲霜眼中異彩連連,不住點頭。
兩人的聲音不大,在偌大的練功場更顯得無足輕重。
其他弟子都還沉浸在朱厚德輸掉比試的震驚中。
明明虞昭前腳連朱師兄的防都破不了,后腳就把朱師兄打回了原形。
這反轉來得也太快了!
人群中,有一個人臉尤為難看。
聞玉嬋眉心蹙,死死盯著臺上的虞昭。
竟然這般厲害嗎?
挑戰賽這個提議其實是聞玉嬋向長老提出的。
長老采納之后,又和其他長老商議,最后才呈到了明昆宮主和老頑面前。
在聞玉嬋想來,虞昭天賦再驚人,也難以戰勝如一樣自小在上清宮長的頂尖弟子。
不說朱厚德,隨便挑一個弟子出來都能將虞昭擊敗。
聞玉嬋一開始都沒有打算上場。
甚至覺得朱厚德親自下場的舉很是愚蠢。
可現在,虞昭的表現將的所有推測全部推翻。
焦躁不安地咬了下。
比試臺上。
朱厚德遭了沉重打擊,久久無法回神,最后被幾名弟子合力抬了下去。
比試前便有過約定,挑戰開始時間由虞昭來決定。
虞昭完全可以休息幾個時辰,再進行下一場比試。
但跳過了休息時間,直言道:“還有哪位師兄師姐想要上臺賜教?”
臺下一片寂靜。
朱厚德雖然在上清宮人緣不好,可眾人對他的實力是實打實的敬重。
現在連朱厚德都敗得如此干脆利落,其他人哪還敢輕易上前?
聞玉嬋看了一眼四周,有些遲疑。
若是一直無人上場,虞昭豈不是不廢吹灰之力就拿走宮主之位。
咬咬牙,正上前,一陣敲擊聲從后響起。
噠!噠!噠!
清脆的竹竿點地聲由遠即近。
眾弟子聽到聲音自覺讓出一條路,滿臉興。
“是代師姐!”
“代師姐居然也來了!難道也想競爭宮主?”
“怎麼可能?代師姐的……不會當宮主的!”
“……”
虞昭看著手持綠竹竿,眼蒙白布的素子向走來。
目落在對方手中的竹竿上,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。
聞玉嬋面喜。
代文竹來了,虞昭輸定了!
高臺之上。
眾長老也在討論突然出現的代文竹。
“怎麼來了?”
“文竹閉關多年,今日居然也出關了。”
“文竹若是勝了,那可如何是好……”
太微道君眼中閃過一興味,“便是盲劍代文竹?有意思。”
方朗見眾人的神有些不大對勁,便悄聲問南宮,“師尊,這代文竹是何許人?”
南宮傳音道:“代文竹,千年一遇的劍修奇才。三歲握劍,十歲金丹,后來招人嫉妒,被毀去雙目,自悟盲劍之道。取竹心為劍,劍意縹緲,眾人稱之為盲劍。”
方朗心神一震,在看向代文竹時,眉眼間多了幾分凝重之。
而此時,代文竹欽點竹竿,飄至比試臺上。
聲音清冽,如山間溪流。
“虞師妹,只要你能接我一劍,便算你贏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