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貴人臉上滿是委屈之，那雙嫵的眼睛，眼尾微微泛紅：“王嬪娘娘，您怎能如此信口雌黃？”

“嬪妾宮不久，又只是個貴人。而您是宮里的老人了，貴為一宮主位，還養了三皇子。嬪妾哪來那麼大的本事，收買您宮里的人啊？”

“您就算要找個人做替死鬼，也不能這樣胡冤枉嬪妾吧？嗚嗚……”

看著春貴人梨花帶雨的樣子，王嬪心中越發火大！

和春貴人同住一宮這麼久，過去王嬪只覺得來自西域，不懂大周的風俗和規矩。雖有些小聰明，實際上卻是個實打實的蠢貨。

沒想到春貴人過往莽撞的樣子，都是裝出來的，這個賤人城府竟如此之深！

然而王嬪也明白，這種時候越是著急，越會讓自己于下風。

王嬪狠狠吸了一口氣，平復心中的緒，著春貴人理智地分析道：“宮里誰不知，你從許久以前就開始蓄意接近大公主了。此事不是你做的，還能是誰？！”

春貴人的神越發委屈，紅著眼眶，向案后的南宮玄羽：“陛下，您也知道嬪妾不僅來自西域，還是個孤，在世間舉目無親。”

“大公主可、善良又懂事，誰不喜歡？嬪妾也只是把當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，才忍不住總是帶著玩。”

“陛下不來看嬪妾的時候，大公主就是嬪妾在寂寞的深宮，唯一的藉了。”

“嬪妾實在不明白，為什麼嬪妾是真心對大公主好的，只是和做朋友而已。到了王嬪娘娘眼里，卻了利用大公主的惡人？”

“嗚嗚……不知王嬪娘娘這麼說，有何證據？嬪妾真的冤枉啊！”

南宮玄羽冷眼著兩人，眼底一片晦暗之。

無論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，春貴人都讓眾人明白了一個道理。

事傳開后，大家只會覺得，春貴人因著憐大公主，所以和做朋友。若因此就被王嬪無憑無據，扣上了利用大公主的罪名。那以后放眼整個后宮，還有誰敢接近大公主，還有誰敢對好？

這不是帝王樂意見到的況。

所以，他垂眸看向王嬪，沉聲問道：“朕已經傳了春貴人過來與你當面對質，你對的指控，究竟有何證據？”

春貴人低著頭，沒讓王嬪看到眼底的得意之。

算計了那麼久，才一手促進如今的局面，怎麼可能讓王嬪占據上風？

春貴人心里十分清楚，陛下未必信任，甚至對的懷疑，比對王嬪的更多。

但只要陛下還疼大公主，就不會讓王嬪無緣無故把這個罪名扣在頭上。否則大公主以后在后宮，定會人人避之不及。

“臣妾……臣妾……”

王嬪想了半天，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，神以眼可見的速度慌了。

在的認知中，一直以為春貴人算計了大公主，會將柳氏之死告訴對方。

然而王嬪沒想到，這一切只是春貴人做出的表象。

這個賤人從一開始想著，若是離間大公主與宸貴妃不，便讓背這口黑鍋！

在此之前，王嬪毫無準備，哪拿得出什麼證據？

唯一能確定的，就是春貴人肯定對大公主不安好心，不然為什麼一直接近對方？

可是空口白牙的，只要拿不出證據，就無法說服任何人。

王嬪現在將所有希，都寄托在了馨兒上：“陛下，只有冤枉臣妾的人，才知道臣妾究竟有多冤枉……”

“馨兒到底是誰指使的，臣妾相信若慎刑司對嚴加審問，一定能查明真相，還臣妾一個清白！”

春貴人即便是跪著，姿態也十分好看，軀看起來玲瓏有致。

拿著帕子，輕輕拭著臉上的淚水，啜泣道：“嬪妾還想問，嬪妾何辜，要遭這樣的無妄之災？”

“嗚嗚……陛下，嬪妾也希您嚴加審馨兒，好讓大家知道，究竟誰才是利用大公主的惡人！”

“可憐大公主小小年紀就沒了母妃，嬪妾只是憐，所以才對好，王嬪娘娘竟連這都容不下嗎？”

王嬪氣得七竅生煙：“……你！”

沈知念坐在椅子上，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，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
無論利用大公主的人究竟是王嬪，還是春貴人。看們狗咬狗，當真是有意思的。

王嬪與春貴人不管誰倒下，都是沈知念樂意見到的，因此此時并沒有話。

不過話雖如此，沈知念當然想弄清楚，誰才是那個在幕后策劃一切的人。所以一直不聲地觀察著兩人的神，試圖從里面找出端倪。

南宮玄羽也知道，查清此事的關鍵，就在馨兒上。

他抬眸看向李常德，問道：“那個賤婢如何了？”

馨兒被抬到了外面，由一個太醫診治。

聽到帝王的話，李常德匆匆出去查看了。

誰知道他還沒離開養心殿，太醫就從外面走了進來，行完禮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請罪：“啟稟陛下，宮馨兒撞柱時，雖說蘇公公拉了一把，可的頭骨還是撞得碎裂了。剛才已經、已經不治亡了……”

對這個結果，春貴人并不意外，垂下眼眸掩蓋住了眼底的笑意。

馨兒本就是晉王殿下多年前培養的，只要有晉王殿下的命令，可以犧牲一切，包括自己的命。又怎麼會茍活，讓人順著調查下去呢？

這下死無對證，王嬪還有什麼話說？

比起春貴人的欣喜，王嬪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一片。

因為明白，自己沒有任何證據，證明這一切是春貴人所為，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馨兒。

馨兒已死，那麼所有黑鍋都注定扣在頭上……

可王嬪還是不甘心，跪著哀求道：“陛下，臣妾冤枉！臣妾真的冤枉啊！”

“這一切都是春貴人做的，只要您深查下去，一定能找到馨兒與來往的證據！陛下……”

春貴人又氣憤，又委屈：“王嬪娘娘，您又不是不知道，嬪妾出自晉王府。若嬪妾在宮里做了什麼事，所有人都會覺得，那是晉王殿下授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