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火被熄滅。
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帶走撤離,十幾輛紅藍閃爍燈相繼離去,只留下那輛被撞得破碎的普爾曼和滿地的殘局。
雨中再次恢復寂靜,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。
江黎本沒心再顧及網上的那些消息,也不想去在乎,不管怎麼說,都不愿意再去多看一眼。
醫院深夜的走廊里一片靜寂。
江黎坐在冰冷的椅子上,的發和服都還淋著水,俞巧找人為換了件干凈的外套披上,就那麼呆呆地坐在那里出神。
羅靳延的傷口需要針理,這一場車禍不算輕,還需要做一系列的檢查。
俞巧勸了幾次先去車里休息,江黎都沒有回應,只是坐在那里等著。
的耳朵上還掛著一側耳墜,抬手用指尖細細捻著,一雙眼空無神。
俞巧也不再勸了,隔著一段距離陪坐下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江黎終于開了口。
“你之前說欠了一份人來還,是什麼樣的人?”
俞巧回過頭看向急救室的門,緩慢說道:“羅先生來京北找過你,我有向他打聽過唐文德的消息。我不喜歡欠人,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,也不想虧欠別人。”
同樣的話,早就說過一次。
江黎呆呆地著某一,什麼也沒想。
“之后的事,你打算怎麼辦?”俞巧看著江黎問。
江黎啞著聲,平靜又空:“解約,這幾年我攢下的錢足夠我立自己的工作室,等徐導那部電影上映后再翻做打算,那部電影的資方是陳義文,只要我沒有被封殺,一切都可以重來。”
“網上的那些消息嗎?”
江黎不想再去管了。
“該解釋的我都已經解釋了。”
事鬧得這麼大,網上早就翻了天,有人將直播中的片段截取出來,雨中大火那一段,將羅靳延和江黎徹底暴了個清楚。
是金主還是人,謠言不攻自破。
有哪個金主會瘋到連命都不要,只為了趕到人邊為戴一只耳環。
羅靳延撞車的那一幕被反復播放,尤其是擊碎背景板的那一段,尤為震撼。
風向急轉,矛頭又指向了經紀公司。
明明事發生在大樓之下,卻沒有一個人敢面。
而從頭到尾出來幫助江黎的,只有那個以上位奪資源爭名利的塑料姐妹。
每一個瓜都品到讓人咂舌。
急救室的門打開,江黎跌跌撞撞站起來連忙跟上去。
羅靳延被推在椅上,手臂被纏上了厚厚一層繃帶,傷口順著手臂一路往上,足足了十七針。
江黎看著他那副模樣,眼里又掀起一片紅。
真是哭,恨不得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給他。
羅靳延看著笑,想抬起手為眼淚都做不到。
“哭的有點丑了。”他打趣說道。
江黎抿著掉眼淚:“那你別看。”
他彎著眉眼說:“我就是想看著你。”
羅靳延溫地看著。
“笑一個。”
江黎癟著勉強忍住眼淚,強出一個難看的笑來。
笑了就好,笑了就好看了。
江黎蹲下子靠在羅靳延的膝邊上,他輕輕為著眼淚。
醫院的走廊里只剩下他們兩人,俞巧識趣地離開,將空間留給他們自己。
江黎知道,這輩子,就只能是他了。
-
四千五百萬的違約金足夠稱得上天文數字。
現在所有的八卦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江黎和經紀公司之間的解約戰上,這件事到最后只能是息事寧人。
會議室里,江黎和歐昱再一次面對著面正坐。
歐昱看著手里擬定好的解約合同,甲方上面已經簽好了字,他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,每一條條款都看了無數遍,這才遞給江黎。
“還有什麼想說的嗎?”
歐昱試圖放松著語氣,他承認事走到今天這一步,他是難過的。
上說著解約是一回事,可真的做了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江黎拿起簽字筆毫不猶豫的在乙方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面平靜,眼神中掀不起一點波瀾。
“我跟你已經無話可說了。”
江黎簽好字,蓋好手印,這才將合同推回給歐昱。
“祝你高登顯位,飛黃騰達。”
連最后說的話都是面的。
江黎起要走出會議室,這里的空氣讓覺到窒息,一秒鐘都不想多待。
“江黎。”
歐昱住。
“有在怪我嗎?昨天沒有出面幫你。”
歐昱明知故問,這個答案他心里想得很清楚,但他就是不死心,想親耳聽到江黎說。
可只是淡淡的,毫不在意的樣子。
“你有你的選擇和立場,既然道不同,就沒必要站在一起。”
歐昱沉默了一會:“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好聚好散,站在公司的立場一定會將矛盾撇清,爭取自最大的利益,你所能到的影響都是可預見的,這些你有想過嗎?”
江黎回過,神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化。
歐昱的任何一句話,都不能夠再激起的緒。
“這些,就不勞你費心了。”
他站起,迎面走向江黎。
“你總是這樣,遇到什麼事都自己扛著,可你自己也沒辦法了不是嗎? 江黎,不是什麼事都可以靠運氣和好命來解決的,棋差一招,你的前途都沒了。”
他嘆了口氣,像是無奈。
“命運不會永遠站在你這邊,不是我不想幫你,是老天爺都不幫你。”
會議室虛掩著的門被叩響。
江黎回過頭看去,羅靳延推門走了進來,后還站著文沁。
是帶他來的。
羅靳延拉起江黎的手溫聲問:“解決完了嗎?”
江黎點了點頭:“走吧。”
他牽著的手,將人護在懷里,抬眸對視上對面的歐昱。
這是第一次,他們正面鋒,正式對談。
羅靳延的眼神平靜中帶著威嚴,是來自于天生上位者睥睨一切的審視。
他說:“只要我站在邊,我就能為的命運。”
“老天爺不幫又怎麼樣,我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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