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坦白說，許芳菲實在是被鄭西野這副狗屁不通又自圓其說的說法給震住了。

許芳菲一面匪夷所思哭笑不得，一面又有種的歡喜，耳朵都快要著火。只能默默從他手裏把睡接過來。

鄭西野低著頭繼續在箱子裏掃視，隨口問：“在哪兒？”

許芳菲大窘，心說別太離譜，能讓你嗎！

只好飛快合上箱子，紅著臉催促：“好了好了。你快回你房間吧，我真的要洗澡睡覺了。”

誰知，鄭西野聽完這話，神明顯一凝。

他起眼皮朝看來，眼神故意帶了點兒疑，反問：“回我房間？”

許芳菲：“對呀。”

鄭西野：“我為什麽要回我房間。”

“……”許芳菲都被這問題給問傻了。頓了片刻才茫茫然回道：“那你不回你房間，晚上睡哪裏？”

鄭西野盯著：“我想和你一起睡。”

許芳菲：“。”

許芳菲：“……”

許芳菲被嗆住了，實在是驚嚇得不輕。扶了扶額，足足花了好幾秒鐘才重新找回發聲功能。

瞪他，窘地小聲斥道：“想你個頭呀！你是個男生我是個生，能睡一起嗎？快點回去。”

鄭西野眼神直勾勾的，饒有興味地近，道：“崽崽，我們是男朋友，當然可以睡一起。”

許芳菲捂住臉。

怎麽都沒想到，這才剛回來見的第一面，抱了親了關系也確定了，這個狼居然還不滿足，還想和睡到一張床上？

天吶！

許芳菲這次非常堅定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：“不行不行。”

眼瞧這小崽子神經繃如臨大敵，儼然進了一級警備狀態，表又有點稽，又有點可，鄭西野沒繃住，別過頭很輕地笑出一聲，然後便寬肩，越笑越誇張。

許芳菲見他這模樣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麽，當即抄起收納袋就撲過去打他，氣呼呼道：“你又拿我當猴耍，逗我這麽好玩嗎！”

鄭西野住兩只纖細的腕子，送到邊吻了吻，道：“待會兒洗了澡，早點睡。”

許芳菲：“嗯，知道。”

鄭西野：“晚安。”

許芳菲：“晚安。”

鄭西野指腹磨了下的小耳垂，隨口說：“今天就算了。”

許芳菲不解：“嗯？什麽算了？”

“以後我跟你說晚安，你要親我一下作為晚安吻。”鄭西野向來冷戾的眉眼溫和如水，淡淡道，“今天看你腫這樣，就先算了。”

許芳菲：“……”

幾分鐘後，鄭西野從許芳菲那兒離去，回到自己的房間。一進門，他就徑直走向浴室，點了煙。

邊煙，邊沖冷水澡。

在昆侖哨所的那兩年多，鄭西野的煙癮比以前大了些，每當夜深人靜，工作結束後想起許芳菲，他的癮念就會無休止地膨脹，膨脹，唯有靠尼古丁來麻痹紓解。

現在回到了他邊，他可以盡地擁抱，親吻。

鄭西野原本以為，這種癮念會有所好轉。然而，事與願違。

在與肢相、舌纏綿之後，他對的和癮非但沒有消退半分，反而比過去更加地澎湃、洶湧。

鄭西野有時候覺得，一向來自制寡冷薄的自己，好像淪為了的奴隸。

在此之前，他從未如此求過一件人事，好像必須做點什麽，必須做出點什麽，來證明來宣告，是屬于他的。

只屬于他一個人的。

鄭西野閉上眼，回憶起數分鐘前姑娘含水的明眸、緋紅的頰，還有香甜的舌。癮念貪婪至斯，他無法滿足于這樣的，只想得到更多……

釋放之後，他額頭抵住冰冷的瓷磚壁，閉眼稍作緩息。

當鄭西野再睜開雙眸時，他眼睛裏已經重歸往日的冷寂。

面無表地洗完手，他躺回床上。

突的，床邊的手機屏驀然亮起，信息提示音也同時輕響。鄭西野拿起手機看了眼。

微信裏彈出一個花花綠綠的卡通孩頭像，是他設定的置頂聊天，備注名是“崽崽”。

崽崽：唔……

一息景，鄭西野眼底的嚴霜化一片暖流。他挑挑眉，打字給回複過去：唔……什麽？

崽崽：囧。

崽崽：那個，我就是想問問你，明天要不要，一起吃個早飯？

鄭西野角微勾，回複：好。

酒店同一層的另一個房間。

許芳菲穿著睡躲在被窩裏，看見天空頭像發來的“好”字，大眼一亮，心小小雀躍一陣，正要回複，對面的信息又來了。

鄭西野：明天周末，沒有工作安排。你準備幾點起床？

許芳菲鼓起腮幫想了想，回複：八點吧。睡個懶覺【呼呼大睡jpg】

鄭西野：嗯。

鄭西野：我八點來你起床。

“……”許芳菲一怔，思索片刻又回複：【不用啦，我之前看到這附近有一家早餐店，我等下把地址發給你，我們八點半在店裏見？】

鄭西野：為什麽不讓我來你房間你。

許芳菲：呃……

鄭西野：怕你同事看見我們在一起？

許芳菲：嗯嗯。

回複完這兩個字，許芳菲心裏忐忐忑忑，細細的指尖著手機屏鍵盤：【……男朋友，你沒有不開心吧？】

鄭西野：有點。

許芳菲：……QAQ

鄭西野：睡吧崽崽。

許芳菲：……晚安。

鄭西野：晚安。

結束與鄭西野的聊天後，許芳菲隨手把手機放到了枕頭邊上，睜著眼睛，看著天花板發呆。

現在都還有點糊裏糊塗的。

短短一天之，鄭西野逮著完了重逢、擁抱、接吻，并且還確定了關系，進展之神速，作之幹脆，沒有毫的拖泥帶水，著實讓許芳菲有點回不過神。

前幾年的時候，溫吞慢熱又遲鈍，他也冷靜理又克制，他們的相一直都很清新純潔。

哪想，這次任務歸來，鄭西野會變得如此熱似火，野奔放。

許芳菲囧囧地覺得，就像只忽然被架上烤爐的鴨子，莫名其妙就被烤端上桌，做一道味佳肴，送他眼皮底下了。

一晚上就在這種懵懵然而又激張的緒中悄然過去。

直至天快亮時，許芳菲才迷迷糊糊睡著。

八點整，手機鬧鈴準時響起。

許芳菲困得厲害，翻了個正要繼續睡，又猛然想起，自己和家新上任的男朋友同志約了吃早飯。當即唰的一下睜大眼睛，驚醒，沖進浴室飛快地洗漱。

簡單換了個淡妝，套上便裝出門。

等許芳菲背著小挎包一路飛奔，趕到約定的早餐店附近時，遠遠便瞧見一道拔影站在路邊。

鄭西野其人，一張臉俊得驚天地泣鬼神，無論出現在何時何地，都是絕對人矚目的焦點。

此時，他站在一家名為“何記粥鋪”的店面旁邊，眉眼如畫，氣質冷冽，與周圍熱鬧市井的煙火氣頗有幾分格格不。

幾乎每一個過來買早餐的市民，都忍不住悄悄朝他張。

許芳菲看了眼手表，邁開小跑到他跟前，站定，笑笑道：“教導員，你又提前了十分鐘。”

鄭西野垂眸看著，挑眉：“你我什麽？”

“……”好吧，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。竟又習慣用以前的稱呼他了。

許芳菲臉微熱，窘迫道：“不好意思。”

鄭西野沒再說什麽，領著小姑娘走進早餐店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
點完餐，服務員小姐姐備菜去了。

許芳菲察覺到一不對勁，擡起眼眸定定看向對面的男人。只見他垂著眸，臉淡淡，正拿著紙巾仔細拭面前的桌面。

從始至終一言不發，看不出任何緒波。

忽的，許芳菲想起昨晚的最後一幾條微信消息。張起來，試探道：“你今天心還是不太好嗎？”

記得昨晚他是說過他有點不開心來著。

桌子對面，鄭西野手上作一頓。兩秒後，他把完桌子的紙巾隨手丟進垃圾桶，語氣如常，聽不出喜怒：“好不容易轉正有名分，結果被自個兒姑娘藏著掖著見不得，能好嗎。”

許芳菲：“。”

那頭，鄭西野說完，視線便直勾勾落在臉上。他說：“不打算解釋一下，撒個哄哄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