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京晝笑了聲，癱倒回去，“那之前放什麼餌，又不敢追。”

半晌沒得到回應，就在他以為得不到周居凜的回應時，聽到低緩的一聲。

“我沒忍住。”

或許他還不夠吧，第一次遇到有好的生。

第一反應是在眼里尋找存在。

想被看到，被關注。

一邊逃避現實，因為靠近而高興，一邊又在因為自己的自私放縱而糾結后悔。

他從沒這樣徘徊不定。

理智和不斷拉扯，在痛苦中任由自己沉溺。

但他可能忘了，他喜歡的這個孩，也有自己的無奈和不得已。

剛才的某個瞬間，他在的眼里窺見了與他相同的掙扎。

他的向前，或許對來說也是一種折磨。

魏京晝提醒道：“那你可要想好了。”

“如果這個時候不向前一步，等到你出國了，一年兩年的又回不來，人家畢了業，上了大學可能再找個男朋友，你就沒戲唱了。”

“我也是要出國的，我也沒法幫你。”

周居凜閉上眼睛，“我知道。”

魏京晝想說什麼，但看他這個樣子，又收回來。

最終只是嘆息一聲，“你現在看起來比我這個生了病的命還苦。”

“你要是沒喜歡上別人，現在也不至于這麼難，純自討苦吃。”

“現在這是，徹底放棄了？”

周居凜還是不說話。

魏京晝這回也猜不到他要干什麼。

畢竟之前也沒看過他談，不知道他喜歡一個人是什麼德。

不過這個人是個要做什麼，排除萬難也會做，想要什麼，機關算盡也要得到的人。

真的舍得就這麼放棄？

——

余皎在醫院里照顧了譚珺如一整個周末。

平常母倆在病房一個寫作業一個理工作，到了飯點都要護士提醒。

譚珺如開玩笑，覺得余皎比還忙。

周一回學校，余皎把服洗干凈疊好放在袋子里，早早到學校后放在他的椅子上。

班里的同學陸陸續續進來。

張銘翰一眼就看見旁邊椅子上的袋子。

他把頭到前面來，跟前面的潘瑜八卦，“看見沒，又有禮。”

潘瑜眼都沒抬，忙著抄作業，“禮就禮唄，周居凜收到禮有什麼稀奇的。”

張銘翰：“你忘了，之前國旗下講話的時候，周哥不是當眾說了不許往他這里送東西嗎，前段時間都消停了，這次直接放椅子上，這麼大個，還是服，膽子真大。”

“不過我看這個袋子，包裝的有點糙啊。”

然而話音剛落，著上課點過來的周居凜，進來看到這個袋子，抬眼看了看前面正在整理卷子的孩，沒說什麼，把袋子放在一邊，坐下來。

張銘翰雙眼瞪得溜圓，“不是，哥，你就這麼收下了？”

周居凜睨了他一眼，“你要？”

張銘翰連連擺手，“當然不是啊。”

然后趕轉回去，住心底的驚濤駭浪。

快到時間，余皎起收生作業。

收到最后一排，周居凜看著，把昨晚剛趕出來的生卷子遞給。

余皎接過來，掃了眼，又還回去，“沒寫名字。”

周居凜剛要抬手，又放回來，“班長代寫吧，我沒帶筆。”

張銘翰正要說借給他一支。

余皎已經點頭說好，在自己位置上工整寫上他的名字，然后抱著卷子出教室。

而后張銘翰就看見周居凜從書包里拿出筆來刷題。

張銘翰：“哥，你這……”

周居凜理直氣壯，“懶得寫。”

張銘翰了然。

那就說得過去了。

張銘翰沒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，全天都在八卦地等著周居凜這怎麼理袋子里的服。

然而，一直等到晚上放學，他之間看到他自稱從不接禮的周哥，拿出袋子里的外套穿上就走了。

而且好像，穿得，還開心的。

畢竟是特地了校服外套，換上的。

他心里暗道，自己吃到了大八卦。

于是后面，周居凜收到的禮突然變的多了起來。

不知道是哪里的消息，說周居凜最近不會很介意這件事，所以大家的心又開始蠢蠢。

再加上籃球賽在即，很多人為了給他加油更是送了很多東西。

周居凜直接讓人放到失招領了，誰送的誰拿走。

于是，學校里的消息瞬間變了走向。

一致認為周居凜可能是喜歡上了什麼人。

為此，邱蹊還特地找過余皎，關心的心。

余皎沒什麼反應。

和周居凜自那天醫院見面之后，就像是一切重回原點。

再也沒有會讓覺似是而非的對話或是行，他們是再普通不過的同學。

如期開展的籃球賽沒有預期的彩和激烈。

實驗中學的魏京晝因為原因退賽，原本氣勢洶洶的實驗中學籃球隊像是被人了主干，在賽場上幾乎沒有還手的余地。

周居凜只上了上半場，比分懸殊，下半場直接沒有參加。

他又開始頻繁請假，一周一周的不在學校。

但是每逢考試又都會如期參加，公布績時總會在公告欄待很久。

高中的時間在一場場考試中走得艱難又飛快。

學期末，大家都在準備期末考試的時候，學校廣播站再次播報了喜訊。

周居凜在12月舉辦的全國信息學奧林匹克競賽中獲得金牌。

不過他放棄了保送資格，目標還是在于出國留學。

下學期他就要直接進集訓隊備戰國際信息學奧林匹克競賽（IOI）。

這就意味著他在學校的時間越來越。

不過大家都明白，像周居凜這樣的人，有能力有目標，原本就不會跟他們在同一個賽道上卷高考。

余皎是在放寒假的第一個周末，能再次看到他。

距離上一次見面，大概有半個月。

期末考試匆匆見面，后來就是現在了。

也不算是偶遇，是早就約好的聚餐。

籃球賽贏了之后，大家本打算一起慶祝，但是趕上考試，只能延后。

后面周居凜總是不在，就一直聚不下去。

大家都以為這事就不了了之了，但是臨放寒假，籃球隊的教練突然聯系了他們，說是聚餐定在了放假后的那個周末，問他們都有沒有時間。

而且地點還是周居凜家里。

大家一聽，紛紛同意。

但余皎很猶豫，畢竟隊員都是男生，去了也尷尬的。

可是婉拒之后，就收到了周居凜的信息。

【怎麼不來？】

余皎：【我還要兼職，不太方便，不好意思。】

周居凜：【書店重新裝修，你去哪里兼職？】

余皎攥手機，正想著拒絕的理由。

他又發來一句：【可以上你的朋友，只是聚餐，來吧。】

【我年后去國。】

余皎看著這幾個字，把對話框里的【還是算了。】一一刪掉。

最終回復了個【好。】

于是就有了現在，和邱蹊站在嵐庭的樓下，面面相覷。

邱蹊嘖嘖兩聲，“你說我要得干點什麼才能住上這里的房子。”

余皎雙手揣在羽絨服的兜里，下藏著綿的圍巾里，發出來的聲音也悶悶的，“中彩票。”

邱蹊：“……有道理。”

邱蹊：“你跟周居凜聯系了嗎？”

余皎點頭，“嗯，他說馬上下來接。”

邱蹊按捺不住的八卦念頭，看到電梯上的數字跳躍，心有點激。

近距離地磕cp，這誰能抵抗。

電梯下行，“叮”的一聲開門。

一道清朗的男聲率先響起，“哈嘍，余班長，又見面了。”

余皎稍稍一愣，看清來人后禮貌地打招呼，“好久不見。”

落在魏京晝后半步的人，沒敢抬眼看。

但卻能到一強烈的視線。

他們兩個都穿著簡單的休閑裝，踩著拖鞋，懶散拔。

魏京晝轉了個視線，看到旁邊的短發孩，出于禮貌也抬手揮了揮，“你好，余班長的朋友？”

余皎點頭，拉住的手，“嗯。”

邱蹊彎笑，“你好，我是邱蹊。”

“魏京晝。”

余皎敏銳地覺到自己的手被邱蹊攥的生疼。

上回籃球賽沒上的人，這回可算是讓上了。

周居凜終于開口，“進來吧。”

兩個孩走進去，站在前面一側，兩個男生都在后面，給們讓地。

魏京晝笑著道：“家里都收拾好了，就等著你們來了。”

“這還是周居凜的第一次請人過來聚餐，我就來湊熱鬧了，你們不介意吧。”

余皎搖搖頭。

邱蹊笑著說：“我也是湊熱鬧的，還希你們不要介意呢。”

魏京晝：“不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