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,麥永孝坐在沙發上煙,麥子純躺在兩米外的床上。
某一瞬,麥永孝突然想到夏義。
這些天來,夏義是不是每晚都這麼煎熬?
他像個變態一樣竊聽麥子純跟夏義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,夜深人靜,就連夏義都有打盹的時候,麥永孝卻睡不著。
剛開始他以為自己是謹慎,可很快就沒法自欺欺人。
麥永孝承認,他就是嫉妒。
瘋狂嫉妒。
他聽得見麥子純的說話聲,笑聲,親夏義的聲音,甚至是兩人靠近,挽手的聲。
對夏義說:【我喜歡你】
對夏義說:【你想跟我上床嗎?我想】
麥永孝從最初篤定夏義不敢,到后來猛然發覺,這個世界唯一不變的就是人終究會變。
夏義可能一時上頭就敢了。
麥子純也可能某一刻突然上夏義。
所以,他從一個躲在暗的變態,了惱怒趕走夏義,代替夏義守在麥子純房里的,明晃晃的變態。
煙快燒到手,麥永孝這才將煙頭按滅。
房間靜謐,麥永孝控制自己不去看右邊床上,他知道麥子純肯定沒睡著。
躺著不,他靠著不,兩人就這樣耗著。
一個多小時后,麥永孝起。
麥子純一秒睜眼。
麥永孝去了浴室,沒開燈,黑洗澡。
說是洗澡,他只是站在冷水下,麻麻地水珠將他頭發和上打,可卻澆不滅。
麥永孝試了很多種辦法轉移視線,可無論他想什麼,最多五秒,腦子里還是會被那白花花的占據。
仰著頭,麥永孝想用冷水拉回理智,但幾秒后,他放棄抵抗。
麥子純背對浴室躺著,聽著水聲,響了四十分鐘不止。
麥永孝再出來,去拿桌上煙盒,里面就剩兩煙,他給人發了消息。
幾分鐘后,麥永孝開房門,保鏢把他行李箱拎過來。
麥子純第一反應,麥永孝真跟耗上了,幾分鐘都不會讓離開他的視線。
他真就這麼想贏。
這麼想把‘完璧歸林’。
麥永孝躺在夏義睡過的床墊上,心里異樣。
如果麥子純的第一個目的是挑撥他對夏義的看法,那功了一半。
他現在是看不了夏義,甚至不愿細想。
黑暗中,麥永孝著床上的廓,其實什麼都看不清,可他知道麥子純什麼都沒穿。
麥子純有種如芒在背的覺,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多想,總覺得…麥永孝在盯著看。
一個屋檐,兩張床墊,三更半夜,八百個心眼。
麥子純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,順著窗簾進來時,麥永孝本想起去煙,結果視線往床上一瞥……他瞬間站在原地挪不步。
白床單上,麥子純一條白在枕頭上,毯子卷著的腰和另一條,整個背在外面,披散的黑發是床上唯一的深。
睡得很,微不可見地輕輕起伏。
麥永孝眸很暗,站了很久,他聽到自己結翻滾后的…吞咽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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