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看時間,已經凌晨兩點多了。
他不是和傅衿安一起下的班嗎。
怎麼和賀廷他們喝酒去了,聽賀廷的意思,傅衿安還不在場。
再打電話過去,已經關機,想來是沒電了。
我只能換服出門,打車前往他們平日里攢局的老地方,一家私人會所。
抵達時,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。
包廂只剩賀廷和陸時晏。
還有穿著一襲高定西裝,長疊,躺在沙發上睡得安穩的傅祁川。
一見到我,賀廷就一臉無奈,“嫂子,川哥今天不知道怎麼了,拉著時晏一個勁喝酒,攔都攔不住。”
“……”我猜到是什麼原因。
他依舊固執地認為,我和陸時晏之間有些什麼。
男人恐怕都是這樣吧,自己可以州放火,但決不允許妻子有一點給他戴綠帽的可能。
哪怕連這一點可能,都只是他莫須有的猜忌。
我抱歉地看向坐在一旁,儒雅溫潤的陸時晏,“學長,你還好嗎,我帶了解酒藥,要不要吃一點?”他估計也被灌下去不酒,眼神都迷離了。“
好。”
陸時晏找回幾分清醒,仰頭看著我,兩頰酡紅,雙眸晶亮,像個等糖的小學生。
我從取出藥放到他手心,又遞了杯水過去,“實在是對不起,讓你喝這樣。”
“你可別提了,他也不知道在拗什麼勁兒,川哥灌他,我們都幫忙攔著,可是他一腦照單全喝了!”賀廷吐槽著,不等我想什麼,又把車鑰匙遞過來:“你能開車吧?”“嗯。”
我走到傅祁川旁邊,忍著酒氣,俯拍了拍他的臉,“傅祁川,醒醒,回家了。”
傅祁川皺了皺眉頭,煩躁地睜開眼,看見是我時,突然傻der一樣地笑了起來,“老婆。”
說話間,大手還將我的手包裹進去。
干燥的手掌一片涼意。
賀廷笑得更傻,頗為自豪,“嫂子你看,幸虧我沒有傅衿安來,不然要氣死過去。”
只有角落,陸時晏微垂著臉,一言未發。
我想將手出來,偏生醉酒后的男人比清醒時還要多幾分蠻勁,紋不。
只能由著他去。
賀廷幫我一起把他扶上車,才回過頭去找同樣喝多了的陸時晏。
我坐進車里,第一件事就是把車窗降了下來。
以前我并不排斥酒味,但今天聞著這個味道就有點忍不住反胃。
這個點,一路暢通。
我大半夜被醒,再加上白天的事,心里憋著火,猛地踩了幾腳油門和剎車。
傅祁川似乎嫌顛簸,不耐地呢喃了幾聲,“秦澤,慢點!”“慢不了一點。”
我口而出。“
嘔……”“不許吐。”
我瞬間渾起皮疙瘩。“
嘔……”“咽下去!”我煩得不行,自小我就最怕看見人吐,也聽不得這種聲音。
現在懷孕了,就更加無法接。
毫不懷疑,他如果吐出來,我也會立馬將今天的晚飯吐個干凈。“
嗝——”聽見他打了個酒嗝又安靜下來后,我繃的神經才松懈下來。
十來分鐘后,車子徐徐駛院子。“
到家了,傅祁川。”
我拉開車門的同時開口。
未料,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,也隨著我開門的作,一齊傾倒過來。
我皺了皺眉,只得著頭皮扶住他,“你自己能使得上力氣嗎?”沒有回應。
只能打電話將睡得正香的劉嬸醒,把傅祁川一起扶回房間。“
夫人,要不要我幫什麼忙?”劉嬸問。“
不用,您快去接著睡吧。”
我有些不好意思,本來就擾人清夢了,不好再多麻煩。
劉嬸走后,我忍著被酒氣熏得反胃的難,彎腰幫傅祁川下皮鞋和領帶,直起子準備下樓。
轉卻發覺自己的手被他忽然握住了。
他閉著雙眸喃喃道:“老婆……”“……”我其實并不覺得他在我。
更大可能是,他和傅衿安已經發展到了互稱老公老婆的地步。
我手掰開他的眼皮,“傅祁川,你看清楚我是誰。”
“老婆……”他并不配合,翻了個避開我作的同時,將我的手抱得更近了,低聲道:“阮南枝,我老婆是阮南枝。”
心尖驀地一。
又理智地告訴自己,他是喝多了而已。
不必當真。
他清醒的時候,只會選擇別人。
我抿,淡淡道:“是嗎,可是你本不喜歡,娶一個不喜歡的人當老婆,辛苦你了。”
他在辦公室和爺爺說的話,字字清晰地刻在我的心里。
阮南枝,別再犯糊涂了。“
不辛苦……”他蹭了蹭我的手背,清冷的面龐竟出幾分滿足,醉醺醺開口:“我老婆很好,是最好的人。”
“眼睛還算不瞎。”
嫁進傅家后,對長輩對傅祁川,我都做得盡善盡了。
他就算不喜歡我,也不能從這上面挑出什麼刺來。
傅祁川呢喃了幾句我聽不清的話,許是以為沒人了,又睡了過去。
待他睡后,我出自己的手,下樓去給他煮醒酒湯。
他喝多了以后,半夜容易醒過來,喝上一碗醒酒湯,第二天就不會因為宿醉頭暈了。
可能是三年來養了的習慣,明明已經離婚協議都擬好了,已經搬出這個不屬于我的家了,還會下意識照顧他。
等將煮得爛的食材從沸騰的鍋里撈出來,我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,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。
自己是在做什麼?想走,可浪費也不好。
算了,就當日行一善,照顧流浪狗了吧。
我給自己找出一個合理的借口。
等煮好了,濾掉藥材,我就端著醒酒湯上了樓。
原想放在床頭就離開,可剛走到床邊,竟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。
我一愣,莫名有些不自在,“醒了?”“嗯。”
“這,這是順手給你煮的醒酒湯。”
我做賊心虛般地將湯碗放在床頭,“你想喝就喝,不喝倒了也行。”
話落,便要落荒而逃。
未料,半個小時前還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,突然長臂一,鎖住我的腰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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