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聿桁有兩部手機,工作手機和私人手機。
震的是工作手機。
他明顯不想管,翻開看了眼又塞回去。
他注視,目灼灼:“能親嗎?”
男人上頭是理智出走的,尤其是這種時刻,溫苒往后退:“不能。工作要,接你的電話。”
周聿桁有點失,手機又震起來,他拉回些許理智,接起助理的電話:“你最好有要的事,不然回家種紅薯去。”
那頭不知說了什麼,周聿桁眉心攏起褶皺,回一句“知道了”,掛了電話。
周聿桁平常不正經,對待工作倒從不含糊,溫苒猜到他有要事,也想從這迷人的氛圍中出去,平復紛的心緒。
“忙你的去,我回去了。”
周聿桁想拉,但走得太干脆,修長的手拉了個空。
溫苒走出電影院,深吸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。
抬手,手鏈在路燈下閃著buling buling的耀眼芒。
周聿桁說他改了幾版設計圖,也就是說他很早就在準備紀念日的禮。
周聿桁就是這樣,長了張招人的妖孽臉,又會說,只要他愿意花心思哄人,淪陷不過是時間問題。
溫苒是什麼時候開始淪陷的呢。
第一眼。
那種看一眼便刻進心里的喜歡,而后忍不住不停看的喜歡。
那時候還被周聿桁發現了。
他代表周氏集團發完言沒有離開,把溫苒堵在大禮堂外面的榕樹下。
一雙多勾人的眼眸盯著,嗓音著幾分挑逗的散漫:“小學妹,你看我?”
沒有談過的溫苒小臉紅。
著邊支吾半天,憋出三個毫無可信度的字:“沒看你!”
周聿桁可能覺得有意思,彎腰直視的眼睛,不讓躲:“想看免費給你看好不好?”
溫苒懵懵的,腦子一就問:“怎麼個免費法?”
男人輕懶的低笑和夏夜風聲一起落進耳朵:“當我朋友,以后都免費給你看。”
溫苒甚至沒要他哄,就徹底淪陷了。
好像從頭到尾都沒出息。
溫苒坐上計程車的時候,天空飄起小雨。
車電臺正在放一首歡快的小甜歌,明朗的節奏讓人的心也跟著松快起來。
小雨漸漸變大雨,開車視線變得不是很好。
計程車司機被緩慢的車流弄得有些暴躁,看到面前有一截距離,提速往前。
溫苒還沉浸在小甜歌的氛圍中,猝不及防往前撞。
……
醫院急診有些嘈雜。
溫苒獨自拿著B超單,找到忙得焦頭爛額的醫生,聽到他說一切正常,懸著的心才放下。
“小姑娘,你手還沒理吧,快過來,我給你弄。”
車子連環追尾,還好車速不快,溫苒也系了安全帶,所以只是手背有點傷,但護士說要消毒,怕染。
護士給理傷,末了問:“你家屬呢,沒來嗎?”
溫苒正要說話,手機響起,拿起來看,頓時渾凝住。
護士扔完棉簽抬頭,發現臉不是很好:“小姑娘,你還有哪里不舒服?”
溫苒搖頭:“沒有。”
頓了頓又說:“老公死了。”
這句是在回護士上一個問題。
呀,這麼漂亮的姑娘年紀輕輕老公就死了,多可惜啊,護士心唏噓不已,安道:“節哀,以后的路還長著呢。”
“嗯,謝謝。”
溫苒眼眸潤,角卻是彎起來的。
出了醫院,外面還在下雨。
綿綿雨落在人上,格外冷。
溫苒把手鏈取下來,路過垃圾桶的時候,抬起手。
不遠手里拎著幾個空瓶子的大媽立馬看過來,目炯炯。
溫苒手一頓。
扔到垃圾桶浪費了,周聿桁不小氣,一條鉆石手鏈不會便宜。
婚姻失敗了,但沒必要跟錢過不去。
收回來,扔進包里。
大媽眼可見的失。
回去路上,溫苒盯著被雨模糊的車窗想,其實要謝江曦瑤才對。三兒姐雖然可惡,但也算是一及時醒的鞭子。
沒有這鞭子,不會知道周聿桁其實并不是去理公司的急事,而是去陪白月。
還是助理通知的,都會打掩護戰了,渣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。
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周聿桁,從一個月前坦坦地接了電話就走,到現在竟然還會顧及的,弄個謊言騙一騙。
嗯,有進步。
下次見面一定夸夸他。
第二天,溫苒將手鏈送到鑒定中心。
頂級白鉆,十顆鑲嵌,估值六千萬。
口口聲聲說資金張的人,一條手鏈花了六千萬。
手鏈帶證書轉送拍賣行,賣出去后錢會直接轉到溫苒卡上。
理好這些,溫苒開車去秦臨洲的律所。
“秦律師,我想修改離婚協議,麻煩幫我重新擬定。”
辦公桌后面,秦臨洲打開筆記本:“好的,你說。”
溫苒:“我不要任何財產,只要離婚。”
秦臨洲詫異抬眼:“你確定不要任何財產?考慮清楚了?”
“確定。”溫苒角輕輕漾開笑意,“只要能快點離婚。”
周氏集團辦公室。
助理敲門進來,將一份同城快件恭敬放到桌上:“周總,這是給您的。”
周聿桁眼皮微抬:“給我的?拆開。”
助理當他的面打開,看到第一頁幾個大字就知道,完啦!!
“見鬼了?”周聿桁朝他手,“給我。”
離婚協議是上一秒給出去,空氣是下一秒凍住。
助理夾屁汗不敢出,生怕老板從屜出一把刀,當場了結他。
空氣凍了許久許久,就在助理快窒息而亡的時候,坐在那仿若一尊冰雕的男人了。
眉眼極冷,聲音更是冷:“呵,能的。”
連錢都不要了,凈出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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