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旭沉沉地嘆了一口氣，“阿姨，我知道了，我回去跟我媽說一下，跟王蓉好好說說，王蓉以后別把垃圾堆在樓道里”。

陳阿姨遲疑幾秒：“還有啊，最近經常帶一個男人回來，年輕人談我們可以理解，但是咱們這畢竟是家屬院，都是人”。

“他們要是想做什麼，可以去酒店，不要隨便把七八糟的人帶回到咱們家屬院來，咱們樓里好幾個人都說這事呢”。

“萬一誰家要是丟了什麼東西，到時候就說不清了”。

遲旭眉頭擰，略作思索后說：“陳阿姨，以后要是再帶男人回來，您就告訴我，我過去看看，當面跟他們說”。

陳阿姨：“那個男人現在就在你們家啊，剛進去的，我剛看到”。

遲旭納悶：“王蓉沒去上班？”

半個月前，夏平春幫王蓉找了一份在超市的工作。

陳阿姨：“那我就不知道了，反正他倆剛回來了，剛進屋，現在還在里面”。

遲旭：“我知道了，陳阿姨，我現在過去，十分鐘到，您先幫我盯著”。

陳阿姨：“好，我幫你盯著，你快來”。

陳阿姨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
遲旭偏頭看了葉子一眼，說：“我們順路過去看看再回去，好嗎？”

葉子就喜歡看熱鬧，很痛快地回道：“好啊”。

十分鐘后，兩人到了遲旭家的老房子，警局的家屬院。

停好車后，兩人一起上樓。

到了遲旭家所在的樓層，電梯門一打開，就有一垃圾的腐臭味撲鼻而來。

葉子趕抬手住鼻子，道：“媽呀，臭死了”。

旁邊的門打開了，陳阿姨從里面跑出來，指著堆在樓道里的四五袋垃圾。

“你們看看，都是王蓉丟的垃圾，臭死了，我現在都不敢開門通風了”。

遲旭的臉黑沉沉的，抬腳朝他家門口走去，按門鈴。

葉子掏出手機，對著那堆垃圾快速拍了一張照片，發給甯。

甯秒回：？

葉子：王蓉干的好事。

甯回復一個無語的表過來。

沒有人來開門，遲旭回頭問陳阿姨，“阿姨，您確定王蓉在里面嗎？”

陳阿姨：“在的，我看著進屋的，可能以為是我按的門鈴，假裝不在呢，你兩聲”。

遲旭嘆了一口氣，開嗓道：“王蓉，開門，我是遲旭”。

他喊完，就抬手使勁地拍門。

“王蓉，我知道你在里面，快開門”。

但屋還是沒有靜。

葉子的角了，不慌不忙地從包里掏出鑰匙。

那是結婚的時候婆婆給的。

上前一步，對遲旭說：“讓開”。

遲旭看到手里的鑰匙，“不早說你帶鑰匙了”。

葉子一邊開門一邊說：“你也沒問啊”。

門打開，就聽到臥室里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。

跌宕起伏……

遲旭怔住，一時間不知道是進還是退的好。

陳阿姨鉆進來，看了遲旭一眼，笑著調侃道：“都結婚的人了，還害臊什麼呀”。

說完，就抬腳往臥室的方向去拍門，道：“王蓉，遲旭來了”。

臥室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
接著就是一陣混的聲音，還有低聲爭吵的聲音。

然后，臥室的門打開了，王蓉穿著一條吊帶睡出現，頭發凌，臉很紅。

堵在門口，半掩著門，驚慌地問：“旭哥，你怎麼來了”。

陳阿姨往屋里瞅，“王蓉，你男朋友呢？”

王蓉瞪眼：“陳阿姨，你不要說話，我哪有男朋友，家里就我一個人”。

陳阿姨：“是嗎？那你一個人在屋里干嘛？怎麼會發出那種聲音？這房子隔音不好，我們都聽到了，阿姨是過來人，你不用害，這是正常生理需求”。

王蓉氣急敗壞，“陳阿姨，你說什麼呀，我知道你不喜歡我，但是，你也別往我上潑臟水啊，我，我沒有男朋友，我從來都沒過男朋友”。

陳阿姨：“嘖嘖嘖，你還想說你是黃花閨？那好啊，你別擋著，我進去找找”。

陳阿姨一把將王蓉推開了，沖進屋里去，一眼就看到被子不對勁。

一把掀開被子，把里面的男人提出來。

男人一不掛，遲旭趕抬手捂住葉子的眼睛，“老婆你別看”。

王蓉急死了，趕扯了床單蓋住男人的子。

陳阿姨笑著說：“王蓉，你還想說你屋里沒有男人？你別忘了，你住的是哪里，這里是警察家屬院，我老公就是警察，你能騙得過我們？”

王蓉卻是抬頭對遲旭說：“旭哥，我們什麼都沒有做，真的，我們只是在睡午覺”。

葉子推開遲旭的手，“你遮我的眼睛干嘛啊，都不害臊，我為什麼不能看？”

遲旭噎了噎，轉頭去指責王蓉，“王蓉，你想男朋友，那是你的事，但你現在是借住在我家，你帶男人回我家，有問過我爸媽同意嗎？”

王蓉：“我……旭哥，我錯了，我以后再也不帶人回來了”。

葉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
遲旭：“還有，樓道里的垃圾是不是你丟的？”

王蓉看了陳阿姨一眼，恨死對方了。

王蓉：“對不起，旭哥，我以后再也不堆垃圾在樓道里了，我一會就拿去丟掉”。

遲旭看向坐在地上的男人，怒喝道：“你還坐在這里干什麼？還不快穿上你的服滾出去，以后不準再到我家來，聽到了嗎？”

男人嚇得連滾帶爬地跑回臥室里。

過了一會兒，穿好服從臥室里跑出來，在門口穿上鞋子，頭也不回地跑了。

遲旭環視了一圈家里，已經認不出來了。

服丟得到都是。

餐桌上、茶幾上都是垃圾，吃剩的飯菜、泡面碗、果皮、零食袋。

他抬腳往廚房走去。

廚房里油乎乎的。

水池里堆滿了臟碗。

鍋里的面條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，還有蟑螂淹死在面湯里。

遲旭轉頭看向王蓉，“你怎麼這樣？這是人住的地方嗎？我不信你的工作忙到連收拾的時間都沒有，像碗筷這些，你吃完順手洗一下，需要多長時間？”

“還有你吃完東西的垃圾，順手收拾一下，需要多長時間？”

陳阿姨在旁搖頭，“這才住了一個月，就把房子糟蹋這樣了，要是住半年，那這房子豈不是會變垃圾場了？”

遲旭見王蓉低著頭不說話，便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發給母親。

下一秒，夏平春的電話就打過來了。

遲旭接起電話：“媽，看到照片了嗎？我現在就在老房子這邊，家里變這樣了”。

夏平春難以置信：“王蓉呢？怎麼說的？為什麼不收拾房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