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廳，謝澄口而出的問題溫知菱措手不及，也讓曾昀璟破防得徹底。

“謝澄你大爺的，不帶你這樣糟蹋人的，我怎麼就猥瑣了，我怎麼就二百五了？！”

“你不就是看你家菱菱夸了我一句所以心生嫉恨了嘛，嘖嘖，男人的心啊海底針啊。”

……

他嘰嘰喳喳煩了一堆，但謝澄只聽見了“你家菱菱”這四個字。

溫知菱毫無察覺，自顧自吃著服務員剛端來的椰西米。

等曾昀璟一通輸出結束后，才對著謝澄悠悠道：“喜歡啊。”

這話在場的人都驚了下，周川手里的筷子都掉了。

曾昀璟正以為自己的蘇城贅婿夢照進現實時，溫知菱又來了個大反轉。

——“但是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。”

曾昀璟表凝滯：“后半句話其實可以不講的。”

晚餐結束后，因為第二天還要上學，大家也沒多停留，準備回家。

溫知菱和他們不同路，家里的司機今天請假，打算打車回去。

白語晗像是已經習以為常，用很平淡的口吻問一旁的謝澄：“你又回日月灣？”

“嗯。”

曾昀璟與周川戲謔對視一眼，像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
就這樣，謝澄打車和溫知菱一起回拾久街。

初春時節，夜還是有些微涼。

溫知菱穿一件碎花長，在夜風里開好看的弧度。

看雙手環臂，謝澄推測是被風吹得有點冷。

于是，謝澄那件外套立馬被下披在肩上。

“要風度不要溫度，冒了就好了。”

溫知菱聽見他口中表面傲實則關心的語氣，忽而淺笑。

月滿盈，星星閃爍，拾久街仍舊明亮。

他們站在梧桐樹下，于夜中對。

穿上了謝澄遞來的外套，笑著說：“謝謝你啊。”

謝澄沒應，從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本遞給。

略帶疑地接過。

打開筆記本的同時，謝澄如夜風般磁沉的聲音也一并傳來。

——“我給你寫的數學筆記。”

滿滿當當一整本。

遒勁有力的字，清晰易懂的知識點，全是他用心寫下來的。

驚訝之余，更多的是驚喜。

溫知菱小心翼翼翻著筆記本，“你一定寫了很久吧。”

他依舊是尋常那副倦懶聲調，漫不經心地抻下后脖頸。

尾音揚著，恣肆一如既往。

“還行吧，筆記上的容要認真看，謝老師特別定制款，只此一本。”

夜映著城市璀璨霓虹，溫知菱的心被此刻的風吹著，泛起陣陣起伏的波瀾。

“謝謝這位靠譜的謝老師，我一定認真看。”

*

春季來臨，萬復蘇的好季節。

某天中午的校園廣播里，程曜和阮真真的聲音被校長渾厚有力的男聲代替。

——“下面播一條分通告...”

這道聲音里的怒氣值像是達到了頂點。

此刻正在食堂吃飯的同學們一時間沒了吃飯的心思，安安靜靜聽著廣播聲。

“在今天上午，高二（3）班的王詩蕙同學和高二（4）班的陳俊哲同學被我抓到有男生往過行為。為此，已經通知雙方家長，并予以警告分，其他同學引以為戒。”

在所有人唏噓不止的同時，校長的聲音仍舊在繼續：

“我最后重申一遍，你們作為學生，首要任務就是努力學習，考一所好大學，別在我眼皮子底下干這種事，被我抓到，嚴懲不貸！”

平日里午后聽歌環節也沒有了。

校長在廣播室將此消息宣讀完畢后，校園廣播頓時安靜。

食堂里只剩下一片窸窣的討論聲。

白語晗氣得將筷子摔在餐盤上，大罵：

“這校長sb吧，就算反對早行為，私下懲罰就行了，他直接在全校面前宣讀對他們的分批評，不覺得很傷害別人的自尊嗎？”

溫知菱拍拍的背，贊同道：“青春期的萌在他眼里好像跟殺人放火了一樣。”

謝澄想了想，又說：“他說往過，不知道是有多過。”

這個問題，七班的八卦小信鴿曾昀璟同學，在放學后給大家帶來了答案。

茶店門口，曾昀璟捧著杯熱茶，狠狠吐槽。

“我跟你們說，那個王詩蕙和陳俊哲算是撞槍口上了。”

“兩個人之前就一直給對方補習英語和數學，下課后在開水間聊天，陳俊哲好像是扶了一下吧，就被校長抓了。”

“校長一口咬死兩個人早了，直接請家長。”

“聽說王詩蕙哭得眼睛都腫了，真冤死了。”

......

白語晗聽得一臉無語，“這樣就算往過了？他們倆沒為自己辯解嗎？”

“辯解有用嗎？校長哪里會聽。”

周川對這句話表示贊同，“聽我們班的人說，三班和四班的班主任都去為自己的學生求了。”

“們說懲罰學生可以，但是至要聽一下孩子們的解釋。”

“這個校長是剛從鄰市的高中升上來的，新上任三把火，完全的獨裁專制。”

這些零零散散的消息結合起來，饒是好脾氣的溫知菱都忍不住罵了幾句。

“真不知道他當上校長的，南城一中要是被他帶領，怕是要完蛋。”

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罵著，謝澄的視線突然定格在不遠。

順勢去，一位孩背著書包，耷拉著腦袋往校門外走。

白語晗定睛一看，“這不是王詩蕙嗎，哎…”

王詩蕙是很高挑的形。

但此刻，在夕映照下，逐漸走遠。

溫知菱忽而覺得，好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打得格外弱小。

五人小分隊在茶店喝完了茶，正回家之際，曾昀璟搖頭慨：

“這個傻校長一上任，咱們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。”

“我一個孤家寡人倒是沒事，就是你們四個啊，多注意點，別被抓了。”

其余四個人：“？”

翌日，校長趁著早自習時間臨時召開國旗下講話，此次的主題就是關于高中生早事件。

三班和四班全學生缺席。

校長在主席臺氣得吹胡子瞪眼，派頂哥去班級喊人。

頂哥不愿意。

他是真心實意護著他的孩子們，說話語氣也沖了點。

“校長，您剛來可能不知道，三班和四班的班主任是咱們學校的金牌老教師了，我剛踏教師這個行業的時候，還上過倆的課。”

“以前老校長在的時候，都要給們幾分面子，您一點面子不給，還指們來給您面子嗎？”

“反正我沒這麼大面子，喊不們，您另外找人吧。”

校長被懟得說不出話，只好作罷，直接開始講話。

洋洋灑灑講了一大堆，都是些沒營養的車轱轆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