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，我冤枉！”

賈平安撞天屈般的說道：“我開始以爲那廖友昌是奉李義府的命針對狄仁傑，這纔出手。”

呵呵！

武淡淡的道：“李義府若是要針對你，也只會別人，狄仁傑一介縣令還不了他的眼。你這話是想哄誰呢？邵鵬？”

邵鵬：“……”

賈平安尷尬的道：“阿姐，其實……”

武說道：“其實你就是看不慣李義府，我總覺著你對李義府的態度更像是憐憫和厭惡。你覺著他會不得好死？”

阿姐的覺太敏銳了。

賈平安瞬間覺得自己渾赤果果的。

但他若是敢在這裡赤果果，李治就敢一刀超度了他，隨即宮中就會多一個侍。

“你不看好李義府？”

“是。”

賈平安覺得在阿姐的面前腦子堪稱是自取其辱，所以老老實實的說了。

“你覺著他會如何？”

“反正沒好結果吧。”

李義府的結局是流放，最終死在流放地。

武嘆道：“可李義府是我和皇帝的人，你也知曉我們需要這麼一個人去撕咬士族，去撕咬關隴餘孽，可你一笏板把他的臉面都打沒了，你可知曉給陛下帶來了多大的麻煩？”

忠犬的利齒被賈平安打掉了幾顆，李治要炸裂。

“阿姐，此事吧……”

“李義府崔建時你大概是欣喜若狂吧。”武彷彿親眼看到了賈平安當時的模樣，“崔建茫然憤怒，可你卻遊刃有餘的給他出了個缺德的主意，隨即楊德利檢舉十餘士族員。士族震怒，可卻知曉你手中還握著更多的員名冊，投鼠忌之下，他們只能選擇妥協，隨後出手滿足了李義府的要求，崔建得以。”

阿姐……

誰能救我？

武神平靜，但賈平安卻到了一冷意。

不妙！

邵鵬退後一步，雙手疊抱腹。

“你機關算盡，一石二鳥，李義府名聲損，士族損失慘重……狄仁傑還升數級，數來數去，最倒黴的竟然是陛下。”

不好！

……

“殿下！”

正在看書的李弘擡眸，“何事？”

曾相林說道：“剛來的消息，皇后在寢宮吊打趙國公。”

李弘面頰搐，“舅舅好可憐。”

……

“陛下。”

王忠良喜滋滋的進來，“陛下，皇后把趙國公吊在寢宮的門樑上正在打呢！”

李治喝了一口三片茶葉的茶水，嘆道：“好茶！”

……

國子監近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，而始作俑者便是新學，便是賈平安。

三劍客越來越勤，教授的容越來越多。

“祭酒，士族如今在國子監教授的學問越來越多，好些學識應當是士族不傳之，如今卻公然在國子監傳授，這是下本了呀！”

助教楊定遠喜上眉梢。

郭昕坐在他的對面，聞言嗤笑一聲，“士族家傳的經學曾被世人視爲珍寶，爲何？其一是本事，其二是能科舉出仕。可骨子裡還是山中無大王，猴子稱英雄，矮子裡拔高個。

如今論本事新學比之所謂的經學更實用，更出；論科舉出仕，新學也開了一科，各地更是爭相搶奪新學的學生，爲的只是年度覈算。如此說來，士族所謂的經學還剩下什麼能吸引世人的？”

名氣！

楊定遠皺眉，“先賢傳承多年的學問……”

郭昕不耐煩的道：“可新學也是先賢傳承多年的學問，難道就因爲所謂的獨尊儒就無視了那些先賢？”

楊定遠冷笑，“可經學能治國。”

郭昕捧腹大笑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，“哎！你這話說的，那些所謂的先賢可曾治理過國家？老夫子當年就是不得已，這才帶著弟子們到轉，怎地到了你這裡就了能治國了？先生說過一句話，經學若是能治國，爲何在士族鼎盛時期家國破滅了？”

楊定遠鬱的道：“胡言語！”

郭昕一拍案幾，“魏晉安在？”

楊定遠：“……”

士族最鼎盛的時期是在魏晉，所謂王與馬，共天下，士族一手遮天，控制著魏晉。

“那時候士族執掌朝政，什麼家學淵博也該拿出來了吧？拿了，可結果是什麼？”

結果是中原崩塌。

“結果是我漢兒淪爲了兩腳羊！”

郭昕俯瞰著楊定遠，目炯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