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沅瑟了一下,覺到周圍有很多人,好多手在拉扯,像是要將拽進深淵。
想掙這些手,但這些手就像源源不斷的魔爪,一直抓著。
有個人抓住的頭發,惡狠狠地罵道,“你這個賤人,是不是你讓你妹妹殺了我兒子?!”
“他才十三歲,他還這麼小,怎麼死的不是你!”
“你勾引他是不是?”
姜沅拼命地搖頭,“不、不是,我沒有!”
“我打死你這個賤貨!我看你就不是好東西,他那麼大點的孩子知道什麼,不是你勾引他,他怎麼會去那種地方!”
有掌落在姜沅的臉上,打得耳朵嗡一聲。
還有人扯著的頭發,拳頭如雨點落在上,周圍漸漸多了許多圍觀的人。
有人只是口頭勸他們別打了,卻惹得他們更加瘋狂。
“這個小賤貨勾引初中生,把服了!讓大家看看到底有多,連初中生都不放過!”
一聽說要服,就有人掏出手機來拍照。
周圍鬧哄哄的,姜沅腦子也嗡嗡作響,抱著自己胳膊,不管往哪個方向跑,都有人將推回去。
像是被關進了一個漆黑的籠子,無可逃,只能任憑周圍的人打罵。
無助和絕像水將淹沒,覺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有人扯的服,肩頭涼意襲來,姜沅幾近崩潰,胡地推搡那些人。
“走開!”
“不要我!”
大喊著,在人群橫沖直撞,卻發現無論怎麼掙扎,都掙不他們圍城的囚籠。
明明才是害者,聽著他們不堪耳的咒罵,好像卻了那個十惡不赦的人。
周圍不絕于耳的惡意,讓有種,自己站在了全世界的對面,像暗角落里的老鼠見不得,被千夫所指,被所有人厭惡,被人人喊打。
悲憤地撞開面前的人,朝著前方跌跌撞撞跑,還沒跑兩步,又被人抓住了胳膊。
但這次沒被抓回去,另一只手將拉了回來。
撲進一個懷抱,凌冽的味道撲面而來。
在暗無天日的黑暗中,好像看到一束照了進來。
“需要幫忙嗎?”他聲音從頭頂傳來,姜沅那顆炙熱的心,瞬間冷卻。
他剛剛就在旁邊目睹了一切,現在他才問出這句話,姜沅已經顧不得多想了,拼命地點頭。
“陸先生,幫我,求你幫我!”
怕他丟下自己跑掉,抱住男人的腰,整個人在他懷里,他的懷抱像是能隔絕周圍的恐懼。
周圍的人看還有幫手,稍微忌憚了一下。
陸席城而手落在肩上,護著往車上走。
那些人又追了上來,“站住!誰允許你們走的?”
“別以為有個男人護著,我們就不敢拿你們怎麼樣,小伙子,你最不要多管閑事,這種人,沾上了可就麻煩了。”
陸席城轉看著他們,神淡然,語氣也一如既往的平靜,“如果我非要管呢?”
大概是沒料到沒能嚇唬到他,眾人愣了一下。
眼前這男人氣質非凡,尤其是那泰然自若的模樣,眼神看似平靜,而這份平靜中是淡漠、不屑蔑視,帶著上位者的威嚴與傲慢。
不管誰對上他的目,都得猶豫一下。
有個暴躁的男人擼起袖子,魯大罵,“媽的,一看就是狗男,說那麼多廢話干什麼?既然他要護著這個的,那就一起打!”
男人還沒說完,警笛聲突然響起,男人驚了一下,轉頭看去,果然好幾輛警車開了過來。
從姜沅下車到現在,其實也不過才幾分鐘,警察怎麼這麼快就來了?
眾人都在猶豫不決,是死磕到底,還是先走為敬。
但不管怎麼選,都來不及了,因為警察已經下車,把他們包圍了。
“誰在聚眾鬧事?”
有個人見勢不妙,立馬開始撒潑,“我兒子都死了,兇手卻還逍遙法外!沒王法了,不讓人活了,我還不如去死了算了!”
姜沅瑟在男的懷里,子不斷發抖。
這些人都在氣頭上,什麼事都干得出來,這不過只是開始,就算警察來勸走了,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。
“這件事我們會調查清楚,我很理解各位的心,但這件事還在調查中,你們這樣擅自來找別人麻煩,只會拖延案件進度,而且你們聚眾鬧事,本就是違法!難道你們也想進去?”
有些人不服氣,反駁警察的話。
總覺得,自己是害者家屬,他們失去了孩子,他們做什麼都是對的,做什麼都有理。
但凡警方幫著姜沅說話,那就是包庇,是不公平。
最后還是警察放話要把他們帶走拘留,他們才偃旗息鼓,心不甘不愿的離開現場。
圍觀的人也被驅散了,陸席城把姜沅開,姜沅默默地站在他邊,渾凌的站在他邊。
“這些家屬的緒都比較激,這些事也難以避免,姜士,你最好還是暫時換個地方比較好,盡量不要單獨出門,不然他們后面還會上門糾纏。”
姜沅點點頭,“我知道了,謝謝。”
警察又對陸席城說,“那我們就先走了。”
陸席城微微頷首,“麻煩了。”
等一行人走后,姜沅才訕訕地松了口氣,低著頭,小聲說,“謝謝陸先生。”
陸席城盯著看了會兒,忽然出手放在頭上,姜沅應激反應般下意識后退,但退了一步又忍住了。
他在幫整理頭發。
因為紗布纏著眼睛,將頭發也全都綁住了,剛剛拉扯下,的頭發的不像話,連紗布也有些歪了。
姜沅站在不敢,他的舉,讓心底產生了一疑。
這該是敵之間的互嗎?
還是說,他只是屋及烏……
還在胡思想的時候,陸席城忽然打斷的思緒,“好了,上去吧。”
姜沅回過神,點點頭,轉剛走兩步又倒了回來。
想起了警察的話,有些不敢上去。
除了這個地方,本沒有地方去,陸家更是想都不要想了。
于是,姜沅厚著臉皮開口,“您能不能,陪我一起上去?”
然而得到的卻是一陣尷尬的沉默。
姜沅臉頰發燙,意識到自己有點得寸進尺了,急忙道,“對不起,我自己上去。”
陸席城說:“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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