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羅天的暴跳如雷，羅飛沉默幾秒鐘后，長嘆了一口氣，但并未馬上離去，而是倚在門框邊默默點燃一煙，似乎言又止，又仿佛只是單純的想要多陪一會兒對方。

“我特麼讓你滾出去，是不是聽不明白？”

羅天眼珠子瞪的溜圓，一副恨不得咬人的架勢。

“煙吧。”

羅飛表平淡的出聲。

“特麼什麼煙，你在這兒跟我裝傻是吧！”

羅天氣急敗壞的一掌扇飛煙盒，額頭上青筋暴起的咆哮:“別覺得我管你聲小叔，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沒大沒小，你要記住羅家的羅，是我們這一門的羅！”

羅飛看了眼飛出去幾米外的煙盒，沉默不語的走上前撿起，隨即再次抻到羅天的面前。

直勾勾凝視幾秒煙盒后，羅天最終還是取出一支叼在邊，即便他的脯仍舊劇烈起伏，即便他眸子里的暴戾依舊清晰可見，但卻沒有再繼續往外說什麼難聽話。

“記得不，你第一次煙就是我給你點的。”

羅飛掏出打火機遞了過去。

“嗯。”

羅天“吧嗒”幾口，調門瞬間降下去幾個分貝：“我六年級的暑假，因為老二養的小白兔吃了我種很久的蘆薈，我一氣之下把兔子給扯了兩段，嚇得躲在車庫里不敢出來，一個勁的哭，后來你找到我塞給我一煙，說男子漢消除恐懼的方式只有兩個，要麼煙，要麼就是殺死恐懼。”

“后來我哄騙你兔子有病菌，可能會造染，帶你去了一趟醫院，還有印象嗎？”

羅飛跟著又問。

“當然了，那天是我年記憶中為數不多的快樂日子，我當然記憶猶新，從醫院檢查完，你還帶我去了一趟游樂園，還給我買了一大堆我爸媽本不讓吃的零食，我做夢都能笑醒..”

“其實那天我領你去的是神科。”

羅天正陷回憶的空當，羅飛冷不丁打斷。

“啊？”

羅天先是短暫的一怔，而后宛如沒聽到一般笑道：“當時你給我買的那種棉花糖，現在好像街邊看不到了，又甜又香..”

“所以那時候我就知道你的神不穩定，而為你父親的警衛，我肯定會把這些東西如實匯報，小天啊，這些年不論是家族還是父輩們對你都無比的縱容，不是沒有原因的，你更要相信我們大家只是..”

羅飛微微提高嗓音。

“小叔，你還能找到那種棉花糖麼？”

“我明白有些時候你確實不控制，所以你更不能肆意妄為，讓那個殘暴的人格徹底同質自己..”

“等咱們這次回上京，你再帶我去找找唄？”

“這孩我先送走，如果你真想發泄，我可以陪你，最起碼我有把握你傷害不到我..”

兩人各說各話，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，可又都不約而同的意圖用聲調蓋過對方。

“咣當！”

就在這時，羅天突然一腳踹翻旁邊的茶幾上，瞪著通紅的眼珠子咆哮：“夠了！你特麼想表達啥？因為我腦子有病，所以全家人都遷就我，都在陪我玩是麼？我告訴你，哪怕我神不正常，我也是現如今羅家最能最會掙錢的人，這是他們誰都否認不了也代替不了的！”

“我先把帶走..”

“如果你敢那麼做，我絕對馬上弄死你！”

羅天頭顱昂的很高，表冷冰的蠕皮：“不要覺得我在開玩笑，我說過我對這個小丫頭很興趣，不會傷害，你難道信不過？”

“這特麼不是信不信的事兒，是個人啊，估計還不到二十歲，突然間失聯的話，家里人會不會找？如果巡捕沿著蛛馬跡挖到你頭上，事可能沒多大，但傳出去很丟人，而且這里是崇市，你不會不知道王者商會就是從這兒走出去的吧？趙虎的兒可就在這里，倘若再經過趙虎的傳到你父親的耳朵里，你想沒想過將造怎樣的風波？”

羅飛也瞪眼吹胡子的較真反問。

“你知道崇市有多人嗎？知道趙虎有多年沒敢回過崇市麼？怎麼可能那麼寸，我隨便招惹一個小姑娘就跟他們牽扯上關系，至于家里人，好說的很，這世界上有錢辦不到的事嗎？如果有，那就多砸點，砸到的親朋好友全都閉為止。”

羅天手指還于昏迷的箐箐朝羅飛道：“小叔，這麼多年了，我什麼時候會因為一個人跟你大聲說話，這次的不一樣，雖然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到底哪里不一樣，但很對我胃口，說不準可以治好最令人我絕的病癥，說不準就是藥，比起來神分裂，不能像個男人似得昂首才是我心中最大的傷啊。”

看著羅天那張明細扭曲的臉頰，羅飛沉默許久后，無可奈何的點點腦袋：“別再有下次了，剩下的事我來作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