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問棠說的地方,是嘉山湖心島,數年前,在港城房地產最后一個巔峰期,他以天價買下。
當時業曾猜測,他肯定是做商用。
誰知幾年過去,他把湖心島圈起來,止人進,大有要建私宅的意思,如此暴殄天,令無數人割腕嘆息。
可他今天卻說,那里可以葬人。
所有人都知道他變態,一時間,對他的認知又刷新了。
車上,陳舒宜小聲嘀咕:“哎,他這是什麼意思?學古代皇帝,提前給自己修陵墓啊?”
徐硯周瞥一眼。
單手托住下,作福爾斯狀,“不過,他竟然這麼大方,開放陪葬位?”
“Even。”徐硯周開口。
駕駛位上,Even應聲。
徐硯周:“管好的,再開口,算你職。”
陳舒宜不樂意了。
著座椅,對后面說:“本來就不合理,他那麼壞,能突然發善心?”
楚璃一直沉默,聞言,忽然問:“你知道司問棠媽媽的事嗎?”
陳舒宜眨眼。
“什麼事?”
想了想,忽然一拍手,“對哦,我們好像從來沒見過司變態的媽媽!”
“哎?”徐硯周,“他媽媽呢?”
“管閑事。”徐硯周推著腦袋,把塞回去。
陳舒宜腦袋用力,想頂回去,奈何失敗了。
癟癟,靠進了座位里。
車安靜,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司問棠站在門框里看溫書珩的眼神,怎麼說呢,不像他,太正常了。
甚至覺得,他也會發慈悲,會可憐別人。
不信!
肯定是假的。
甩甩腦袋,開了窗戶,趴著往外看。
車很快就到了嘉山湖邊,穿越唯一的人造路,進島上。
夜間,在路邊燈照耀下,一路櫻花盛開,如仙境。
沉重的大門打開,墻空間開闊,除了花花草草,只有一棟主宅,在主宅之后很遠,島的最南邊,單獨建了一園子。
和尋常陵園不同,附近繁花盛開,小橋流水,格局講究。
如果不是口匾額上,雕鏤各種松鶴圖樣,誰也不會信,這里葬著人。
下了車,司問棠雙手抄著口袋,步伐隨意地走在最前面。
眾人跟著他,一路無話。
過小橋,到了園子最角落,才看到有墓碑。
很開闊的土地上,一共三個墓。
大中小,依次排列。
陳允麟看了第一個,認出上面的人,對司問棠道:“原來你把王姨葬在這兒了?”
司問棠沒說話,彎下腰,隨手拂去了墓碑上的落花。
他指指附近空地,說給溫書珩聽。
“自己找吧,看到順眼的地方,自己挖坑自己埋。”
眾人:“……”
見他不像是說笑,楚璃等人面面相覷,拉著溫書珩真去挑地方。
陳舒宜沒跟著去,覺得另外兩個小墓碑有點眼。
湊近了看,果然!
一只狗,一只兔子,都認識,分別Boss和玉米,十幾歲時,在司問棠邊見過。不過不知為何,后來就再也沒見過。
還有王姨,也知道,是司問棠的保姆!
這麼大一塊地方,只為讓保姆和兩個小寵長眠?
挪去王姨墓前,壯著膽子,挨著司問棠蹲下,用手肘拱了拱他。
“哎,你是真心幫小溫的不?”
司問棠斜睨。
清清嗓子,低聲音,規勸他:“你可別整人家嗷,已經很可憐了,就算再變態,也不能拿人家媽媽開玩笑!”
一晚上了,看見他,都是見鬼一樣,這會兒主湊過來,還是為了警告他。
司問棠輕哼,眼里笑意冰涼。
陳舒宜見他不語,以為他沒聽進去,又挪近一點。
手臂,司問棠掃了一眼,聽到咂,料到要繼續說蠢話,他忽然歪頭。
陳舒宜:???
還沒回神,男人手,從后面繞過腦袋,把的腦袋靠向他這邊。
別人都在忙活,只有他倆頭靠頭,姿勢詭異。
司問棠:“一晚上沒跟我說話,忽然主,是看上我這好地方,也想來一塊?”
“啊?”
司問棠悄悄給指了指不遠,低聲音,“看到最中間那位置了嗎?”
陳舒宜瞄了瞄。
“嗯嗯!”看到啦!
司問棠聲音更低,笑著說出地獄發言:“我把那里留給你,以后,把你埋在那里,好不好?”
陳舒宜笑容僵住。
耳邊傳來他的笑,越發溫。
他轉過臉,眉眼彎彎,“風水寶地啊,舒舒,哥哥這麼對你,不?”
陳舒宜:“……”
正好,溫書珩選定地方,就是司問棠指的那一塊。
“這里可以嗎?”
司問棠臉上玩笑淡了些,眼神一轉,口吻真假莫辨:“那里不行,有人了。”
陳舒宜面驚恐。
他,他真要埋?
溫書珩也不介意,抱著骨灰壇去別的地方。
司問棠轉臉,看陳舒宜當真的表,哼了一聲。
蠢蛋!
他起走了,陳舒宜回過神,趕爬起來,躲到Even邊。
跟Even低聲說著司問棠的危險發言,Even提醒:“那里已經有墓坑,墓碑是空白的,看上去有些年頭。”
“他提前給誰準備墓地?”
Even想了想,說:“或許有人已經亡故,但無法遷葬港城。”
陳舒宜下意識想到楚璃說的,司問棠的媽媽。
再往原地看,司問棠已經不在了,消失得無聲無息。
“他怎麼跟鬼一樣……”
嘀咕著,扭頭去幫溫書珩了。
夜間十一點,墓地基本搞定。
宅子里有老傭人,似乎對殯葬很了解,幫著料理一切,順便給溫書珩錄了人臉,許日后隨時園祭奠,還幫著安排了后幾日的法事。
不管外界如何評價司問棠,這塊墓地是風水寶地不假,溫書珩對他激非常。
老傭人安排了車,又把他們送去主宅。
忙了一夜,人困馬乏,陳允麟等人準備留下,其余人準備走。
司問棠靠在沙發里,悠悠道:“就這麼走了?”
眾人看向他。
要不然呢?
他勾,笑容妖邪,對溫書珩道:“我要是你,今晚不弄死溫思瑤,絕對睡不著。”
“我沒那個本事。”
“我有。”他子后靠,不知哪來的興致和正義,“再出二十萬,我替你出這口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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