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榆從白微的手中接過面，指腹挲著面糲的表面。

這是由一塊完整的石頭雕刻出來的面，面上是一張布滿褶皺的臉，眼窟窿的位置掛著兩條線條清晰的壑，像極了因年老而下垂的眼袋，向下耷拉的角看起來像是在生氣，又像是在難過……

白微開口道：“把面倒過來再看看。”

桑榆掀了掀眼皮，將手中的面倒過來。

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……

倒過來的面是一張年輕漂亮的臉，原本是皺眉的線條，在神奇的視角下，變微笑的瓣，連空的眼窟窿都似乎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。

桑榆饒有興趣道：“這面倒是有意思。”

對著自己的臉比劃了一下，但面太大，并不能戴在臉上。

白微慢吞吞地說道：“不面有意思，這個面的份也很有意思。”

聽到白微的話，桑榆耳朵頓時支棱起來。

“這個面上雕刻的人臉是一個古老的真神，名字做喜娘娘。”

“真神？”桑榆眉頭了。

白微解釋道：“在這個世界還沒破碎之前，有許多真神存在的痕跡，例如求子求福求收，人類祭拜著真神，祈求得到庇佑。審判島的那位也曾經是個真神，但因為審判島被污染的緣故，最后墮落為邪神。”

“據我的調查，喜娘娘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位真神，不過已經消失很久，我只能找到這個和有關的面。”

桑榆目平靜地看著手中的面，問道：“那麼和我之間又有什麼關系呢？”

白微挑眉，視線落在面上。

“傳聞喜娘娘可以捕到一天機，知曉未來，因此信奉喜娘娘的人類用這個面來占卜吉兇禍福，如果面是年輕的笑臉，則代表著大吉，如果是年老的哭臉，則代表著大兇。”

“吉兇，福禍，喜悲，生死……自古至今，人類總喜歡將這些渺茫的希寄托在神明上。”

“我調查不到關于你的存在，所以我忍不住想……也許你的份本不是我能接到的。若是這樣的話，作為最后一個真神的，很有可能會知曉你的真實份。”

白微不聲地打量著桑榆，雖然已經知道桑榆是驚悚世界的人，但的真實份卻被蒙上一層神的面紗。

在沉默片刻后，他緩緩說道：“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離開這里，又再次回到這里……如果以后遇到麻煩的話，可以隨時來審判島。”

桑榆救過他幾次，他并不是知恩不報的人。

桑榆瞧著白微難得嚴肅的模樣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如果我有很多仇家，你該怎麼辦？”

白微：“那你還是別連累我了。”

桑榆翻了個白眼：“有點良心，但不多。”

在兩人的談話間，關于這次副本的那些案件參與者已經被全部逮捕，甚至連學校的狗都沒有放過。

用狗頭獄警的話來說：“這只看門狗曾經咬過學生，必須一同嚴懲。”

周青鶴對于這種辦事效率，直呼兩個字：“牛……”

副本通關的提示音在此時終于響起。

“叮，游戲結束，恭喜玩家易楓順利完任務。”

“叮，游戲結束，恭喜玩家周青鶴順利完任務。”

“叮……”

除了之前的班主任，所有玩家悉數通關。

對于五星級難度的副本來說，難得有這麼高的通關率。

正如周青鶴所說，這次副本的難度不是鬼，不是邪神……而是那些利熏心的人。

當被利益與蒙蔽，誰又能知道在你面前的人，到底是人……還是鬼？

白微看著逐漸消失的桑榆，淡淡地說道：“下次再見。”

而一旁的陸洆則臭著一張臉，好像被人欠了幾百萬。

“利用完就丟，真是好樣的！”

白微見旁邊還有一個老人，突然惡趣味道：“被拋棄的男人真可憐。”

陸洆：？？？

……

副本結束，桑榆回到別墅。

耳邊，是系統來回不停的播報聲。

“叮，攻略目標好度-1，當前好度百分之49。”

“叮，攻略目標好度+2，當前好度百分之51。”

看著增增減減的好度，系統煩躁地吐槽道：“宿主，都怪你沒有直接把攻略目標上了，以至于這個求不滿的老男人在那里發癲。”

桑榆：“你這麼有能耐，你和桐桐發展得怎麼樣？”

系統瞬間閉，畢竟它到現在都不敢跟桐桐進一步發展。

不過提到桐桐，系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，它撓了撓腦袋上的白，吞吞吐吐地說道：“宿主，我覺得桐桐好像瞞著我一些事。”

桑榆見這個遲鈍的系統終于反應過來，隨即問道：“為什麼這麼想？”

系統眉頭的蹙一團，悶悶地說道：“它最近回復我的消息比之前慢了兩秒鐘，我覺得它變心了。”

桑榆：“……”

草率了，的腦子里住了一個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