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綏怔了怔,想要否認,可被他那雙明亮的眼睛盯著說不出半個不字,只好轉移話題,“沈秦如今天被你這樣對待,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
傅時聿想起那聲詛咒,眉頭不由地擰了一下,哼了一聲,“我怕不?”
“之前雖然知道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單純,但念在對我有恩,行事任些我都可以不予追究。只是這麼多年來,該還的恩早已還完,如今我底線我還可放一馬,但是如果過這道線,就不要怪我不念舊。”
他已經一而再再二三地容忍,如果還拎不清,那他也不需要客氣。
時綏其實一直以為沈秦如在他心里有著極重的位置,所以之前就算對數次挑釁,傅時聿也沒有真的追究。
如今聽到這話,兩人之間的分也真的消耗結束了。
時綏垂著眸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心沒有輕松,反而沉重起來。
就好像和傅時聿之間的阻礙越來越,要面對的問題也越來越犀利。
“那邊你就說不知道,理完我會和解釋。”
“好。”
說完了事,兩人忽然沉默下來。辦公室里安靜了一會兒,時綏不了這麼尷尬的氣氛,猛地站起來,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傅時聿跟著站起來,在手握住門把的時候忽然問了句,“你來除了要和我說的事,沒有其他的了嗎?”
時綏停下腳步,轉過,一下子不能明白他指著什麼。
見眼神懵懂,傅時聿握的拳松開,淡淡地笑,“我讓傅九先送你回去,晚上再去接你,”
時綏點點頭,又看了他一眼,掠過心頭的異樣,開門走了出去。
兩人分開沒多久,到下午的時候,時綏正在給平安梳,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。
看著屏幕安窈的名字,有點訝異這個時間段打電話,但還是很快接起來。
“綏綏,網上那新聞是怎麼回事?”
時綏的手一頓,心里忽然升起不祥的預,“怎麼了?”
“中午的時候我就想找你了,但是臨時有事,然而還沒幾個小時,怎麼就反轉了?”
安窈沒頭沒腦的話讓時綏皺了眉,保持著通話,退了出來,打開了熱搜。
那邊安窈的聲音也同步出來。
“之前還是緋聞,說拍到傅時聿和沈秦如在酒店私會被拍到,現在怎麼突然變沈秦如告傅時聿強了?到底怎麼回事啊?你現在是什麼況?”
時綏的心一沉,立刻想起上午的事。
所以是一語讖嗎?
沈秦如因為不甘辱,現在選擇了報復?
“窈窈,別相信網上的,我現在有點事,過后再向你解釋好嗎?”
安窈靜默了一瞬,“綏綏,你有遇到什麼難題的話一定要和我說,別一個人抗。”
時綏知道安窈誤會了,不過也沒時間和多做解釋,只含糊應了下來。
掛斷電話,立刻給傅時聿打過去。
第一個電話沒通,過了幾分鐘,傅時聿那邊回過來。
時綏立馬站起接通,“傅時聿,網上消息……”
“夫人,是我。”
時綏一頓,“傅九?”
“爺現在正在警局接調查。”
時綏來不及反問,傅九又道,“爺讓您別擔心,他會解決的。”
“你現在也在警局?”
“是的。”
“我過來。”
傅九立刻阻止,“別。夫人,您就在家等吧。爺不會有事的。我還要配合警察錄口供,先掛了。”
“傅九……”
然后手機那端傳來“嘟嘟”的忙音。
時綏心急如焚。
因知道沒有實質的證據,傅時聿恐怕難以解釋。
雖然憑他的份地位在警局也不會苦,但沈家也不是普通人家,只怕傅時聿此次沒辦法善了。
但什麼都做不了。
一個下午的時候,坐在客廳里干等。
林姨被嚇著了,問什麼事也不說,只一個勁兒的說沒事。
林姨縱然擔心,但也不好過問太多。
到天空最后一余暉落盡,花園里傳來停車的聲音,時綏猛然驚醒,從沙發里站起來就往外走。
傅時聿一臉疲憊地進來,在見到時綏的時候,他停住了腳步,眼神定定地看著。
此刻的臉上焦灼的神無法掩藏,那雙麗的眼睛里都是擔憂,在見到他的那一刻,眸子明顯一亮,還帶上了一欣喜,“你回來了?事怎麼樣了?”
他神平靜,眸淡然,實在看不出蛛馬跡。
傅時聿走過來,尋常般牽住的手,帶著在沙發里坐下。然而一坐下,他就抱住了時綏,下枕在頸窩里,悶聲道,“如果我真的被控告強罪,要坐牢怎麼辦?”
時綏一僵,臉頓時失了。
“要坐牢嗎?”
“可能。”
時綏抿著,“我們可以請最好的律師。”
“沒有證據,找最好的律師也沒有用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萬一,我是說萬一,如果不幸我要做牢,你會不會等我?”
傅時聿雙手抱住的肩,錯開些距離。時綏愣愣的,似乎不愿意相信,喃喃道,“不會的。”
要相信傅時聿這樣的禍害會坐牢,打死都不信。
可萬一呢?
房間里沒有監控,也沒有第一時間證明,如果昨天讓醫生檢查的話,或許還能還他清白,可隔了一天所有的證據都沒了。
當時誰也沒有往這方面想,畢竟沈家還要聲譽。
可經過上午在辦公室那一遭,沈秦如似乎失去了理智,想要一拍兩散。
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。
傅時聿如果為此坐牢的話,會怎麼辦呢?
時綏下意識不想去想這個問題。
傅時聿抬起的下,讓無法逃避,他直視想要看心底,“如果我因此被沈秦如陷害坐牢,你會同樣幫我報仇嗎?”
時綏瞳孔一震,立刻反應過來他的意思。
傅時聿盯著的眼睛,緩緩道,“你為幫你爸爸報仇選擇嫁給了我,又為傅靳南找真兇而要接近季允致,前有你父親,后有傅靳南。如果是我呢?你會不會同樣為了我去找沈秦如的麻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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