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楓左掌翻起,一渾厚的法力,將濺起的油珠全部按回琉璃盆。
下一刻,他雙掌虛按,一隻手控製火焰靈,一隻手控製鐵在琉璃盆中攪。
琉璃盆裏不停發出“砰砰嘣嘣”的炸裂聲,白煙大量升起。
漸漸地,紅的靈越來越淺,最後竟是清澈見底。
相反,那團鐵的卻漸漸變深,看來,溶裏的火熔晶都逐漸轉移到鐵之中。
三十息過後,鐵徹底凝為鐵塊,石楓將之取出,看了看,“嗯,還有兩次,估計就能形。”
屋中立即響起一片掌聲,除了尚康年,所有人都心悅誠服,
他們都是九品煉師,千幻靈鐵的屬轉化對他們來說,本來就很難,否則也不用來聽山長講學。
不過他們平日裏也試過一兩次,或者見長輩師兄淬煉過。
如千幻靈鐵轉化為火屬靈鐵,通常要六七次才能形。而石楓三次作,火靈鐵就能出爐,不愧是族老會破格提拔的山長夫子!
“大家都試一試吧,你們五個,還愣著幹什麽。”
尚康年心裏窩火,卻又無宣泄,隻好抓起那塊五品靈鐵,“當”,狠狠扔煉爐之中。
石楓背著手,如先前一樣,一一巡查。
因為這次是轉化火靈鐵,乙二房熱鬧至極,“砰砰”之聲不絕,白煙滾滾,時不時有人被滾燙的油珠濺到,“哎呀”大。
兩刻鍾時間到了,估計靈鐵已經徹底熔化了,尚康年這才打開爐蓋。
就在爐蓋掀起的瞬間,一團火驟然竄出。尚康年猝不及防,整個人立即被火裹住。
“啊!”他驚聲尖,急忙手拍打。
然而,那火焰甚是古怪,澤淡藍,尚康年築基後期修為,掌力不弱,但連拍了三四下,火焰毫沒有熄滅。
周圍的弟子大,“著火了!”
“哎呀!怎麽了?”
“快,快救火!”
四下一陣大,金石開等四名小弟第一時間衝過來,手幫忙拍打,但收效甚微,尚康年頭發服全都被燒著。
旁邊的學子紛紛衝了過來,有人眼疾手快,從懷中掏出一張靈符,打了出去。
這是一枚飛泉符,靈閃過,一大盆涼水迎頭澆了下去。
然而,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冷水澆下去,尚康年上的火苗不僅沒熄滅,反而如潑了一勺沸油,“呼”火苗竄起一丈多高,把尚康年痛得嗷嗷大。
那名祭出靈符的弟子驚呆了,慌忙低頭檢查,自己是不是慌之中,發錯了符篆?
“不要!”石楓大喝,一個瞬移衝了過來,
他右掌淩空虛拍,每一掌落下,尚康年上的火苗便小一截,連拍了七掌,火焰徹底熄滅了。
大火持續時間不長,尚康年倒無大礙,隻是服燒了個七七八八,不是大胳膊,便是屁也了大半,頭發燒得隻剩下幾縷,焦臭難聞。
見此狼狽景象,屋子弟子不覺得好笑,尤其是二十名九品煉師中,還有三名弟子,們忍不住轉過,捂笑。
金石開急忙從儲袋拿出一套服,“尚公子,你先...”
尚康年咬牙切齒,飛起一腳,“滾開!”將金石開踹翻在地,然後捂著屁,飛一般奔出了乙二房。
玄骨裏,龍二哈哈大笑,“蠢貨!你捂幹什麽,那玩意男人都一樣,要捂應該捂著臉呀。”
白狐也不莞爾,“小石頭,你是不是故意等他服燒了才出手的?”
第二元神笑了笑,“他想捉弄我,我已經忍不發,但他一而再,再而三不放過,我自然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。”
白狐好奇道,“他是想用火燒你嗎?”
“沒錯。這個尚康年子太過浮躁,我一進來他就不停挑釁,要不然我還真的可能中招,但他如此張狂,我焉能不防!”
“他是在煉材上了手腳?”
石楓微微點頭,“是的。我逐一檢查了煉材和工,很快在那四塊鐵裏發現了異樣,裏麵應該摻了石硝晶...”
龍二打斷道,“石硝晶是啥玩意?”
“石硝晶是我們煉師常用的一種材料,可以助燃,令火焰瞬間暴起,溫度驟然提升。
石硝晶的種類很多,尚康年用的這種很古怪,連我一時也看不太明白。
這些千幻靈鐵都是庫房出來的,整整一斤重,石硝晶雖然很輕,但畢竟還是有重量。
所以,在摻石硝晶的同時,要走同等重量的鐵,不能有一分一毫的差異,這等技藝尚康年應該做不到,估計是那個小金幫他搗的鬼...”
龍二忍不住囔囔道,“好了,好了,石老三,你別念叨了,接著往下說,你是怎麽躲過對方暗算的,你不是用兩塊千幻靈鐵嗎?”
“很簡單,我在和他們說話時,已經暗運法力,將其中兩塊鐵中的石硝晶融化,並從靈鐵中吸了出來。
所以,我後來示範的兩次,那兩塊鐵都是沒有問題。”
石楓說著,拿起石案上剩下的兩塊鐵,“至於這兩塊,裏麵依然還含有石硝晶。尚康年若敢去寧四爺那裏告狀,我就拿這兩塊鐵去和他對質。”
白狐讚道,“小石頭你做事好生謹慎!留著這兩塊鐵的確就是證據,尚家吃了虧也無可奈何。”
“後來呢?”龍二饒有興趣問道,“怎麽尚康年這廝反而著了道,難道你會變戲法?”
“我將石硝晶出來後,本不打算聲張,畢竟我初來乍到,隻想息事寧人。
奈何尚康年這小子喋喋不休,又考教我能否憑重量來辨別千幻靈鐵的品階。
當時,那團被吸出來的石硝晶剛好握在掌心,我故意翻來覆去檢查他那塊五品靈鐵,還對著日石察看,實際上將石硝晶融化,塞進他那塊鐵。
偏偏他剛好用了那塊鐵,結果爐蓋一打開,大火就竄了出來,燒了個正著。
這也怪他學藝不,我匆匆將石硝晶加了進去,而且是兩份,但沒來得及走同樣重量的鐵。
尚康年若是技藝湛,那麽拿起那塊鐵,就應該知道重量不對,但他毫沒有察覺!”
...
“好了,沒事了,大家都回去,繼續上課。”石楓揮了揮手,示意看熱鬧的眾學子各歸各位。
一堂課下來,所有學子都印象深刻,石楓也算正式在靈溪學宮站住了腳。
又過了三天,當石楓第二次給進修舍講學時,那位“顧腚不顧頭”的尚公子依然出現了,神如常,仿佛什麽也沒發生。
看來他技藝雖不,但臉皮倒是厚。
不過,金石開卻沒出現,說是玄靈閣有急事,田閣主將他召回去了。
石楓也沒在意,他的事很多,新招收的學子兩天後就要來報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