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昏沉沉間,清淵醒過一次,吐了一次。
這次幸好有榕姑姑給的藥材,當夜便穩住了傷勢。
傅塵寰當晚被送回房間之后,也請顧神醫前來診治開藥,服過藥之后也沉沉睡去。
只是翌日,清淵醒來時,傅塵寰卻還昏迷著。
清淵坐在桌邊喝著湯藥,幽幽開口:“兩敗俱傷,何必呢。”
昨晚雖然是傅塵寰打了,但他自到發怒的反噬也不小,嚴重了也是會死人的。
傅塵寰昨晚也算是撿回了一條命。
“王妃,王爺的病癥似乎還嚴重,要不王妃去給王爺看看吧。”
鄧嬤嬤想著若是王妃能立下些許功勞,王爺能對王妃改觀呢。
然而,清淵卻是嗤笑一聲:“我去了又有什麼用,他只會認為我在害他。即便信了我會救他,也不見得會給我想要的東西。”
與傅塵寰的合作與易,不止一次兩次了。
但是娘的,至今還沒見到。
才不會去自討沒趣呢。
喝完藥,將畫紙鋪開,提筆畫了起來。
鄧嬤嬤在一旁研墨伺候著。
看到王妃畫像出來時,驚道:“王妃,這畫像,太傅收了不了,你難道知道太傅已逝兒子的模樣?不然要怎麼引起太傅的注意呢?”
清淵意味深長一笑,放下了筆,“這不就能引起太傅注意嗎?”
鄧嬤嬤看著沒有五的畫像,有些詫異,也到困。
實在是不知道王妃要做什麼。
接下來的時間,清淵恢復些之后便時常出門走走,也會特地避開月盈和傅塵寰。
常常能聽到府中丫鬟抱怨。
“這二小姐還要住多久啊?最近真是把人折騰夠嗆。”
“我也想說呢,天天哭天天鬧,飯菜怎麼做都不合口味,茶水要不嫌冷,要不嫌燙,真難伺候!”
“我都已經好幾天沒睡過安穩覺了。”
幾個丫鬟瞧見清淵經過,微微一驚,連忙行禮,不敢再作聲。
清淵當即便問鄧嬤嬤:“最近后院是不是缺幾個灑掃的丫鬟?”
鄧嬤嬤自然是能領悟的話,應道:“是的王妃。”
清淵看向那幾個丫鬟,“在背后議論旁人是非,罰去后院灑掃半個月!”
聞言,幾個丫鬟先是慌張,隨即心中暗喜。
“是!”丫鬟們低著頭,聲音卻藏不住的雀躍。
清淵已經用責罰的方式,罰了十幾個丫鬟了。
明面上是罰,但實際是讓們不用再遭月盈的折磨。
一時間都無比恩清淵這位王妃。
連著幾日過去,這府里的丫鬟一撥又一撥的被罰去后院了,月盈的院子沒有多余的丫鬟伺候。
折騰死了薔薇,月盈也氣得不輕。
臉上的傷遲遲沒有好轉,心焦灼,氣得把桌上的杯盞摔了一地。
“清淵就是故意落井下石!我都這樣了還不放過我!竟然還把丫鬟全部調走!”
薔薇實在是不住,連忙上前出主意,“二小姐,你不能坐以待斃啊!”
月盈咬咬牙,“是!我不能坐以待斃!清淵是你自己找死的!”
大步走出門外便去找王爺。
但是找遍了整個王府,都沒有找到傅塵寰。
當然也不會知道,王爺被蘇游連夜送出了王府,住到了城外的別院去。
王爺的病,來勢洶洶,有明顯的好轉之前,他都不打算讓王爺見到月盈了。
王妃說的話雖然不一定是真的,但是提防著月盈也沒有什麼損失。
連續好多天沒有傅塵寰的消息,清淵也猜到,傅塵寰病嚴重,怕是出去避難了。
更是每天早出晚歸,避開月盈。
偌大的王府,整天就剩下月盈一人鬼哭狼嚎,無人理會。
……
傅塵寰養病快一個月,一直到太傅壽辰前一日才回來。
這一晚月盈可不敢哭了,因為第二天要去太傅府參加太傅的壽辰。
只不過的臉仍舊沒有好轉,只能戴著面紗去赴宴了。
今日出門,清淵是在傅塵寰和月盈都出發之后,再單獨出發的。
-
快到太傅府時,便瞧見這整條街都熱鬧非凡,來往賓客的馬車齊齊整整的停放在街道上,都快放不下。
清淵也提前下了馬車徒步往太傅府大門而去。
往前走不遠,便見海平正領著月盈結識同僚們家的世家公子。
“久聞家這二小姐才貌雙全,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!”
眾人毫不吝嗇對月盈的夸贊,海平滿面笑意,倍有面子。
然而直到清淵走過去時。
海平臉上的笑意,僵住了。
清淵怎麼會來?他分明叮囑過不讓來的!
怎麼?是特地跑過來給他丟臉嗎!
這個不孝!
海平快步走來,低聲音,責問道:“你怎麼來了?我不是叮囑過你不讓你來嗎!快回去!今日什麼場合,別到這兒來丟人現眼了!”
海平雖刻意低了聲音,但是此舉本來就引人注意,這聲音,自然也藏不住的。
一眾大人和世家公子們,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。
清淵不急不緩的勾起角,看著海平,“爹,今日這麼好的日子,你要是手的話,咱們大家的面子可都掛不住。”
當然不怕海平手,沒有做錯什麼,爹就要打的話,不覺得丟人,丟人的當然就是爹!
聽著這明明白白威脅的語氣,海平臉鐵青。
“丞相大人,別耽擱了,咱們府吧。”有人喊道。
“好。”海平應下,隨即又狠狠警告清淵:“你進不去太傅府的,趁早離開,別在這兒丟人現眼!”
說罷,海平便轉頭,帶上月盈,笑呵呵的與幾位大人閑談著,往太傅府大門而去。
那一刻,月盈還投來一抹輕蔑得意的眼神。
清淵冷冷一笑,淡然自若的往太傅府大門而去。
海平前腳剛進大門,回頭便看到清淵竟然跟來了,臉難看極了。
不顧此刻周圍賓客眾多,厲聲呵斥:“我你回去,你怎麼聽不懂呢!攝政王沒有帶你來,我也沒有帶你來,你非要跟著做什麼!今日場合,不是你能來的地方!”
海平厭惡又著急的語氣,吸引了周圍不人的視線。
無數的目齊聚在了清淵上,議論和閑話多了起來。
海平那生氣又憎惡的神,就仿佛是個什麼臟東西,只要踏太傅府的大門,就會給他帶來什麼晦氣一般。
清淵卻一聲不吭,目視著前方,那睥睨的眼神帶著不屑與挑釁,對海平的話充耳不聞,氣勢十足的走進了太傅府大門。
“你今日非要讓我丟盡臉面不可嗎!快滾!”海平氣極怒斥,險些便要手。
忽然,一個冷冽帶著威嚴的呵斥聲傳來——
“住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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