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伍北立時間懵了一下子。
“一個電話啊,真是神通廣大,太..太厲害啦。”
老門衛仍舊沒從喜悅中走出,臉上的笑容連帶著額頭上的皺紋都跟著一齊舒展幾分。
“可你不覺得你那麼大歲數給他一個小屁孩..”
伍北有些不解的開腔。
“一聽你這話都知道你肯定還沒娶媳婦生娃,沒當爹吧?”
老門衛嘬了口茶葉缸里不知道泡了多久的渾水開口:“等你當爹了估計才能明白,這世界上最可憐的絕對不是你的一事無,而是你的子同樣碌碌無為,但凡能幫到孩子,別說蹲下鞋,哪怕是給人磕頭爹,哪怕是裝傻充愣都是小事兒,什麼都大不過孩子的事。”
“這..”
伍北一時間竟有些不知如何應對,也很本能的想到了他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親爹,隨即又本能的聯想起當初老爺子裝病躺在醫院里,眼睜睜看他求天無路、求地無門的困窘。
“叔,你說是不是所有當爹的都跟你想法一樣?”
伍北干咳兩聲發問。
“那不好說,不過大部分應該都差不多吧,咱們中式的父子關系太復雜了,有時候像君臣,有時候又像仇人,還有時候像朋友哥們,畢竟家庭環境不一樣,訴求和期盼也不同,沒錢的盼著有出息,有錢的盼著能進步,你別看我擱外面窩窩囊囊,但只要回到家里,我必須是一家之主,別說我兒子醫科大畢業,他就算是教授博士,跟我甩臉子照樣不好使。”
老門衛說到興起,“咣咣”用力捶打自己口兩下笑道:“我估著你爹也這樣吧?”
“嗯..”
伍北應承一句,隨即認同的點點腦袋苦笑說了句“是”。
正如對方所言,他打小跟伍老爺子的關系就復雜到極致,多數時間似君臣,他只需要按照對方的要求去進行,不許也不能問為啥,偶爾又會像仇人,因為對方總會著他去做去學去適應一些他不喜歡又不興趣的東西,只有在自己到極大挫折時才會變朋友,不過也只是靈一閃的小瞬間罷了。
“老弟啊,我經常跟我兒子說,只有當我哪天躺進ICU,我們才可能是父子,其實一點都沒啥可傷的,中式的父子關系永遠都這樣,祖祖輩輩都一樣,用我閨的話說,這才是屬于咱們華夏爺們最獨特的浪漫。”
老門衛拍了拍伍北的肩膀頭道:“我兒子總說討厭我的脾氣,其實我倆的格幾乎一樣,你先坐會兒,今天小年夜呢,我上食堂打點水餃去,我家那小東西最喜歡吃這兒包出來的餃子。”
“,您先忙著叔。”
伍北客套的抱拳微笑,這一刻他對這個軀佝僂老門衛有了一個全新的理解,也頭一次正兒八經去思索他跟自己老爺子的愫。
...
與此同時,距離市政大樓幾百米外的一條街道上,剛剛跟伍北卜過一卦的男人氣急敗壞的拽開停在路邊的“商務車”車門。
“進行的怎麼樣了林?”
“伍北那家伙沒跟你說什麼難聽話吧?”
幾個年輕小伙立即湊上前發問。
“起來起來,都別往我跟前圍,王海龍!哦不,你擱虎嘯公司饕餮是吧?你跟我說說,這伍北是不是茅坑里的屎又臭又?滴,我好話賴話都跟他說的清清楚楚,你居然給我來句三清門下好賺錢,有朝一日命來填,啥意思啊?咒我早死早超生唄?就這你還告訴我,他多聰明多厲害?他厲害個鳥蛋!”
男人先是一胳膊拉幾個殷勤的青年,接著怒目圓瞪的看向副駕駛上一個正抱著“肯德基”全家桶的小伙質問。
而此人正是曾在虎嘯公司短呆過一段時間的饕餮王海龍。
“他確實聰明的啊林,什麼事一點就,而且..”
饕餮滿臉迷的嘟囔。
“而且個鳥蛋,那小子腦袋不正常,往后跟他一塊,我就不明白了,區區一個崇市的二三把手,你們這麼多人搞不定,還非要讓我過來陣?”
男人越說越憤怒,干脆火冒三丈的一把奪下饕餮手中的“全家桶”,提高自己的調門。
“林,如果只是高玉龍那樣的損籃子,勞煩您大駕,那我們確實是廢,可問題是這段時間弟兄們突然發現天棄的人也盯上了他,帶隊的還是他家的組長王堂堂。”
饕餮貪婪的嘬了幾下手指頭上的油漬,滿臉訕笑的回答。
“王半妖?他特麼也跑崇市來了?”
被喚作林男人頓時一怔。
“不止他,還有他一直帶在邊的王順也來了,王順跟伍北又是兄弟,而伍北這段時間又跟高玉龍接了好幾次,我們拿不穩兩者到底有啥關系,只能請示您的意見。”
饕餮咳嗽兩聲,說罷話又眼的向被對方搶走的“全家桶”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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