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74章“行吧,那我去隔壁康小子那邊轉一下,也該回去洗洗睡了。”老楊頭嘀咕了一聲,背著手出了駱家院子。
楊華忠他們目跟隨著老楊頭的背影,看他出了院門後,果真往左邊去了……眾人松了一口氣。
“前陣子我和我姑姑他們帶著幾個孩子回來住了一個月,那會子東屋熱熱鬧鬧,我爺估計現在還有點不習慣這種冷清吧,一到天黑就出來到遊。”
在楊若晴看來,老楊頭這是寂寞了。
楊華忠點頭,讚同楊若晴的說法:“當初咱老楊家沒分家的時候,熱熱鬧鬧的,後來分家的那陣子,你爺也是這樣到轉悠,還時常無緣無故發脾氣。”
“那會子我年紀也不是太大,有些事,有些,還不能完全理解老漢。”
“現如今我自個當了爺,當了嘎公,每年過年一大家子從天南海北回來聚集一堂,熱熱鬧鬧,等到年一過完,各走各的,家裡突然就像被賊給了似的。”
楊華忠說到這裡,黝黑的臉膛好像還浮起不自然的紅暈。
顯然,對於他這樣習慣了將所有緒都忘肚子裡吞的漢子來說,像今天這樣公開表達自己心深藏的緒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不像孫氏,那是三五不時的緒外,尤其每年過年臘月裡,子們從各個地方回來,的歡喜激溢於言表。
而當過完年,幾乎從正月初四五開始,親戚家的年也漸漸要拜得將近尾聲時,大安他們就要開始籌劃啟程的事。
每當這個時候,孫氏就開始緒低落了,而當子們正式離開家門的當天,孫氏那個依依不舍喲,真的,太了,楊若晴都不忍心看。
一直要過去三五天,孫氏才能從這樣的狀態中緩緩回過神,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,然後邊生活邊期盼著下一次的過年和重聚。
而每一次重聚,不僅有孩子們的長大,也伴隨著父母的衰老,一年又一年,周而複始,每個人似乎永遠都在進行一個循環,像候鳥,來了,又走了,永遠都停不下來……
所以此刻,僅僅只是聽到楊華忠說起他自己的心時,孫氏就共到了,眼圈都紅了。
“是啊,孩子們小的時候吧,就盼著他們快快長大,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,該娶的娶,該嫁的嫁,可真的等到他們家立業了,家裡,心裡,突然都空落落的,呵呵,人也真是奇怪哦,明明盼著的事發生了,卻還是有點那啥,說不上來我……”
“娘,你說不上來就別說了,來,再吃碗西瓜粥。”楊若晴直接給孫氏盛了一碗西瓜粥遞過去,臉上掛著俏皮的笑容。
“你和我爹最該慶幸的是,我和朵兒沒有遠嫁,尤其是我,天天圍著你們轉悠。”
“那是那是,幸好你們姐妹在邊,我和你娘知足了,先前也不過看到你爺那樣,隨口提了兩句。”楊華忠臉上出憨厚的笑容來,了手,有點擔心楊若晴質疑他重男輕。
楊若晴本就不回質疑他,自家老爹如果重男輕,當年傻乎乎的胖丫怎就被送人或者賣了。
要知道在這個時空裡,別說傻閨,就算是兒子,真當揭不開鍋了,在某些父母的眼中那都是可以拿來換銀子換糧食的‘東西’。
反正,只要婆娘在,還愁沒孩子?
當然了,只要有銀子,還愁沒有婆娘?
所以說楊華忠絕對不是重男輕的那類人,甚至在整個老楊家,除了老楊頭和譚氏,其他人也都很喜歡閨。
就算是老楊頭和譚氏,那也不能完全重男輕,只能說他們二老很在意男丁的傳承。
但同時,他們在五兒一中,除了早逝的老大楊華安,他們最疼的是唯一的兒楊華梅……
孫氏看著楊若晴俏皮的笑容,以及送過來的西瓜粥,心莫名就好了許多,微笑著說:“我吃不下。”楊若晴說:“我知曉你的飯量,平時夜飯你吃一碗就放筷子了,可西瓜粥是你的最,沒有三碗你是吃不過癮的。”
孫氏紅了臉,有點不好意思的往駱鐵匠,王翠蓮那邊瞟了眼,裡說:“瞎說,今天真的吃飽吃過癮……”
王翠蓮笑著拿起自己的空碗,說:“我也喜歡吃西瓜粥,我得多吃幾碗,晴兒娘,你就算是陪我,再吃一碗!”
楊若晴也笑看了下王翠蓮,清楚大媽的用意。
“娘,你聽到了吧?我大媽讓你陪吃,你再拒絕就不好了啊!”
就這樣,孫氏重新捧起了碗,笑瞇瞇的起了西瓜粥的味。
而駱鐵匠也拉著楊華忠去堂屋裡喝茶,煙,拉家常,順帶慢慢等院子裡兩個婦人吃飽喝足。
孩子們吃飽了,跟著芍藥鈴蘭回了後院洗澡去了。
楊若晴手裡搖著扇,來到院子門口,站在路邊納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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順便幫楊華忠他們盯梢,倘若老漢從隔壁康小子那邊院子出來,想要再去小二房,就給攔回來。
結果是多想了,老漢還真的說到做到,從康小子那院子裡出來後就沿著大路往村子裡走。
經過楊若晴旁時,兩人隨便說了兩句話,沒再逗留。
楊若晴看著老漢走遠的背影,確實有幾分孤獨蕭瑟。
這份孤獨和蕭瑟,其實兒隻佔了一半,因為大多數兒孫都留在長坪村,陪在老漢邊的。
有一半的孤獨蕭瑟,應該是來自於譚氏,老伴不在邊,老漢一個人都不太想回到東屋了。
“對了晴兒,大志他們夫妻兒大概啥時候能到家?”
走了幾步,老楊頭突然回頭來了這麽一句。
楊若晴剛還沉浸在老漢這落寞的背影上,被他這麽一問,好兩秒還反應過來原來老漢是在關心大志他們行程的事啊。
“快了,就這兩天到海縣吧!”
“那家裡要去人接吧?”
“嗯,明日一早,興旺就去縣城碼頭等著呢!”
“那就好,等大志他們回來了,你們駱家就熱鬧了。”
楊若晴笑得眼底都是亮,“那必須得,我們駱家的第一個孫兒輩呢!一家人都長了脖子盼著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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