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時辰了?”梅蘇蘇怕此刻還是夢,于是手掐了自己手臂,有痛,不是夢。
丫鬟恭敬回道:“寅時一刻。”
才凌晨三點多,竟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。
梅蘇蘇渾都被冷汗浸,難異常。
丫鬟去燒些熱水,準備沐浴換干爽裳。
丫鬟道是,退了出去。
窗外高懸的月亮又大又圓,預示著今兒白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。
可不知為何梅蘇蘇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,剛才的夢似乎是在預示著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。
的心,一直半懸在空中。
那與生的一模一樣的子說【我是你,你是我,你我本就是一人】,還說【你注定要回去的,只有回去了,你才是真正的蘇蘇】。
梅蘇蘇不知道夢的真假,也不知道那夢中子是誰,就連的話是否可信都未可知,但偏偏只要想起,便無法平靜。
還有錦鯉的話,這到底真的是預示,還是假的夢,梅蘇蘇的腦中與心里都猶如麻,怎麼理都理不清。
被熱水包裹時,梅蘇蘇上的冷意有所消散。
那“咚咚”直跳的心也有所緩和。
告訴自己一切都是一場夢罷了,不要多想。
明日是個特殊日子,澈澈為了等這一天不惜為鋪設如此長的路。
可不能頂著兩個熊貓眼出席。
那樣澈澈定是擔心。
快快沐浴之后,梅蘇蘇換了干爽裳躺回榻上。
瞇著眼醞釀半晌梅蘇蘇卻無半點睡意,于是喚來丫鬟,丫鬟點了安神香,這才慢慢睡了過去。
恐是安神香的作用,后半夜梅蘇蘇沒有在做夢,睡得還算安生。
只是這安神香好則好矣,但就是太好用了,導致時辰到了丫鬟怎麼也不醒梅蘇蘇。
眼看再不起這宴席定要遲到,丫鬟無奈只得跑去找山夫人。
山夫人急匆匆趕來,看見那榻上睡得香甜的梅蘇蘇一陣頭疼。
“明知今兒要早起,你怎麼還由著小姐點兩支安神香。”
丫鬟跪在地上,戰戰兢兢的抖著子:“小姐說睡不著,奴婢點兩。”
“你點兩你就點兩!你們是想氣死我不!”
山夫人氣的子一,這若單單是及笄禮便算了,主要是宮里那位還準備借著今日宣布訂婚呢,這若誤了事,那可是把人得罪完了。
山宴靜趕扶住,在旁勸。
“娘,你也別氣了,這離宴席開始還有些時辰,小妹睡便睡唄,又不影響梳妝不是。”
一說這話,山夫人立馬明白過來,吩咐下人把人從榻上架起來。
于是梅蘇蘇便由山宴靜攙扶著,歪著腦袋睡著覺,下人們給換洗漱,梳妝打扮,直到黎明破曉,公鳴。
梅蘇蘇是在山宴靜懷里醒來的,醒來發現自己不是躺著而是坐著,而且還倚靠在山宴靜懷中,以為自個夢游呢。
準備在游回榻上瞇一會。
山宴靜一把把扯回凳子上,突如其來的拉扯也梅蘇蘇清醒過來,不是夢游。
一轉頭,看見銅鏡中那披散著發,妝容致的,眨兩下眼睛。
什麼時候連妝都畫好了?
山宴靜瞧著滿臉迷茫的樣子嘆息一聲:“這再過一個時辰,客人就該來了,你倒好,一安眠香不夠還點兩,我都怕你一覺睡到傍晚,連吃飯都省了。”
梅蘇蘇臉頰,再看看窗外,這才發現前一刻睡時外面還是漆黑一片,此刻已經是艷高照了。
“我睡的這麼死?連你們給我梳妝都沒醒?”
若不是親經歷,梅蘇蘇都不敢信,丫鬟如此折騰,又是洗漱又是換裳的,竟半點知覺都沒有。
“誰知道你怎麼回事,我也不是沒用過那安眠香,也沒你這麼好的作用啊,一點靜我就醒了,難不我用的是假的?”
山宴靜此刻是無比懷疑,自己當初用的安眠香與梅蘇蘇用的不是同一種。
安眠香是丫鬟給梅蘇蘇拿的,是不是同一種就不得而知了,但從沒睡的如此死過,今日還真是頭一遭。
好在沒有耽誤正事,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。
山夫人見醒了,沒好氣的罵了兩聲死丫頭,梅蘇蘇朝調皮的做了個鬼臉,撒了個,哄了山夫人兩句,便山夫人的氣消了。
隨著山夫人前去大堂用早膳,怕吃多了,壞肚子,梅蘇蘇的早膳便只有一碗燕窩粥。
雖然梅蘇蘇早上沒有什麼胃口,但這一碗燕窩粥卻實在有些,但不論怎麼哀求,山夫人都堅決不給第二碗。
梅蘇蘇只得哭喪著臉放了碗筷,覺得肚里空空,想吃包子。
今日的山家格外熱鬧,過了巳時客人便陸陸續續登門。
聞太師站在門前恭迎來客,不多時就已是忙的不可開。
一輛馬車緩緩停在山府門前,馬車華貴,珠簾配以白紗,微風吹過還帶起一陣香風,周圍人都不由自主駐足,想瞧瞧來者何人。
珠簾被掀開,一著青白錦衫,頭戴帷帽的子從馬車中走出,懷中抱著一只小巧的貍花貓兒,正靜靜地窩在臂窩中睡的香甜。
帷帽四周有一圈白紗,遮掩了的容貌,人看不真切。
可即便如此,從段與舉手投足之間依舊可以看出其份不簡單。
眾人紛紛猜測的份,就連聞太師都是夾了眉頭,不記得自己認識這號人。
子步步生蓮,蓮步輕移間到了聞太師前。
后婢把禮到了聞太師旁小廝手中,然后退到了子后。
不曾告知來歷,也不曾說出名號。
聞太師一時啞然,思索一下出聲問道:“敢問姑娘姓氏?是哪方人士?可有我山家邀帖?”
微風拂過,吹起帷帽上的輕紗,輕紗揚起間,一張絕世容一閃而逝,如消逝般,難以捕捉。
出聲間,聲音悠揚婉轉,如百靈鳥,聽怡人。
“我自方寸之地而來,路過此見太師家有喜事,便略備薄禮前來討杯酒喝,不知可會叨擾?”
來者皆是客,對方還備了禮,哪里有把人拒之門外的道理。
何況此子著不菲,氣質非凡,就算不是京都之人,也是非富即貴,聞太師自也不能與對方惡。
于是笑臉相迎,笑道:“姑娘只要不嫌棄我山家菜薄酒寒便好,請里邊上座。”
子微微福以表敬意,然后帶著婢進了府。
聞太師看著其背影,眉頭卻是皺,剛準備派小廝前去打聽一下此姓氏,那隨著子進了府的婢卻又走了出來。
行至聞太師面前,朝之福,恭敬道:“我家家主說,太師既然進府,便是信任,為太師安心,特派我前來告知太師我家家主名號。”
“我家家主為苗家人氏,單名一個錦字。”
說完那婢便轉進了府。
獨留聞太師站在原地念叨著:“姓苗?苗錦?好生悉的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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