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周鈺湖的講述,南宮玄羽眼底縈繞著一層濃濃的霾之!
他又何嘗想不到,有本事提前知道邊境消息,又能在寶璽上手腳的人,就那麼幾個。
定國公府一直在帝王的懷疑范圍之。
沒想到真的是柳家!
定國公府將頂罪的人選都安排好了,若不是康嬪在后宮一向老實本分,念念也相信。恐怕這一次,查到張家頭上的時候,就結案了。
定國公府確實有害念念的理由。
一旦念念坐穩了貴妃之位,為皇貴妃是遲早的事,那麼便是不可搖的后宮之主了。
定國公府向來野心,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念念越走越高?
呵!
先是在璇嬪生產時手腳,后又想讓念念背上禍國妖妃之名。
好!
真是很好!
難怪太后當年能坐穩后宮之主的位置,這手段還真是毒!
可千不該,萬不該算計到念念頭上!
覺到帝王周冰冷的殺意,周鈺湖低著頭,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。
正因為知道事關重大,他才不敢大肆宣揚。
他從未說過,此事是定國公府所為,只是告知陛下實而已。至于陛下要如何圣斷,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事了。
過了許久,南宮玄羽眼底的怒火才平息。
他著周鈺湖,沉聲道:“周卿,你即刻給邊境的周家父子去一封家書,讓他們暗中調查此事,找出定國公府窺探軍中機的證據!”
聽到這條命令,周鈺湖的心狠狠一!
能考中榜眼的,怎麼可能是蠢人?相反,周鈺湖十分聰明,在政治上的嗅覺也很敏銳。
剛才正是考慮到了,陛下或許由于種種原因,即便知道了真相,也不想對定國公府手。所以他才支開了所有人,不想將事鬧大。
不然大家都知道此事跟定國公府有關了,陛下是置他們,還是不置呢?
這不是明擺著將陛下架起來了嗎?
一個聰慧的臣子,不會做讓帝王下不來臺的事。
正常況下,若陛下不想對定國公府手,即便心中清楚是怎麼回事,也會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或許置了張家就算了。
因為周鈺湖明白,為君者,很多時候最在意的都不是真相,而是各方勢力的平衡。
可此次,陛下居然要嚴查下去,還要找到證據。
這豈不是說明……陛下已經準備對定國公府手了?!
初場,周鈺湖就能從帝王的三言兩語之間,分析出這麼多事,實屬了得。
他的心頭掀起了不小的波瀾,面上卻沒敢表現出來,只是低著頭道:“微臣謹遵陛下命令!”
南宮玄羽吩咐道:“今日之事,莫要傳揚出去。”
周鈺湖立即道:“微臣明白。”
看到帝王揮手,他起行了一禮:“微臣告退!”
周鈺湖離開后,南宮玄羽道:“傳刑部尚書進來!”
李常德彎著腰道:“是。”
刑部尚書沒敢走遠,就在外頭候著。
進來后,他再次行了一禮。
南宮玄羽沉聲道:“……你即刻去調查,張家老二和定國公府是否有關系!”
“記住,莫要打草驚蛇了。”
刑部尚書心頭一驚!
定國公府可是陛下的外祖家,陛下怎麼突然讓他調查起來了?
難不周鈺湖剛才說的事,與定國公府有關?
如果是這樣,看陛下的態度,朝堂是要變天了啊……
刑部尚書鄭重道:“請陛下放心,微臣明白該如何做!”
……
沈知念說是和康嬪重新沏一壺茶過來,可茶房的宮人哪敢真讓們做事。
兩人坐在窗邊的椅子上,喝茶吃著點心。
康嬪此時看著沈知念,竟有種相顧無言的覺。
沉默了一瞬,只能繼續解釋道:“宸貴妃娘娘,一路走來,您對臣妾的幫助不。請您萬萬要相信,臣妾絕無害您之心!”
沈知念之前從未放松過,對任何一個人的警惕。但今日的事過后,對康嬪的疑慮的確消退了許多。
“本宮若是不相信你,現在就不會坐在這里和你一起喝茶了。”
康嬪的眼眶微微潤了:“多謝宸貴妃娘娘……”
見時間差不多了,沈知念命宮人端著一壺茶,和康嬪回到了養心殿。
恰好遇到周鈺湖從里面出來。
他恭敬地向兩人行了一禮,便告退了。
進了殿,兩人行完禮,康嬪淚眼婆娑地著南宮玄羽:“陛下……”
真的很想知道,陛下要如何置張家。
事關重大,南宮玄羽自然不可能將宣揚得人盡皆知,只是對康嬪道:“你放心,朕已經讓刑部去調查張家老二背后之人了。”
“若他的確是人指使,朕絕不會冤枉了張家。”
康嬪一直繃著的心,這時才松懈下來,含淚道:“多謝陛下!”
沒有追問,陷害張家的人究竟是誰。
因為周翰林剛才說那些事的時候,連宸貴妃娘娘都出去了,陛下又怎麼會告訴呢?
就算問了,也是自取其辱罷了。
對康嬪來說,只要父母不會被二叔牽連就好。
看出沈知念和南宮玄羽還有話要說,識趣地福了一禮:“陛下政事繁忙,臣妾就不在這里過多打擾了。”
“臣妾告退!”
回儲秀宮的路上,連彩都到了康嬪輕快的心。
臉上亦帶著笑意:“娘娘,真是太好了!”
“陛下既命人徹查,二老爺是不是了旁人的指使,便證明他心里也不相信此事是張家所為。”
“相信張家蒙的冤屈,很快就會洗清,您也不用一直提心吊膽了!”
康嬪點頭道:“誰說不是呢……”
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,彩不解地問道:“娘娘,現在的結果已經比我們預想中好太多了。不管是您還是張家,應該都不會到牽連了,您怎麼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?”
康嬪意味深長道:“本宮只是在想,宮里的謀詭計這麼多,本宮養著五皇子,就無法置事外。難道每一次發生類似的事,都要人為刀俎,我為魚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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