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芳菲語速輕緩,聲調綿,呼出的氣息涼地噴在鄭西野臉上。他聞到裏醉人的白桃酒甜香。
鄭西野眸愈發深,雙手握住細細的腰,低頭近。他聲說:“許芳菲,你喝醉了。”
“是嗎。”小姑娘甩甩腦袋,努力將雙眼睜大,使自己看上去清醒,“原來喝醉是這種覺。”
鄭西野:“什麽覺?”
小小團朝他揚起個傻乎乎的笑,一字一句格外認真地回答:“暈暈的,飄飄然,又很開心。”
鄭西野盯著氤氳著霧氣的明眸,心念湧,他突然很想吻。
如是思索著,他便要印上的。
可沒來得及與那張紅豔豔的小巧瓣相,小崽子忽然又耷拉下腦袋,臉蛋埋進了他膛。
鄭西野吻了個空,只能雙臂收攏,認命地將裹住。
誰知,懷裏的姑娘安靜幾秒鐘,忽然松開環住他脖子的兩只細胳膊,轉而箍住他的腰。
箍了,還很認真地附帶一句點評:“嗯,還是你腰的高度最合適我抱。”
許芳菲已經醉得神思不清,說話時口齒不比平時清晰,容也沒什麽邏輯。一陣風吹過來,鄭西野怕著涼,把更用力地摁進懷裏,護得不風。
他輕吻了下茸茸的腦袋頂,然後才漫不經心地接話:“我腰怎麽了?”
“你太高了,脖子也太高,抱你脖子我手臂酸。腰就不會。”崽子回答得認認真真,邊說話,邊在他勁瘦的窄腰上掐掐,不忘發自心地驚嘆:“哇。教導員你腰的手真好。”
鄭西野:“……”
鄭西野本來就忍得難起了反應,讓這妮子的小手一一掐,被得火氣直沖下腹部,瞬間頭皮發。
察覺到況不妙,他一把捉住那兩只四點火的小爪子,沉聲道:“乖一點。不許。”
許芳菲向來乖巧,即使喝醉了也是只乖乖的小貓。聽見這句話,先是昏沉沉地眨了眨眼睛,面迷茫,再便是點頭,很配合地說了聲“好”,十指在他後腰扣,環抱,當真不再。
鄭西野眼眸微垂著,看著聲問:“你還有沒有力氣自己走?”
小姑娘仰著脖子懵懵與他對視。聞言,正兒八經地思考兩秒,先是呆呆地點點頭,接著又搖搖頭。
鄭西野便俯了,一手扣住腰肢,一手從膝蓋窩穿過,微一用力便將人給抱起來。
其實許芳菲個子不算矮,但骨架小重量也輕,鄭西野只覺手臂懷中輕飄飄的,溫,跟抱著團棉花沒什麽區別。
他邁開徑直往酒店方向回。
忽的,懷裏傳來低低一陣輕笑,脆脆的,緒十分愉悅。
鄭西野低眸看向這只小醉貓,嗓音不自覺便落:“傻笑什麽?”
醉酒的人大多分為幾個階段,第一階段頭暈目眩飄飄然,第二階段神經興膽大包天,度過前兩個階段之後,酒作用下的大腦便會陷極度的疲憊與困倦。
許芳菲這會兒已度過醉酒的第一階段,正朝第二階段邁近,大眼睛裏的霧氣和水消散大半,出種不大正常的亮。
看著鄭西野,忽然翹起一食指,彎曲關節,朝他勾了勾指尖。
鄭西野腦袋湊近那張潤的。
便順勢摟住他脖子,在他耳邊,神神地小聲道:“教導員,我告訴你,其實我現在可有勁兒了,有力氣自己走。”
鄭西野了,正要回話,耳畔又是一聲低笑響起。
“但是。”嗓音輕,小手膩膩歪歪將他纏得更:“我就想賴著你。”
鄭西野:“。”
鄭西野突然開始後悔讓喝酒了。
早上吃早餐那會兒,他聽偶然聊起喝酒的事,心來就想讓小酌個零星半點。一來估一下的酒量,自己心裏有個數,二來也想看看喝醉酒是副什麽樣子。
沒想到,這崽子喝醉之後比平時更妖嬈,又甜又還熱黏人。這就好比往幹草堆裏仍顆火星子,分分鐘焚心燎原。
鄭西野暗自咬了下牙,敏銳覺到自己那向來滴水不的自制力已經開始分崩離析,有坍塌的趨勢。便不再和多說,甚至收回視線不敢再看,只面無表地加快了步子。
地方公司定的酒店“索安斯”,五星評級,定位也是豪華型酒店,各類配套都相當完善。健房、泳池、宴會廳這些標配不用多說,值得一提的是,為了保證所有住人員的絕對私,索安斯還配了兩臺私電梯。
這兩臺電梯位于酒店大廈的側門,位置蔽,不用經過前臺區域,可以直接由側門進,刷房卡進行使用。
雖然今天是星期天,并不在“酒令”的限制時間段,但鄭西野還是抱著許芳菲走的私電梯。
懷裏的姑娘兩腮緋紅,澄澈的眼眸亮若星空,這副模樣,呆呆的憨與萬千態并存。
著實勾人進骨子裏。
他一點也不想和任何人分。
來到許芳菲住的房間門口,鄭西野將醉醺醺的小崽子放到地毯上,雙手扶住的肩,幫助站好。
他聲問:“你房卡呢。”
小姑娘茫然地眨了眨眼睛。呆了兩秒後,打了個酒嗝,然後便垂下小腦袋,打開挎包的包蓋,手進去掏掏掏。
鄭西野耐著子等。等了半分鐘,見還是沒把東西取出來,只好上手幫忙,從包裏的隔層裏將出房卡,刷卡開門。
門開了。
鄭西野將許芳菲重新打橫抱起,帶進了屋,空不出手關門,拿將門踢回去,自鎖“咔噠”一聲落下,鎖。
酒店裏要卡才能通電,偌大寬敞的房間一片漆黑。
只有疏冷月從落地窗外投進來幾縷,為黑暗中的源,微弱清涼,幾乎可以忽略不計。
鄭西野走到床邊,一只大長跪上床沿,將懷裏的許芳菲平放在白的大床上,隨手扯過棉被給蓋好。
做完這一切,他直起子離開,準備去門口開燈。
不料就在這時,床上的姑娘又一次出雙手,冷不防摟住了他的頸項。
腦袋往他湊近,清淡的香甜而不膩,混著白桃酒的味道,撲面而來。
“……”只一瞬,鄭西野驟然一僵,眸深不見底,兩只修長有力的手臂支撐在頭頂兩側,十指緩慢收握拳。
小崽子晶瑩的眸子著他,格外嚴肅地問:“你又要去哪裏?”
鄭西野薄微啓,嗓音出口略帶幾分啞,回答:“我去開燈。”
“我不要你走。”抱他,嘟囔著小聲撒,“不用開燈,我看得見你。”
鄭西野心裏一陣,眸也兩片淺溪,低哄道:“崽崽乖,你喝了酒,要喝點熱水。我去給你倒水好不好?”
“不好。”
搖頭,搖著搖著,竟莫名便帶出一哭腔,大著舌頭說:“我不要喝水,我只要你待在我邊。”
鄭西野驀的一怔,愣住了。
視線中,姑娘口齒不清地說完,接著便用兩只小手捂住臉,期期艾艾地哭了起來,嗚嗚嗚道:“你是不是又要像前兩次一樣,說走就走了。”
這一幕給了鄭西野一個措手不及。他完全沒想到,本來都還好好的,這小崽子怎麽會說哭就哭,還哭這樣。
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流,梨花帶雨,可憐。
哭得他整顆心都揪起來。
鄭西野心疼進骨子裏,連忙手將人從床上拎著坐起,再摟進懷裏牢牢抱住。大掌順著姑娘的脊背輕輕拍,一下一下,哄小娃娃似的,聲說道:“崽崽乖,不傷心,不哭了。”
可他越是安越是哄,小姑娘反倒哭得越厲害。臉埋在他前,哭個不停,仿佛是了天大的委屈,泣著結結道:“你、你都不知道我大二那年是怎麽過來的。”
許芳菲此時的大腦是混的。
好像又回到了十九歲那年的那個星期三,那個他教打靶的晚上。
看見他在夜風裏回頭看,目裏分明卷著濃濃的眷和不舍,但他轉的背影又是那樣堅定,毅然決然……
雪崩般令人窒息的恐懼,又一次將許芳菲吞噬。回想起了他走之後的許多事。
酒作用下,這些深埋在心底的話再也掩藏不住,被的一腦傾吐出來。
許芳菲說:“當時大家都接了沒有你的日子。每天上專業課、寫作業、進圖書館、進演訓樓,能訓練,破譯訓練……所有人都很快就適應過來,投到新生活裏。我不行。”
許芳菲說:“我開始害怕清晨,害怕天亮,害怕起床。我害怕面對一睜開眼睛,就沒有你、也沒有你任何消息的世界。我害怕大家忘記你。我更害怕有一天,我也像其他人那樣忘記你。”
“兩次了,已經兩次了。”
許芳菲雙眼紅腫兩顆核桃,上氣不接下氣:“我們認識了五年不到,你就已經離開我兩次。”
“我知道,我應該是最理解你的人,我們有同樣的職責和責任,我應該支持你,不應該任,更不應該給你任何力。但是理智和是兩碼事,我真的很擔心你,我真的不想和你分開……”
話音落地,黑暗中便只剩下小姑娘低低的啜泣聲。
良久,一個吻溫落在孩的眉心。
鄭西野啞聲說:“對不起。”
然後,又一個吻落在孩紅腫的左眼角。
鄭西野啞聲說:“對不起。”
他依次親吻著的眉心、眼角、鼻梁、小巧翹的鼻尖,布滿淚痕的潤兩腮,以及角,下頷。細細吻去臉上的所有淚水。吻一,道一次歉,吻一,道一次歉。
最後才輕輕住的小下,擡起來。
許芳菲已經哭累了,混沌的腦子依然不甚清醒,濃的長睫掛著淚珠,眨啊眨,眨啊眨,暈暈沉沉地看著他。
黑暗中,男人漂亮狹長的桃花眼幽深暗沉,目灼灼。
鄭西野兩片薄潤的近,在瓣上曖昧地輕蹭,語調懶漫:“崽崽這麽喜歡我啊。”
許芳菲聽不太清他的話。只覺他的微涼,在上描過來,描過去,描得臉燙燙的,心也的。
愈發的。
有點不住,然後就鬼使神差張開,輕輕咬了那張使壞的瓣一口。
剛咬完,便明顯察覺到鉗住下的修長手指,驀的微。
“……教導員。”皮,經不住他稍重半點的力道,著腦袋弱弱地往後躲,還不忘老實地抗議:“下有點疼。”
鄭西野難得一次沒縱容。他直勾勾盯著,指尖往回一帶,不許躲,反而讓纖細的脖子仰一個弧度,更毫無保留地迎向自己。
他吻住的下,輕聲哄:“崽崽,親我。”
這會兒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害,聽見這句話,很配合地便嘟起,輕輕在他薄上啵了下,離開。
鄭西野眼底的暗越來越濃烈,又咬了下的耳垂,耐心地教導:“不是這樣親,要用舌頭。”
許芳菲苦惱地皺起眉,囧囧有神道:“這個我不會呀。”
“不要張,我會教你。”
鄭西野角微微勾起來,溫地吻著、哄著:“現在你先出來,放進我裏……”
小姑娘聽話地乖乖照做。
男人指掌霸道地扣著的下,箍著的腰,不給毫逃離躲避的空間,舌卻又極其溫。
舌纏綿好一陣。
一個吻還沒結束,許芳菲本就醉酒的腦子就已經更暈乎了,眼眸迷離面紅耳赤,腳指頭悄悄蜷,幾乎在他懷裏融化。
唔。好舒服。
舒服得想睡覺……
與此形對比,鄭西野卻在經極致的煎熬。
他渾理繃,所有脈幾乎快裂開,神志迷間,他將放倒在了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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