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李倩的話,許煙心底咯噔一下,睡意全無。
接著,李倩又說,“現在我們周刊樓下滿了圍觀群眾和各家記者……”
許煙抬手眉心,“我馬上過去。”
說完,許煙掛斷電話坐起。
牧晴那個采訪會出事,早預料到了。
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。
在床上坐了會兒,沒多耽擱,洗漱下樓。
一西服套下樓,恰好遇到神恍惚的邱姨。
邱姨手里拿著塊抹布拭茶幾,表木訥,來來回回的都是同一個地方。
許煙看在眼里,轉頭看向一旁的吳媽。
吳媽會意,忙不迭上前,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,“今早我還沒起床就起來了,然后就一直在茶幾……”
許煙,“看樣子是被嚇得不輕。”
吳媽,“確實。”
許煙,“吳媽,你把人盯了。”
吳媽點頭,“放心,這邊有什麼事,我隨時跟你說。”
說罷,吳媽又道,“不過瞧這個樣子,應該是翻不起什麼大浪了。”
許煙,“嗯。”
跟吳媽說完話,許煙邁步離開。
走到門口,跟剛晨跑回來的秦冽撞了個正著。
明明已經是深秋,早晚溫差大,但他晨跑穿的還是短款運服。
兩人撞上,秦冽取下脖子間的巾臉,“出去?”
許煙如實說,“NF那邊有事。”
秦冽,“吃早餐了嗎?”
許煙道,“去公司吃。”
說完,許煙朝他疏離點頭,跟他肩而過。
看著從自己側過去的許煙,秦冽轉看。
許煙沒回頭,彎腰上車一腳油門離開。
……
許煙開車抵達NF的時候,門口已經被堵的水泄不通。
哪怕用了所有安保人員,還是避免不了場面的混。
坐在車上盯著車外的混局面看了會兒,抬眼看向坐在樓頂的人。
人頭發凌,雙下垂著墻壁打晃。
看著像是神不太正常。
見狀,許煙細眉輕蹙,拿起手機撥通了李倩的電話。
電話接通,李倩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,“許首席。”
許煙沒多余的廢話,直接切主題,“那個當事人是怎麼回事?我怎麼看的神狀況好像不太對。”
李倩聲音得極低,“產后抑郁癥。”
許煙,“這麼大的事,怎麼沒提前說?”
李倩道,“我做調查的時候沒調查到有產后抑郁,我不是跟您說了嗎?是公司高管,生完孩子不久就回去上班了,還做了幾個大項目呢,誰能想到這樣的人會得產后抑郁啊……”
許煙沉默。
抑郁癥這種東西,當事人如果表現正常,確實不好發現。
之前接過一個因為抑郁癥自殺的高中生。
品學兼優,而且樂于助人。
自殺原因曝的時候,不論是的父母、老師,還是朋友、同學,都不可置信。
沒人能猜得到,那樣活潑猶如小太的一個人,竟然有抑郁癥。
想到這些,許煙說,“我在公司門口,想辦法讓我進去。”
李倩,“馬上安排。”
許煙,“嗯。”
跟李倩掛斷電話,許煙再次抬頭看向臺上的人。
公司高管,自立自強,家境優渥。
怎麼看,都是普通人較為功的典范。
可即便是這樣的人,還是會有不如意。
許煙正想著,車窗被從外敲響。
許煙聞聲回神,在看到車窗外的林燁后,輕挑眼尾。
林燁神略有不自然,“許,許小姐。”
許煙推門下車,微笑,“林先生,你怎麼會在這兒?”
林燁道,“巧,我今早在馬路對面那家咖啡店買咖啡,恰好遇到了席主編進不去公司,然后我就……”
許煙,“確實巧。”
聽到許煙的話,林燁臉噌地一紅。
都是年人,許煙這要是還看不出什麼,除非是傻子。
不過很多事,當事人都沒捅破這層窗戶紙,自然是看破不說破。
幾分鐘后,許煙在林燁的護送下進公司。
不愧是專業保鏢。
人群擁,林燁是給出一條路。
進公司后,席雪正冷著臉在辦公區跟牧晴對話。
牧晴在大庭廣眾下被訓教,一張臉漲得通紅。
席雪,“誰讓你擅作主張發那篇采訪發出去的?”
牧晴狡辯,“我只是發在我的個人社件上。”
席雪慍怒,“你的個人社件,上面注明了NF記者,你覺得你的個人言論只是代表了你個人?”
牧晴,“就算是我發表的那些采訪調查報道代表NF,那些都是我經過多方調查的結果……”
席雪,“經過我們再次調查驗證了嗎?”
牧晴噎住,臉紅一陣白一陣。
NF之所以這麼多年在泗城哪怕岌岌可危依舊屹立不倒。
就是因為每一篇報道都以實為實。
除了負責這篇采訪的記者做背景調查,在采訪定稿初期,還會有其他負責人去做二次調查。
麻煩是麻煩了些,但減了極大的出錯率。
唯一沒有做二次調查的,就是席雪之前負責的那個。
不過這也讓他們引以為戒。
面對席雪的問話,牧晴敢怒不敢言的表凝固在臉上。
許煙走進辦公區的時候恰好聽到這幾句,視線落在牧晴不知悔改的表上,淡漠收回目。
看到,席雪上前,“況你都知道了?”
許煙說,“知道了。”
席雪,“現在人不能刺激,已經報警了,但是當事人本不讓警方靠近。”
許煙擰眉,“當事人有提什麼要求嗎?”
席雪說,“有。”
許煙問,“什麼要求?”
席雪看牧晴一眼,汲氣說,“對方要求牧晴跟跪下道歉。”
許煙,“……”
這個要求過分嗎?
老實說,如果事真如當事人所說,面對這樣大的輿論、心理創傷力,牧晴跪下道個歉不算過分。
可們無權安排牧晴做這種事。
許煙跟席雪對視思忖,約莫半分鐘左右,許煙挑說,“我們上天臺跟對方見一面,先看看對方的狀態,然后再做定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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