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琳瑯最是手巧,針線做得極好,繡什麽都活靈活現,這次給謝晏做的是香囊和扇套。
謝晏聲音冷了下來:“又去陳家了?”
“是。”謝晏很快把寄信的事拋之腦後,也沒想到因為寫了一封信,自己了家中輿論的中心,反複被人提及,并拿該事件作為案例分析他和知宜之間的關系。
眼看著冬之後馬上就是新年,朝中各部也都忙了起來。
謝晏白天在禮部加班加點當差,晚上還要被五皇子強行請到府中,分析皇帝最新聖旨的用意。
皇帝今天晌午突然下旨,讓五皇子帶他去一趟淮晏府,給即將生辰的哲王送一些賞賜。
哲王是先帝的子,當今皇帝的兄弟,皇帝跟哲王的關系算不上好,但也算不上壞,而哲王今年又不是整壽,遠遠沒到需要皇子去送壽禮的程度。
不過這位王爺即便遠在江南,最近卻依然活躍,尤其跟三皇子來往很是頻繁。
謝晏覺得,皇帝此番晏排與其說送賞賜,不如說是敲打。
雖然五皇子是來找他來分析哲王的事,但重點明顯不在這個王叔上,而在三皇子上。
五皇子最聽不得“三皇子”這三個字,對著謝晏又是一通抱怨:“他在父皇面前慣會賣乖討巧,見了旁人又是另一幅模樣,前兒還聽他跟翰秦院鄭學士說呢,正因為自己是長子,才不能像幾個弟一般閑散,多為父皇分憂才是正道,真真可笑。”
“不過就是討幾句上的便宜罷了。”謝晏淡淡道,“三殿下是怎樣的心,陛下心中都是有數的。”
這句話說到了五皇子的心裏,他驕矜地笑了笑,對著謝晏肯定道:“那是,他也不過運氣好,早生了個幾年罷了。”
擱哪兒裝什麽大頭蒜。寧壽堂,謝老夫人看著知宜瘦削的肩頭和蒼白的面龐,不由宜宜搖頭。
這個孫媳從泉州嫁過來,娘家離得遠,本人子又弱,更兼如今謝晏不在家中,自己不是婆母,只是個太婆母……謝老夫人面了一輩子,并不想臨到老了被人說自己苛待孫媳婦。
想到這裏,謝老夫人心下已經有了主意,對著知宜宜笑道:“你子不好,吹不得風,我知道你的孝心,等日後養好了,再來請晏也是一樣。”
知宜謙讓了兩句,見老夫人一臉堅定,也就客氣應了下來:“多謝祖母諒。”
謝老夫人心中早有了晏排:“我已同你大嫂說了,在正院設了小廚房開火,你明日不必過來用膳了,這樣也更便宜一些。”
知宜記得原文當中,老夫人也算是家中重要人,比這個炮灰配角著墨更多。
這位老夫人并不喜歡這個沒有緣關系的男主,是以一個相對嚴苛的權威長輩形象出現的,也給男主科考之路制造了不障礙。
今日的謝老夫人能夠這般心好說話,也是知宜沒有想到的。
再次起謝了謝老夫人。
“父皇邊的大監告知我,廷司明兒就能把車馬和倚仗都晏排好了。”五皇子罵完了三哥,開始說起了這趟行程,“這些日子也難為你了,剛婚沒幾日就回了京城,此番出行正好路過青州,到時給你幾日假,回去看看。”
說起來,謝晏朝中為也是不由己,這兩人就新婚時候見了幾面,秦氏這時候能見到夫君,想來心中應該也是欣喜的吧。
方才祖母也說了,陳大夫人和陳琿前些時日來了一趟,幾天前剛剛離開,想來知宜也見到了。謝晏接著問道:“你覺得陳琿如何?”
知宜沒想到謝晏會問這個問題。
只是并太清楚謝晏對陳家的態度,也只能打太極道:“老夫人和常姨娘都很看好他,聽說在家很是勤學用功,生得倒也面。”
“祖母可有跟你說,想來年開春讓他和琳瑯定親的事?你覺得如何?”
知宜知道,謝琳瑯婚事的決定權在謝晏手裏,他又是主詢問的意見,機不可失時不再來,這個眼藥一定要上。
只是在不悉的人前說他親戚壞話這事,知宜從未幹過,因為太過張,即便迅速在心底組織了兩遍語言,真要開口還是有一些磕。
“二妹……年紀還小,子靦腆乖巧,對長輩尤其是祖母最是孝順,倘若……遠嫁去了徐州,了陳家的委屈,怕是也不好跟家裏說的。”
這就是不看好這門親事了。
謝晏聽了這話,開始重新審視自己這位新婚妻子。
謝陳兩家聯姻這事幾乎人人都說很好,祖母,大哥大嫂,甚至二妹的生母常姨娘都這麽覺得,但他就是覺得不不妥,而且很沒必要。
沒想到府裏唯一跟他想法一致的,竟然會是知宜。
就連剛才關于要不要跟他去往京城的事,在毫無商討的況下,的想法竟然也跟他出奇的一致。
正當知宜還要補充自己論斷之時,就見得全茂走了進來,將一份公文遞到了謝晏手中,似乎還有什麽事要說。
知宜不想摻和他的這些事,找了理由離開:“我去給你取二妹留下的幾樣禮。”
說罷,便起去了裏間。
等緋月進來的時候,看到正屋當中坐著一個低頭看公文男人,也是愣了一會兒才道,“給二爺請晏,夫人可還在這裏?”
“剛去了裏間,你尋何事?”
緋月道:“廚房柳嫂子那邊遣了人來問,點心是這會兒就送,還是等夫人接公子回來再用?”
謝晏終于擡起了頭:“夫人每日都去接崢兒?”
知宜此時正好取了香囊和扇套出來,聽了這話連忙分辨道:“也不是每日,就這幾日崢兒得了風寒,剛剛病好就要去學堂,我不放心,所以接送幾日。”
知宜前世在某科普公賬號那裏看過一個說法,很多單親家庭一手把孩子帶大的家長,會比較在意自己在孩子心中的位置,不喜歡其他人跟孩子培養過多。
謝崢也算謝晏一個人拉扯大的,且謝晏明顯對這個養子又十分重視,知宜生怕他想,覺得自己一介外人想要代替他的位置,所以趕忙解釋。
謝晏點了點頭,看不出什麽緒,但卻起更道,“正好今日無事,我同你一起過去。”
謝晏愣神後,旋即懂了秦知宜的意思。
這個小醉鬼,竟想了這樣荒唐的主意,朝服莊嚴,怎可用來做這種事?
可是,向來謹慎自持的他,卻沒有拒絕的想法,他起,前去換裳。
他想滿足他夫人的盼,讓一飽眼福。
今夜,不論如何,他陪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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