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漾出了個輕笑:“不用了,謝謝。”
繞過車頭就要走。
不習慣被忽視的方萬晴當下變了臉,稍稍從車里探出子,沖時漾喊:
“你這什麼態度?我好歹是你的長輩,就算你和傅景川真離婚了,那我也還是個長輩,有你這麼對長輩的嗎?微信和電話一聲不吭把人拉黑就算了,現在見個面也這副死樣子,誰欠你了?”
提到這個事方萬晴就來氣。
因著那次傅景川警告別去找時漾的事,一直沒怎麼敢過去,但因著傅幽幽說傅景川和時漾離婚的事,又心里惦記,想確認真假,但不是傅景川生母,很多事通起來傅景川不太搭理,就比如離婚這個事一問起就是沒事,半點有效信息也探聽不到,讓傅景川親爹出馬也沒半點用,傅景川從小就是個主意大不會在意爹媽意見的人。
這一陣聽說傅景川去出差了,才去了趟傅景川和時漾的家,沒想著門鎖已經被傅景川換了,按了半天門鈴也沒人開,嘗試著給時漾發個信息問問況,結果信息發出去,才發現,已經被時漾刪了,方萬晴差點沒被氣得背過氣去。
后來回家找傅武均微信試了下,才發現傅武均也被時漾刪了。
估計著是時漾和傅景川離婚后把他們一家人全刪了,一邊有不被尊重的憤怒,一邊又有種松了口氣的覺。
這次過來也不知道時漾就在蘇黎世,也沒想著找時漾,但既然遇上了,還是和傅景川在一起的,方萬晴和傅武均一商量,還是想著找時漾聊一聊的。
但對于方萬晴的指責,時漾像是沒聽到般,只是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。
方萬晴氣不過,直接拉開車門追了上來。
人長得壯實,腳程也快,時漾懷著孕不敢走太快,方萬晴沒幾步就追上了時漾,從后狠狠拽住了手臂,著怒的面嗓音跟著而來:“時漾,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話?”
時漾被拽得一個趔趄,差點沒摔倒。
穩了穩子,轉看:“有事您直接說吧,我趕時間。”
傅武均也已推開車門跟了上來,扮著和事佬的樣子,拉開了方萬晴抓時漾手臂的手,邊歉然對時漾道歉:“漾漾,你別往心里去,景川他媽就是心里著急了些,這一陣老聯系不上你,也不知道你和景川什麼個況,也擔心你,今天好不容易見著了,就想一家人坐下吃個飯,聊一聊……”
“不用了。”時漾輕聲打斷了他,“我和傅景川已經離婚了,我和你們也不是一家人,這頓飯就免了吧。”
傅武均愣住,猜到是一回事,但當事人真去證實了是另一回事。
“我知道你們找我為的什麼事。”時漾抿了抿,看向傅武均和方萬晴,“放心吧,我不會去打擾你們兒子和沈小姐。”
說完客氣點了個頭,不待兩人反應,轉走了。
秋日的風吹拂在臉上,帶著些許涼意,連帶吹得眼睛都酸起來。
時漾吸了吸鼻子,微微仰起頭,沒讓眼中的意落下來。
從來沒有覺得做決定很難,但人心畢竟還是長的,真去付諸行時,還是會有淡淡的疼。
回到公寓時,時漾了個跑,托他把酒店房卡給送回了酒店前臺,帶話讓前臺給傅景川,而后掃了眼許久沒住過的公寓,輕吐了口氣,從角落里拖出了行李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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輝辰酒店天臺上,傅景川站在欄桿前,單手在兜里,平靜且木然地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。
一百多米的離地距離,視野所及,開闊且陌生。
天臺風大,吹得袂翻飛。
沈清遙和他并排站著,但后背是倚向欄桿的,兩只手肘隨意靠在欄桿上,兩條大長也隨意疊在一起。
兩人都沒說話,各自看著遠。
“我想看看你那份DNA鑒定結果。”許久,傅景川終于看向沈清遙。
沈清遙看了他一樣,什麼也沒說,從兜里掏出了他和上臨臨的DNA鑒定結果,遞給了傅景川。
傅景川接過,攤開看了一眼,黑眸中并沒有任何波,而后看向沈清遙。
DNA報告上,印著大紅的“確認無緣關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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