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那天在醫院病房他的話,許醉歡搖了搖頭。
他說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許醉歡喝了一口酒,目落在窗外聲音輕:“走一步看一步吧,我欠他的……真的太多了。”
這幾天一直在想一些事,猶豫了一會林聞語問道:“你們以前認識嗎?”
怕許醉歡沒聽懂,解釋道:“八年前那一面以前。”
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問,許醉歡如實搖頭:“不認識,那天是我第一次見他。”
第一次見面他給了自己五千萬。
眼睛里的彷徨不安林聞語看的清楚,卻不知道該怎麼安,只能陪一起喝酒。
十點多的時候,許醉歡落在客廳的手機響了,是聞鹿鳴聽見了給送進書房。
看著兩個未接電話許醉歡輕抿。
林聞語瞥了一眼電話備注“江先生”
劃了接聽,耳邊響起江政寧的聲音:“結束了嗎?”
林聞語湊過來聽他說什麼。
“嗯。”許醉歡臉頰有些發燙,酒量一般而且容易上臉
低緩的聲音江政寧聽的清楚,看了一眼書房外漆黑的夜放低聲音:“我來接你,好不好?”
林聞語眸中劃過意外,和想的有點不一樣。
合作過很多次,哪里聽過江政寧這副語氣,這是為數不多一個年紀比自己小卻讓自己犯怵的人。
他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說一不二,不茍言笑。
許醉歡下意識道:“我自己開車了。”
林聞語敲了敲桌上的酒,這是開沒開車的問題嗎?
反應過來,許醉歡又道:“但是我喝酒了。”
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里出一點傻氣。
林聞語讓把免提打開,然后把手掌合十枕在臉頰上,做出睡覺的模樣,示意說今晚不回去了。
許醉歡點了點頭,思索了一會正準備按說的開口,卻被那邊的聲音打斷
“可是沒有你我睡不著,我來接你,好不好?”
在林聞語目瞪口呆的表下,許醉歡手忙腳的關了免提,原本就燙的臉頰現在像燒起來了一樣。
他已經問兩遍好不好了。
不去看林聞語打趣的眼神,許醉歡輕聲回答:“嗯。”
掛斷電話看向林聞語,卻見看著自己失神,打趣的眼神也沒有了。
“怎麼了?”許醉歡把手到眼前晃了晃
恍然回神林聞語搖頭:“沒什麼。”
心里本來就有猜測,這一刻林聞語越發確信了一些東西,但沒有證實不打算和許醉歡說。
“江導怎麼說?”看向許醉歡手里的手機問
“他說來接我。”許醉歡如實道
小區門口,江政寧打開車門下來大步走向朝他走來的兩人,最后在許醉歡面前停下腳步。
看把外套搭在手臂上,涼薄的眉眼里浮現不贊同,晚上其實有些涼。
“怎麼不穿外套?”抬手拿過手臂上的外套
“有點熱。”許醉歡笑了笑解釋道
看著泛紅的臉,江政寧旁若無人的用手了,果然是燙的。
把外套給穿上:“喝了酒不能吹風。”
林聞語手里拿著許醉歡的包,安靜的看著兩人的互。
等許醉歡穿好服,江政寧才扭頭看向旁邊的林聞語。
林聞語主打招呼:“江導,好久不見。”
江政寧頷首:“謝謝你照顧醉歡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林聞語把手里的包遞給許醉歡卻被江政寧接過拿在手里
“我們就先走了。”江政寧道
“好。”林聞語看向許醉歡朝揮手:“改天聚。”
目送他攬著人帶上車離開,林聞語臉上的笑意消散。
回到書房看著沒有收拾的桌子陷沉思。
聽到醉歡和江政寧結婚的消息,想了很多以前的事。
幾個月前在杭州劇組,恰好醉歡到那邊參加流會,下午就約一起圍爐煮茶。
讓幫自己看電影劇本,給一些意見。
結束后還在微博上發了醉歡讀主人公判詞的錄音,短短三十多秒的片段。
可就在那天晚上,江政寧主聯系找要了完整版的錄音。
因為那部電影是他們公司投資的,作為編劇也就是一個打工人,老板要哪敢不給。
當時沒覺得有什麼,可現在想來越發不對勁。
作為老板,又是對作品要求極高的導演和編劇,自己公司拍的是什麼電影他肯定是看過劇本的。
而那段錄音唯一特別的地方只有一個。
林聞語猜測,他要那段錄音到底是因為電影還是因為錄音的人?
可是兩個人這八年明明從來沒有過集,他是怎麼一下就認出的聲音的?
忽然想起什麼,林聞語拿起桌上的手機上網翻找幾年前的一段采訪。
是四年前他的《殺死怯懦》斬獲國際大獎時,知名記者萬丹青對他的采訪。
“據我所知,許多電影圈的前輩對你的評價都極高。”
“網上更是流傳這樣一句話“年名,才高震世,回頭看,戎馬過,績斐然,不過而立之年。”
三十歲的江政寧沉靜斂,簡單直白,面對外界的這麼高的贊譽不卑不:“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。”
“把喜歡做到極致。”
沒有天花墜的辭藻和互,記者圈都知道他的采訪是最難做的,沒有一定的采訪功底接不住他簡潔明了的話,太容易冷場。
“也就是說只要你喜歡的你就會拼盡全力做到最好嗎?”
“那是不是意味著你對功的執著?”萬丹青的采訪一向犀利
“什麼才算功?”江政寧平靜反問
“我不喜歡輸的覺,但也不執著于贏。”
“在做一件事的時候,我并不喜歡提前去設想我會遇到的困難,也不會告訴自己你要達到什麼樣的高度才算功。”
“喜歡的事,全心投就好,結果并不是很重要。”整個采訪過程他都是很放松的姿態,像是在普通的聊天
“目前為止,我所得到的結果我是接的。”
萬丹青看著面前沉穩的年輕人:“我忽然覺得此刻的高峰并不是高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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