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太后冰冷地著們，語氣里帶著深深的涼意：“好！很好！”

“這麼說，你們都沒有告訴大公主這些事，也不知道那些話是從何聽來的？”

嬤嬤、保母們把頭埋得更低了，子抖個不停：“老奴們沒照顧好大公主，請太后娘娘恕罪！請太后娘娘恕罪！”

柳太后移開了目，沒有再看們一眼，不帶一道：“哀家說過，任何人敢在大公主面前提起此事，一律杖斃！”

“既然你們沒照顧好大公主，讓聽了不該聽的閑言碎語，也該以同罪論！”

“來人，拖下去！”

立刻有孔武有力的太監進來，將這些保母、嬤嬤們往外拖去。

所有人都明白，太后娘娘的意思就是要將們杖斃。

保母、嬤嬤們嚇得臉煞白，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：“太后娘娘饒命！太后娘娘饒命啊！”

只可惜，柳太后下的命令怎麼可能收回？很快這些人就被堵住拖走了。

不多時，外面就傳來了接二連三，棒擊打在上的聲音！

許是因為被堵著，這些保母、嬤嬤們無法喊出聲，只是發出了一聲接一聲的悶哼。

柳太后慢悠悠地補充道：“讓慈寧宮的宮人都過去觀刑，哀家要讓他們明白，伺候不好主子是什麼下場！”

袁嬤嬤福了一禮：“是。”

大公主還在昏迷中沒醒，柳太后看的眼神滿是心疼。

袁嬤嬤猜測道：“太后娘娘，您說會不會是宸貴妃娘娘，派人將這些事告訴了大公主？”

“與我們定國公府不睦，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，陛下像從前一樣寵大公主？”

“宸貴妃向來會裝模作樣，不好在明面上對大公主下手，讓人抓住把柄。所以就想借柳貴人的事，在心理上擊潰。”

柳太后冷哼了一聲：“雖說后宮心懷鬼胎者甚多，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。”

“早知是個禍害，當初選秀時，哀家就該將其除去！”

只可惜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。

這時，一名宮進來匯報道：“太后娘娘，宸貴妃娘娘求見！”

袁嬤嬤眉頭微蹙：“剛說起呢，就到了。”

柳太后冷冷道：“讓進來吧！”

這世間鮮有什麼人的謀詭計，能瞞得過的眼睛。倒要看看，此事究竟是不是宸貴妃所為！

宮恭敬道：“是！”

沈知念進慈寧宮的時候，這些保母、嬤嬤們已經斷氣了。有好幾個都睜著一雙眼睛，死不瞑目，看起來極為駭人……

太監正冷著臉收拾一尸。

雖說們是被杖斃的，可空氣中還是有著濃烈的腥味。

菡萏和芙蕖進宮雖然很久了，可娘娘待下向來寬厚，鮮罰下人，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鮮淋漓的場面……

沈知念后的宮人們都皺起了眉頭，心中既有害怕，也有不適。

做奴才的，命就是如此卑賤，哪天主子一個不高興，可能就會要了他們的命。

就比如這些伺候大公主的宮人，就算辦事不力，可被活生生打死，也太殘忍了……

眾人這才深刻地意識到，能分到鐘粹宮伺候娘娘，是一件多幸運的事！

拋開其它的不說，只要自己不生出謀害主子之心，至不會有命之憂。

楚夕整個人都愣住了，只覺得渾的，好像都在一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，整個人冰冷得厲害……

那年除夕，侍衛把娘親的尸首送回家里時，看到了娘親杖斃后的慘象。

楚夕想象不到，也不敢想，娘親被活生生打死時，承著多大的痛苦……

沒想到，今天這相似的一幕，竟如此直白地呈現在了眼前！

大顆大顆的淚水，控制不住地從楚夕眼中滾落，的抖得越發厲害……

來慈寧宮的路上，已經跟在娘娘邊，聽說了大公主暈倒的真實原因。

楚夕雖覺得柳時清的死是活該，可有那麼一瞬間，確實同了大公主。

因為楚夕明白失去母親的痛苦……

然而直到看到這一幕，楚夕才發現自己剛才的同心，有多可笑！

大公主是人，難道其他人就不是人了？！

失去了母親，確實可憐。可誰又想過，有多孩子像自己一樣，因為大公主，因為柳時清，再也見不到自己的母親了……

菡萏和芙蕖都知道楚夕的世，自然明白此時的反常是因為什麼。

菡萏輕輕拉了拉楚夕的袖，低聲道：“夕，你就先在這里候著吧。”

免得進去失儀，被人看出什麼，或者被柳太后責怪。

楚夕呆愣在了原地，低著頭淚水簌簌從眼中落下……

沈知念復雜地收回目，踏進了主殿。

福了一禮，淡聲道：“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！”

柳太后冷哼了一聲：“宸貴妃可是皇帝跟前的第一寵妃，哀家怎擔得起你恭恭敬敬地行禮？”

沈知念微微睜大了眼睛，臉上帶著幾分詫異，幾分惶恐：“太后娘娘這是何意？”

“大周以孝治天下，陛下侍奉您之心至純至孝，臣妾心里亦一萬個尊敬您。”

“臣妾實在不知，太后娘娘這話從何而起？當真是折煞臣妾了……”

看著沈知念這副惶恐的樣子，柳太后不在心中冷笑了一聲。

若不是知道宸貴妃的本，恐怕也要被這副模樣蒙騙了。

此如此會裝模作樣，清清那樣的真，如何斗得過？

柳太后著沈知念，開門見山道：“今日是大公主五歲的生辰宴，所有事都是由宸貴妃負責的。原本皇帝信重你，哀家也覺得你是個有能力的，這才將大公主給了你。”

“可宸貴妃，你告訴哀家，為何在你辦的生辰宴上，會有人跑到大公主面前，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？！”

大公主昏倒的，沈知念在來慈寧宮的路上，已經了解得一清二楚了。

果然姜還是老的辣！

這件事跟本沒有太大的關系，可柳太后一上來，就將所有過錯都扣到了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