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川看了眼前的神族族長,見他不吭聲,這才壯著膽子走上前。
他也看出來了,蕭良和族長兩人誰也不肯讓步,是要有個人站出來遞個臺階,才能平心靜氣的好好談事。
本來紫霄大帝在這兒,也不到他來做這個和事佬。
問題是紫霄大帝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,顯然不打算手這份恩怨。
蒙川無奈道:“蕭公子,那日我回去後,並未來得及和族長提及赤虛大帝弟子所犯下的罪行。”
蕭良上下打量蒙川,聽他繼續解釋。
他倒也不是不信,從季淩說的一番話分析,明相山的人有可能真不知道這些事。
至於蒙川為什麽沒說,他也很想知道。
蒙川臉上閃過一抹慚愧,“當日我回去後,就被解了兵權,幾次提出想要麵見族長,但都被拒絕了。
直到今日,才見到族長第一麵,在這之前,赤虛已經去過明相山,並且顛倒黑白,將你我二人誣陷抓他弟子的首惡。
我也是才知道,族長也被那赤虛給騙了。”
蕭良又回過頭去看那位神族族長,見他一臉寒意,便知道蒙川說的應該是真的。
不過,這顯然不能為雙方緩和關係的關鍵。
畢竟季淩一上來就盛氣淩人,想要搶占通道。
而這位神族族長,也是一副咄咄人的口吻,本沒把下界放在眼裏。
雙方的矛盾仍舊存在,隻是不再像從前那般尖銳。
“之前不知道可以理解,既然現在知道了,你們這位族長大人,似乎也沒有為我下界主持公道的打算。”
“我且問一句,同樣都是抵抗魔,你們神族真的就比我們下界人高貴很多嗎?”
這個問題,讓蒙川和另外兩位大帝都不知如何回答。
如果站在他們的視角去看,那當然是這樣。
他們畢竟在抵抗魔的最前線,常年深天魔界去獵殺魔。
論功績、論付出,都遠遠要比下界多的多。
但如果以此來論高低貴賤,似乎又有些不妥,這些話也不能放在明麵上來說。
“當然不是。”
蒙川接著苦笑道:“族長是因為殿下被擒,一時間急火攻心,才如此焦躁,族長平時還是明察秋毫的。”
“哦,那也就是說,你也認為你們族長剛才的言辭和行為有些過激?”
蕭良不想給蒙川挖坑,但現在蒙川顯然更偏向神族那邊,所以他也隻能抓住蒙川話中的進行反擊。
果然,神族族長意味深長的看了蒙川一眼。
這一眼,讓他到汗流浹背。
“道歉。”
蕭良平淡道:“讓你們族長跟我以及所有下界武者、子民道歉,否則蕭某今日也不怕開戰,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。”
神族族長滿臉憋屈,神也冷了下來。
他堂堂的神族族長,九位封號大帝之首,別說在下界,就算是在上界也從來沒給別人道歉過。
更何況現在還有紫霄這個外人在場,一旦傳出去,他族長的威嚴何存?
“咳咳……”
就在這時,一旁紫霄大帝終於開口了。
“本座也終於聽明白了,其實歸結底,還是因為這通道歸屬問題,族長我說的對嗎?”
神族族長不鹹不淡道:“怎麽?難道紫霄大帝不是為了這通道而來?”
“不不,我不是。”
紫霄大帝搖搖頭,淡笑道:“我隻要歸元界的一方淨土,並且已經和這位蕭公子達了協議,至於通道歸誰,我沒興趣知道,反正不把我的人從歸元界趕走就行。”
“這也行?”
蒙川和神族族長雙雙愣在原地。
兩人腦補著紫霄大帝所說的畫麵,忽然發現別人打生打死了半天,結果這家夥才是真正獲利的人。
他們和紫霄大帝一樣,隻是為了在歸元界屯兵修煉。
如果蕭良一開始也跟他們這樣提議,說不定這通道口就沒那麽多幺蛾子了。
蒙川納悶道:“蕭公子,我在的時候你怎麽沒同意過?按說咱們還有些啊,怎麽反而到紫霄大帝這個陌生人,你就同意了他的請求?”
蕭良平淡道:“這不是我的提議,而是紫霄大帝主提出來的,我覺得他態度還算誠懇,並且願意與我約法三章。
既然對歸元界不構什麽威脅,反過來還能增強歸元界的守備力量,我為什麽要拒絕?”
蒙川一拍腦門,他就算再不聰明,也知道自己之前似乎陷了死腦筋。
一個勁的想要拱衛通道,循序漸進去到歸元界。
可他忘了,自己一開始想去歸元界的初衷是什麽,不就是屯兵修煉嗎?
別說他,一旁的神族族長,也有些心不已。
說白了,堂堂神族要一個下界通道有什麽用?
如果蕭良能給他們和紫霄大帝一樣的條件,他也可以答應蕭良的約法三章啊……
剛才下界的時,那三個條件兩人聽得也是清清楚楚,對神族的利益沒什麽損害,完全公平合理。
蒙川再度轉頭,小心翼翼向自家族長。
“族長,要不咱們也按這個來?”
“咳咳……”
神族族長走到桌子前,“先談談淩兒的問題,這茶不錯……”
“不,先談談你們先前的冒犯問題!”
蕭良用手蓋住茶壺,目分毫不讓的盯著神族族長。
“道歉!”
神族族長額頭上出青筋,惡狠狠瞪著蕭良,心說這小子一心眼怎麽就不懂變通?
他堂堂族長之尊,能主湊過來已經代表著低頭了,這下子還不依不饒的讓他道歉。
“讓本座道歉,你得起嗎?”
“當然得起。”
蕭良豁然起,擲地有聲道:“不我得起,我那去死在不遠的十萬兄弟也得起,那些被你們神族害死了家人無冤的平民同樣得起。”
神族族長有些心虛,目遊離道:“那是赤虛幹的……”
蕭良不依不饒道:“可他打的是神族的名義,而你是神族的族長。”
聽到這裏,神族族長那直的脊背終於彎了下來,心中將赤虛大帝祖上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。
好端端的,生出這麽多子。
本來能和平解決的事,最終卻鬧得不可開。
沉片刻,神族族長終於長長舒了口氣。
“要說這件事,本族長確實有管教不力的責任,我向你們道歉!”
“本族長管教不力,對不住下界的各位父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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